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到邓艾的身影,周不疑微微点了点头,面现欣慰之色:
    “来的恰到好处!”
    旁边的黄忠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说话,好奇的问道:
    “小邓艾,你这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十几天,又跑到哪儿去了?”
    “来的恰到好处?”
    “谁来的恰到好处?”
    邓艾嘻嘻一笑,伸直了手背,贴在耳边。
    做了个仔细听的手势。
    “听?”
    “听什么!”
    黄忠的话刚出口,忽然又怔住了,整个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
    连面部的表情,都似乎是被冻结住了!
    咚!
    咚咚!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响声,大地为之震颤!
    那盏挑在庭柱上的风灯,也轻微的晃动了起来!
    “咕!”
    头顶的军帐外,一声雕鸣。
    噗呲!
    牛皮缝制的帐篷,被一只利爪划破!
    如刀锋般的尖爪,从众人的头顶刺入帐中,弯曲成钩,闪着幽光!
    “好畜生!”
    “怎敢如此!”
    黄忠忽然怒喝了一声,摘下背后周不疑所赐的“射雕弯弓”,掣出羽箭,就要放箭。
    “哎呀!别放箭!”
    “别……”
    嗖!
    邓艾想要阻拦的时候,为时已晚!
    黄忠箭法独步,动作迅捷,再加上射雕弯弓乃是不世出的宝弓。
    劲力十足,羽箭激射而出,直挂帐顶,迅若闪电!
    荡!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过。
    那只羽箭折弯成弧形,掉落在众人的面前。
    叮铃铃!
    紧接着,一枚五铢钱也随之落地,在地上旋转不停。
    “主公……这?”
    黄忠张大了嘴,盯着那只废了的羽箭,已经窒息的说不出话来。
    天上地下,能以一枚铁钱阻挡下他这一箭的,也只有大乾皇帝周不疑了!
    “不必大惊小怪,都是自己人。”
    周不疑依旧安稳的坐在座位上,淡淡的一笑。
    似乎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过手。
    咕!
    呱!
    也就是在这几分钟之内,外面一阵大噪!
    只听天空中似有无限飞鸟,有鹰隼冲空之声,有金雕长啸之声。
    而脚下地上,那震颤的感觉更加的明显!
    “莫非是地震了不成?”
    法正面现惊惶之色,颤声说道:
    “臣闻地震之前,百兽慌乱,尽皆出洞!”
    “如今百鸟飞空,天地震动!”
    “这一场地震,必然激烈无比!”
    “还请主公及时出帐,另择安全之地!”
    其余赵云、文聘等武将,也屏住了呼吸。
    虽然他们百战余生,不惧死亡。
    但面临“地震”这种自然之灾,还是在心底里有种特殊的敬畏。
    “哈哈哈!”
    邓艾见众人的脸上都挂着慌乱,反而得意的笑了起来。
    “别慌,别乱!”
    “这地震虽然来的猛烈,但只要主公让它们停下,他们还是得乖乖的停下来!”
    众将狐疑困惑,还没来得及细问的时候。
    邓艾蹦蹦跳跳的到了军帐门口,揭开了帐门。
    “哈哈哈!”
    “哈哈哈!”
    一声声金铁交鸣般的笑声响起,十几个魁梧如山的身影,纷纷涌涌跨步进了军帐!
    “大恩人!!”
    “俺孟获给大恩人叩头了!”
    当先那个头裹包巾,虬髯如铁的汉子到了阶下,一屈膝盖给周不疑跪了下去。
    孟获这一跪,跟在身后的洞主头领,纷纷跟着跪了下去。
    “恩师,学生张仲景,幸不辱命,特来向恩师复命!”
    人众里,转出一个老郎中模样的人,在孟获的身旁跪下。
    “南蛮王,何必多礼?”
    周不疑笑着起身,缓步下了台阶,来到孟获的面前。
    弯腰双手相搀。
    “南蛮王?”
    “俺南蛮王算个鸡儿!”
    孟获伸出粗壮又满是黑毛的手臂,推开了周不疑的手:
    “若不是大乾王派人远赴南疆,帮俺消除了瘴疫,咱南蛮十八洞,早就被灭了种了!”
    “天要灭俺南蛮,可大乾王却败了天,救了俺十八洞生民!”
    “俺南蛮王孟获,此生只配做大乾王的奴仆!”
    孟获忽然伏下高大的身躯,伸出舌头,在周不疑的脚面上,舔舐了起来!
    左右文武众将,莫不惊骇震撼!
    “这就是名震南方,响彻中原的南蛮王孟获?”
    “听说此人残暴好战,不服于人,甚至有争持中原的野心!”
    “怎么今日见了我们主攻,如此敬服起来了?”
    “‘舐足礼’乃是南蛮之地最高的礼仪,一旦行了此礼,伏地之人就是永世为奴的意思了……”
    南蛮王在周不疑的两只脚面上,各自舔了三下,然后才直起身子。
    双手收在胸前,一副恭顺服从的模样:
    “大乾王文治武功,天下第一!”
    “孟获心服口服!”
    他哈哈大笑,用手一指旁边跪着的张仲景,还有站在一旁嬉笑的邓艾:
    “你的弟子,一个替俺解了瘴疫之症,救俺十八洞子民。”
    “一个以武服人,三尺孩童竟然在谈笑间收拾的俺们卑服!”
    邓艾在旁嘻嘻笑道:
    “南蛮王,俺只是照葫芦画瓢,按照俺师尊大乾皇帝的吩咐,破你的三阵而已!”
    “要是单打独斗,就算俺一百个捆一起,也打不过你。”
    “所谓以武服人,俺可不敢当!”
    南蛮王忽然停住了笑容,面容严肃的说道:
    “俺以为凭俺的巨象阵、万兽阵和藤甲兵,可以横扫中原了。”
    “要不是你在南疆洞里,给俺上了一课,让俺知道六合之内,还有大乾王这样的神武英主存在。”
    “俺真携带十八洞的洞兵进击中原的话,首战就要碰上大乾王……”
    南蛮王回想起在洞里演练三阵,被邓艾巧妙破解,指点命门的往事,咧嘴叹息道:
    “俺以为天下无敌的三阵,在大乾王的眼里狗屎一般!”
    “真要来袭大乾王,才是灭族之灾呢!”
    南蛮洞兵,和中原大不相同。
    中原征兵,尚留有老幼妇孺耕种田地。
    但南蛮地广人稀,每次兴兵,都是全民皆兵。
    一旦兵败,就是灭族灭种!
    所以南蛮王说的话,倒也并非夸大其词之言。
    周不疑见南蛮王性情耿直,豪爽起来连自己都骂,憨实之中,还带着几分可爱。
    “你们远来辛苦,此次北上,带来多少兵马?”
    听到周不疑问话,孟获长身站起。
    他身后的男女十几个人,也跟着站起身来。
    “回大乾王的话,俺先介绍一番!”
    他手指三人:
    “这是第一洞元帅金环三结!”
    “这两位是下三洞元帅董荼那、阿会喃!”
    三洞元帅,一齐向周不疑躬身行礼,以示臣服。
    周不疑微笑着点了点头。
    南蛮王继续介绍其余众人:
    “这是西南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万兽阵便是由他驱驰!”
    “这是秃龙洞元帅朵思大王,巨象阵便是他的手笔。”
    “这是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藤甲军的头领!”
    “这是胡王沙摩柯,力大无穷,窜山越涧,如履平地!”
    周不疑只是微笑着点头。
    但等孟获介绍到沙摩柯的时候,周不疑忽然往前走了几步。
    到了沙摩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