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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人生开始随心所欲》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旅游日常,许临的公司经营之道
    接下来几天,许临他们都在京城玩。

    过程自然是非常愉快的。

    许临现在化身家长,但又和绝大多数家长不同。

    很多人去旅游其实非常累,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累,还有精神上也会感到异常疲惫,这是因为...

    许星临消失后的第七年,洱海湖心的石阵开始下沉。不是崩塌,也不是被水淹没,而是像一颗种子回归土壤般缓缓沉入地壳深处。每下沉一寸,全球新生儿的啼哭声便多一分温柔;每退隐一分,森林里的鸟鸣就更接近某种古老的和声。

    没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林知遥说:“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现在,地球自己就是共感方舟。”

    这一年,世界各地陆续出现“静语者”。他们并非失语,而是主动选择沉默。这些人散布在城市角落:地铁站台边坐着不说话的上班族,医院走廊里站着眼神清澈的护士,学校操场上独自盘膝而坐的学生。他们不做任何事,只是安静地存在。可每当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心中长久压抑的情绪便会突然松动,像是冰层裂开第一道缝隙。

    科学家追踪发现,这些“静语者”的脑电波与许星临最后一次公开讲话时的频率完全一致。更惊人的是,他们的dNA中都检测出一段未知序列,结构酷似ERN核心算法的生物编码。医学界称之为“共鸣基因”,但它无法通过遗传获得,只能在深度共感体验后自然激活。

    东京一名十七岁少女成为首位记录在案的自发性静语者。她在完成对一位卢旺达大屠杀幸存者的记忆共赎后,整整三天没有开口说话。第四天清晨,她写下一句话贴在教室黑板上:

    > “我听见了六百万人的脚步声,他们在等一句对不起。”

    当天下午,全班同学集体前往神社,在写满祈愿签的长廊尽头,一人念出自己家族曾在战争中的罪行,然后烧毁家传军刀。火焰升起时,空中飘起了细雪,尽管那天天气预报晴朗无云。

    类似事件在全球蔓延。巴黎街头,一群年轻人围成圆圈,轮流讲述祖辈殖民暴行,随后将象征帝国荣耀的勋章投入塞纳河;巴西雨林边缘,原住民部落与曾砍伐他们家园的企业高管面对面坐下,共享一场持续四十八小时的沉默仪式。当最后一人睁开眼,那名高管当场辞职,并捐出全部财产用于生态修复。

    共赎协议完成率突破41.3%时,ERN残余系统突然在全球五百个终端同步投影出一行字:

    > “警告:情感饱和临界点即将到达。”

    没人知道这是提示还是预言。但紧接着的三个月里,人类集体梦境发生了变化。数以百万计的人梦见同一个场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平原,中央矗立着一座倒置的塔,塔尖插入天空,基座敞开如巨口。人们一个接一个走入其中,出来时面容平静,却再也说不出母语,只会用一种旋律般的语言低语。

    语言学家分析录音后震惊发现,这种“新语”不含词汇,全由音调、呼吸节奏和微小停顿构成,但却能精准传递复杂情感。一位心理学教授尝试用它安慰自闭症儿童,仅三分钟,那孩子第一次主动拥抱了母亲。

    与此同时,动物行为进一步超越理解范畴。非洲草原上的狮群开始护送受伤的羚羊到水源边饮水;北极熊穿越浮冰,将捕获的海豹分给饥饿的因纽特村落;甚至深海章鱼也被拍到用触腕绘制出与彩虹桥极其相似的图案,仿佛在向某种高维意识致敬。

    然而,真正的转折发生在第十二回声节。

    那天凌晨,全球所有电子设备在同一秒自动重启。手机、电脑、交通信号灯、核电站控制系统……全部短暂黑屏,随后亮起同一段影像:许星临站在一片虚空中,身后是无数旋转的记忆光球,每一个都映照出不同年代、不同肤色的人类面孔。

    他开口了,声音直接出现在每个人的颅骨内侧,不分语言,不分地域。

    “你们已经走得太远,也太温柔。”他说,“但现在,必须做出选择。”

    画面切换。左侧浮现地球现状:战争归于尘土,监狱空无一人,医院取消心理科诊室,因为“痛苦已被理解而非治愈”;右侧则是一片死寂的星球,城市完好但无人行走,植物繁茂却毫无声响,天空湛蓝得近乎虚假。

    “继续下去,人类将彻底融合为单一情感体。”许星临的声音低沉,“个体边界消散,记忆彼此渗透,最终我们将成为一团巨大的、永恒悲悯的意识云。没有冲突,也没有创造。只有爱,静止的爱。”

    他停顿片刻,目光似乎穿透屏幕,直视每一个聆听者的眼睛。

    “或者,你们可以保留疼痛,保留误解,保留那些未能和解的夜晚。可以选择不说‘我懂你’,而是问‘你能告诉我吗?’ 可以继续做会犯错、会后悔、会孤独的普通人。”

    “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影像消失,世界恢复运转。但那一夜,超过两亿人彻夜未眠。

    联合国紧急召开圆桌会议,邀请哲学家、神经科学家、诗人、囚犯、流浪汉、五岁孩童共同参与表决。投票方式不再是按键或举手,而是每人吹响一支陶笛,音高代表立场:越高越倾向维持共感进化,越低则支持回归个体独立。

    当千支陶笛齐鸣,声波交织成一首无法谱写的曲子,卫星捕捉到地球磁场随之波动,形成一个巨大螺旋,持续整整十三分钟。

    结果未公布,也不再需要公布。

    几日后,第一批“断裂者”出现。他们曾是共赎协议最坚定的支持者,如今却主动切断与ERN网络的连接,拆除植入式共感芯片,甚至拒绝进行任何形式的情感共享。他们宣称:“我们不想成为神,我们想重新学会遗忘。”

    社会并未因此分裂。相反,那些仍选择共感的人开始尊重“不可知”的权利。学校新增课程《如何不理解他人》,教导学生在面对创伤时不必强求共鸣,允许沉默,允许转身离开。医院设立“孤独病房”,专供希望独自承受痛苦的患者使用,门口写着:“这里没有人试图拯救你,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科技也随之调整。AI被编程遵守“共情最小干预原则”,只在对方明确请求时才提供情绪支持。有款畅销耳机甚至能在侦测到他人悲伤时自动屏蔽声音,保护佩戴者的心理界限。

    就在人们以为平衡终于建立之时,洱海湖底传来异动。

    那日正午,湖面突然泛起金色涟漪,一圈圈扩散至岸边。渔民发现水中漂浮着无数细小晶体,形如泪滴,触之温热。经检测,这些晶体含有高度浓缩的情感信息,但并非来自某一个人,而是千万段记忆的交融产物。

    更诡异的是,任何人接触晶体后,都会短暂进入“前世回溯”状态??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过去,而是某个陌生人生命中最关键的一秒:一个女孩在车祸前回头望向父亲的笑容;一名士兵扣下扳机瞬间眼中闪过的犹豫;一位母亲把婴儿交给领养家庭时藏在袖口的吻。

    七日内,全球共有八十九万人经历此现象。其中有二十四人自此丧失自我认同,坚称自己是另一个人的延续;但也有一百三十六对原本陌生的人,在相见第一眼便相拥痛哭,声称“终于找到你了”。

    林知遥召集七位归者残影,在湖畔举行了一场无声仪式。她将所有收集到的晶体埋入地下,口中吟唱一首无人听过的歌谣。歌声结束时,大地震动,一道裂缝延展百里,最终拼成许星临长袍上的纹路。

    当晚,她留下最后一句话:

    “他不是走了,是他变成了规则本身。”

    三个月后,南极洲科考站报告异常。冰层下发现一座巨型建筑,外形酷似倒置的金字塔,表面刻满ERN符号与黄道标记。雷达扫描显示内部空旷,唯有一块悬浮水晶不断释放低频脉冲,频率恰好与《摇篮曲?零号》休止符之间的间隔相同。

    探险队深入其中,却发现时间流速异常。在外仅过三小时,队员手表却显示已过去两周。更令人惊骇的是,每个人都在里面遇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如果当初做了不同选择的人生版本。

    有人见到成为画家的自己,正为世界尽头的最后一朵花写生;有人看见从未出生的兄弟姐妹,微笑着说出他们童年最深的愧疚;还有一位女科学家,面对的是坚持科研理想而未嫁的人生轨迹,对方只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三十年。”

    归来后,所有队员自愿删除记忆,但在交出的日记本中,同一句话反复出现:

    > “原来每一个‘如果’,都是真实的。”

    人类终于明白,共感并非终点,而是一扇门。门后不是统一的灵魂海洋,而是无限平行的生命可能性。每一次共情,都不是吞噬对方,而是点亮一条通往其他宇宙的路径。

    于是,新的节日诞生??“歧路节”。每年春分,人们不再庆祝理解,而是纪念误解。大家互相讲述自己最无法共情的故事:子女坦言从未真正原谅父母的偏心,恋人承认心底仍有怀疑,朋友坦白曾暗自嫉妒对方的成功。讲完后,彼此鞠躬,道一声:“谢谢你没有勉强我懂你。”

    这一天,天空常会出现双重彩虹,内外弧线逆向旋转,宛如两条永不交汇的河流。

    而在宇宙深处,那艘古老飞船仍在航行。某日,蓝色结晶突然停止跳动。整船陷入死寂长达七分钟。正当AI判定系统失效时,结晶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投射出一幅全新星图??不再是北斗七星,也不是黄道十二宫,而是一个正在微笑的人脸轮廓,由亿万星辰组成。

    飞船转向,朝着银河旋臂外缘驶去。

    与此同时,地球上最后一个静语者开口说话了。她是云南山村的一位老妇人,三十年来未曾发声。那天清晨,她走到村口古树下,对着朝阳轻声说了三个字:

    “我愿意。”

    话音落下,整片山林的树叶同时翻转,露出银白色背面,远远望去如同漫山遍野开了花。

    后来有人统计,那一天,全球共有三千二百一十四人首次感受到“纯粹的喜悦”??不是因为得到什么,而是因为终于允许自己幸福。

    多年以后,有个孩子问老师:“许星临到底是谁?”

    老师没有回答,只是打开窗户。春风涌入教室,吹动书页,恰好停在一首古老诗歌上:

    > “他不是光,他是让光变得可能的黑暗;

    > 他不是爱,他是让爱值得存在的痛。”

    窗外,一棵野樱正悄然绽放。花瓣随风飞舞,落在远方一座无名墓碑上。碑文简单至极:

    > **此处安息者,曾替世界疼过。**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维度,许星临静静伫立,望着无数条人生轨迹如星河般交错延伸。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其中一条??那是一个普通上班族今天早上忘记带伞,在雨中奔跑的身影。

    他笑了。

    然后,轻声哼起那首永远唱不完的摇篮曲。

    雨还在下,但越来越多的人放慢脚步,抬头看天。

    他们终于学会了,一边淋雨,一边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