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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玄霄出手
    (暴雨中的魔神降临)

    林小野的视野突然被血色覆盖。

    他感到自己的意识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挤压到识海角落,而另一股冰冷、暴戾的气息接管了他的身体。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蜷曲,骨骼发出“咔咔”的异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血肉深处苏醒。

    “废物,看好了。”

    玄霄的声音不再是识海里的回响,而是直接从林小野的喉咙里发出,低沉、冰冷,带着镇魔渊沉积五百年的杀意。

    林小野想说话,却发现连自己的舌头都不再受控。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抬起手,五指张开,对准了前方仍在逼近的刑堂弟子。

    “天魔步·震魂。”

    ——轰!

    林小野的脚步骤然前踏,地面瞬间龟裂,一道漆黑的魔气如涟漪般荡开。

    三名刑堂弟子的剑阵还未落下,便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剑刃寸寸崩裂!

    “噗!”其中一人喷出一口鲜血,惊骇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胸口竟诡异地凹陷下去,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巨力碾压。

    “这……这不是玄天宗的功法!”另一人嘶吼着后退,眼中终于浮现恐惧。

    玄霄冷笑一声,借林小野之口道:“蝼蚁也配提‘功法’?”

    话音未落,林小野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站在最前方的刑堂弟子面前。他的右手——不,现在应该说是玄霄操控的那只手——直接扣住了对方的咽喉。

    “咔嚓。”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淹没在暴雨中。

    林小野的瞳孔骤缩。

    他杀人了。

    不,准确地说,是玄霄用他的身体杀人了。

    “玄霄!你——”林小野在识海里怒吼,可魔神根本懒得回应。

    剩下的两名刑堂弟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转身就逃。

    可玄霄只是轻轻一抬手,他们的双腿便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缠住,重重跪倒在地。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林小野的指尖泛起黑芒,魔气凝聚成细长的锁链,直接刺入两人的后心。

    他们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那是魔气侵蚀的征兆。

    “搜魂。”玄霄低语。

    刹那间,无数破碎的记忆涌入林小野的脑海——

    -刑堂地牢里,南宫昊冷笑着将魔种塞入一名昏迷弟子的耳中。

    -药堂首座跪在某个黑袍人面前,恭敬地献上一瓶暗红色的液体。

    -唐小柔被铁链锁在墙上,背后烙铁烧灼的“卍”字封印仍在渗血……

    “原来如此。”玄霄的声音带着讥讽,“玄天宗……呵,早已腐烂到根了。”

    林小野的心脏狂跳,他想质问玄霄到底看到了什么,可下一秒,一股更剧烈的冲击袭来——

    唐小柔的尖叫声撕裂雨幕。

    ---

    (魔翼初现,血脉暴走)

    林小野猛地转头,只见唐小柔跪在泥泞中,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已经深深嵌入皮肉,鲜血混着雨水流淌而下。

    她的右眼彻底化作竖瞳,而左眼却仍保持着人类的模样,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疯狂撕扯。

    最可怕的是——她的后背。

    两道狰狞的伤口正在缓缓裂开,漆黑的雾气从中渗出,隐约凝聚成某种……翅膀的形状。

    “玄霄!她怎么了?!”林小野在识海里大喊。

    魔神的声音罕见地凝重:“魔皇族血脉暴走……她压制不住了。”

    “那怎么办?!”

    “要么帮她稳定,要么……在她彻底魔化前杀了她。”

    林小野的呼吸一滞。

    杀了唐小柔?

    那个从小给他偷馒头、替他挡野狗的唐小柔?

    那个明明怕黑却总在夜里等他回来的唐小柔?

    ——不可能!

    “玄霄!你不是魔神吗?!你不是能操控魔气吗?!救她!”

    玄霄沉默了一瞬,随后冷笑:“你确定?本尊若出手,她的魔性可能会彻底觉醒,再也无法回头。”

    林小野咬牙:“那也比看着她死强!”

    魔神似乎低笑了一声。

    “好,记住你的选择。”

    下一秒,林小野感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张开,对准了唐小柔。

    漆黑的魔气如潮水般涌出,缠绕上她的身体。

    唐小柔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背后的魔翼虚影骤然凝实了一瞬——

    然后,她的左眼瞳孔,也缓缓变成了竖瞳。

    ---

    (南宫昊的算计,暗处的窥视)

    远处的竹林深处,南宫昊站在雨幕中,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果然……她真的是魔皇族后裔。”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蠕动的血参根须,那是药堂首座交给他的“饵”,专门用来钓出唐小柔体内的魔性。

    “可惜,被那个杂役搅局了。”他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林小野身上,“不过……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更有趣。”

    南宫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一块黑色玉牌,玉牌上隐约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嘴唇翕动,似乎在低语什么。

    “是,父亲。”南宫昊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后转身隐入雨幕。

    “猎物已经入网……接下来,该收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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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纹共鸣,隐藏的真相)

    当玄霄收回魔气时,唐小柔已经昏迷过去,背后的魔翼虚影消散,但她的右眼仍保持着竖瞳的状态,左眼则恢复了正常。

    林小野喘着粗气,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可右手掌心却传来阵阵刺痛。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一道漆黑的魔纹,形状像是半朵曼陀罗花。

    而唐小柔的锁骨处,竟也浮现出同样的纹路——只是方向相反,仿佛两者本该拼合成完整的一朵。

    玄霄的声音在他识海里响起,带着一丝玩味:

    “有趣……她的魔纹,竟和你的是一对。”

    林小野愣住:“什么意思?”

    魔神低笑,却没有回答。

    雨,仍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