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张辽奋勇向前,拜于周不疑的面前:
    “若有战事,张辽愿为先锋,斩将夺旗,报答主公的收录之恩!”
    周不疑摆了摆手,看着赤壁的方向笑道:
    “汉升,想必你放走的夏侯懋,此刻已经到了赤壁了吧?”
    黄忠嘴一撇,不屑的说道:
    “黄口孺子,自诩天下无敌,实则不过一棒槌而已!”
    “要不是主公有令在先,以属下的脾气,在南阳的时候就把他一刀劈成两段,和粮草共焚之了!”
    周不疑大笑道:
    “黄口孺子,成事虽然不足,但败事却绰绰有余!”
    “我让你放他回赤壁,就是要他搬弄是非,拱火曹操!”
    文聘在旁不解的说道:
    “主公当初降天火烧襄阳,听说曹操被烧的脱光了衣服猫在桌下躲避求生。”
    “连那样的耻辱都能忍受,难道仅凭着夏侯懋三言两语,他就能起兵兴师了么?”
    法正也觉得甚是迷茫,满腹疑惑:
    “眼见的曹操就要跟江东周瑜血拼,主公何必在这个时候招惹他?”
    “何妨做个安静的渔人,冷眼旁观静待鹬蚌相争?”
    周不疑缓步迈下台阶,到了众将的面前。
    “曹操虽是枭雄,但亦有弱点!”
    “前者一怒之下,误杀蔡瑁张允,已经可见一二了!”
    “凭借夏侯懋的一张嘴,足以让曹操忍耐已久的情绪爆发了!”
    周不疑一转身,看向站在身旁的法正:
    “我要的是鹬蚌相争,而不是饿虎扑狼。”
    “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要把这只已经濒临断粮的饿虎,再敲断它一条腿!”
    黄忠猛然领悟了周不疑的意思,手捻花白的长须大笑道:
    “不错!”
    “主公说的对极了!”
    “只有敲断了腿的猛虎,又要断了粮食,才会迫不及待的找狼决战!”
    张辽听到似乎要对曹军用兵,心中多少有些犹豫。
    毕竟当初曹操对他不薄,曹营众将与他关系也还不错。
    “汉升,能者多劳,你才归来不久,可堪再战么?”
    周不疑忽然抬头看着黄忠,微笑着问道。
    “堪战!”
    “可战!”
    “哈哈哈!”
    黄忠听到可以出兵,心痒难耐,早就迫不及待了。
    法正上前主动请缨:
    “主公,若黄将军出阵,某愿为副将,与他通往,助他成功!”
    周不疑点了点头,对黄忠和法正说道:
    “敌众我寡,三军血战,我所不取。”
    “昔日吕布得赤兔,虎牢关前战三英,一举成名。”
    “关羽得赤兔,白马斩颜良诛文丑,名动天下。”
    “如今赤兔成了你的坐骑,当善以用之。”
    黄忠奋然说道:
    “主公放心,此次黄忠出兵,必要斩曹营猛将,不负主公赠送赤兔之恩!”
    话音未落,忽然门外探马的斥候来报:
    “赤壁曹营遣夏侯渊为主将,夏侯懋为副将,引兵十万,杀奔夏口而来!”
    “距离这里,已经不足七十里了!”
    黄公和法正听了,当即上前:
    “臣等此刻便拜辞主公,引兵前往迎敌!”
    “若不能斩得夏侯渊首级,誓不回兵!”
    周不疑点了点头,命二人即刻领兵五千,前往迎敌。
    等黄忠和法正的兵马出营。
    “先生,夏侯渊有勇有谋,可算得上是曹操的一员股肱之将,与张辽不相上下!”
    “黄忠未必是其对手啊!”
    赵云心有疑虑的说道:
    “我江夏满打满算不过十万兵马,万一有失,折了三军的锐气……”
    周不疑沉默了一会,微微点头说道:
    “黄忠虽老,但此行必能斩得夏侯渊。”
    “但曹操不过因为一时怒气,而遣出了夏侯渊和夏侯懋这支兵马来犯。”
    “等他头脑凉快之后,必会反悔,派兵前来接应。”
    “而黄忠得胜后只怕会贪功心切,反而要吃点苦头了。”
    周不疑想了想,抬头命令:
    “子龙!”
    “你即刻起身,带领本部两千兵马,尾随其后,保护黄忠的侧翼。”
    “若黄忠建功,你不必出手。”
    “若黄忠部有失,你当救他全身而退!”
    赵云领命,出帐之后,带领所部两千兵马,火速出了军营。
    沿着黄忠军留下的足迹,往北开去!
    ……
    日落西山,夜色初上。
    曹操独自一人,站在大帐之中,呆呆的看着墙上悬挂的舆图。
    时而皱眉,时而舒展。
    时而叹息,时而咬牙切齿。
    “啊呀!”
    “是文和,我还当是谁呢!”
    “主公,贾文和求见!”
    帐门外,传来许褚的声音。
    “进!”
    听到许褚粗犷的声音,曹操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到了军案前坐下。
    “老臣贾诩,拜见主公!”
    贾诩低头进入军帐里,双手笼在袖中,躬身行礼。
    “文和,这么晚了来找孤,有什么事么?”
    曹操抬头看着贾诩,语气平淡而清冷。
    “主公,攻打周不疑,太轻率了些……”
    军帐之中,只有贾诩和曹操两人。
    所以贾诩说话,比在中军大帐里更从容了些。
    但曹操一个字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贾诩继续说下去。
    “既然移兵合肥,突袭柴桑的计谋已经被周不疑预先猜透。”
    “那主公派夏侯渊叔侄二人攻打夏口……”
    “只怕也早就在周不疑的预料之中了!”
    “臣恐夏侯渊此去攻打周不疑,会着了他的奸计。”
    “更何况,既然合肥的东线,已经不能取胜。那我们为今之计最要紧的是如何从赤壁突过江面,攻下江东!”
    “一个周瑜,已经很难对付了!”
    “为何主公还要因为一时之怒,大动干戈,征伐周不疑呢?”
    曹操沉默了许久,方才叹息说道:
    “孤在宛城和襄阳,连续受到他的侮辱!”
    “孤的爱子冲儿,爱将李典,都死在了周不疑的手中!”
    “更别说他夺我长沙,杀我使臣了!”
    “纵然是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孤乃是大汉的丞相?”
    “孤若不打周不疑,必会让天下人嗤笑。”
    贾诩连连摇头:
    “一时之荣辱,又何足道哉?”
    “能得天下者,才会名垂竹帛,光耀千年!”
    “昔日主公也曾败于吕布之手,可是传至今日,所有人都知道吕布被主公所杀,又有几人关心吕布是否战胜过主公?”
    “得了夏口,而失了江东好呢?”
    “还是得了江东,再取回夏口的好?”
    “老臣愚钝,还请丞相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