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粮库之中,王阳的二十多个下人,被打得还剩五六个,此时死守阁楼。
    陈攻久攻不下,愤怒大吼:“王阳,你给老子滚下来。”
    “你以为待在上面就没事了吗?”
    “信不信我放火烧死你。”
    楼上的王阳连头都不露:“你要是把我烧死,你们陈家也得完蛋。”
    “倒是你,为何带人来攻我?”
    陈攻冷笑回道:“你下来我告诉你。”
    王阳张口就骂:“你当我傻?”
    陈攻急了:“来人,取火来,烧死这个狗曰的。”
    片刻留准备好了火把,陈攻一脸认真的样子:“王阳,我的二十万两银子在哪里。”
    “你要是不说出来,我就烧死你。”
    “别以为老子再跟你开玩笑。”
    阁楼上的王阳也是忍不住了,跑到阳台怒吼:“你疯了吗?”
    “我王家有那个能力劫你家的银库?”
    陈攻已经让人往阁楼底下泼烈酒还有油,顺势冷哼道:“我派人追查,在来这里的路上,有乞丐捡到了我家银库里面的银子。”
    “那你告诉我,我银库里面的银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院子附近?”
    ……
    王阳沉默了片刻,怒骂回击:“老子怎么知道?”
    “这分明是陷害,你家的银子跟我无关。”
    陈攻直接无视,威胁道:“你没能力,不代表你不是同伙。”
    “我现在就点火,看你嘴硬还是骨头硬。”
    陈攻红着眼,他玩真的。
    找不到银子,陈家得完蛋。
    只能抓住唯一的线索不放。
    “住手。”就在陈攻要点火之际,赵县令带着人冲了进来。
    一把抢掉陈攻手中的火把:“你疯了吗?”
    陈攻咆哮着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变得更愤怒了:“现在他是嫌疑人,我不找他找谁?”
    赵县令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其一眼:“亏你还是个生意人。”
    “对方能无声无息的把二十万两银子劫走。”
    “路上的马车轮印记都清理干净。”
    “能那么大意的随便掉银子?”
    “别的地方不掉,还那么巧的掉在王家粮库外面?”
    “这分明是陷害。”
    被愤怒冲昏头的陈攻清醒了许多。
    的确是那么回事。
    可他还是发出了一声灵魂质问:“那为什么对方不陷害另外两家。”
    “偏偏陷害他王家?”
    ……
    王阳和赵县令都沉默了。
    良久后赵县令直接骂了一句:“那就是跟你们两家都有仇。”
    “现在,让你们的人都给我滚回去。”
    “还有,一家交一百两扰乱治安罚银。”
    王阳委屈,明明挨打了还得给钱。
    但是一百两无所谓。
    陈攻直接胸口一挺:“来,我的命就在这,你要不要?”
    气得赵县令揪住其领口威胁道:“我说了我在追查,你再搞事我就真的把你抓了。”
    “现在乖乖跟我回县衙。”
    说完也不管陈攻同意不同意,拽着就走。
    差不多半个时辰,赵县令把陈攻和王阳带回了县衙。
    另外两大家族的家主也请了过来。
    赵县令沉脸道:“之前你们怀疑是龙城守军那边派人干的。”
    “现在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
    “劫走陈家的银库,陷害到王家头上。”
    “明显是有人想要看你们内讧。”
    “你们最好想想你们有什么共同的敌人,而且有这个能力的。”
    说着还警告了其他两家:“今天是陈家跟王家,明天就有可能是你们两家。”
    “所以现在,我们要认真对待这个对手了。”
    四人一阵沉思。
    同时抬头:“秦王李照。”
    王阳说还很专业的分析起来:“陈攻坑了李照。”
    “李照报复陈攻,劫走他家的银库,动机和目的都有。”
    陈攻当即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李照就两人,他不可能办到这一切。”
    赵县令听着,眼神更冷:“可除了李照,你们还能想到谁?”
    一句话问住了四人。
    的确。
    除了李照他们想不到谁了。
    李照一回城就发生这样的事,未免太蹊跷了些。
    赵县令继续沉声道:“事情蹊跷,我们没有线索,但是不能什么都不做。”
    “得想办法试试这位秦王殿下了。”
    “他去青龙山,青龙山没了,多出一个什么北府王。”
    “他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你们觉得正常吗?”
    “还有,那鬼宅的事,按照常理来说,他找了我,然后今天应该去找你退钱。”
    “可是现在他都没出现。”
    “难道他昨晚怕鬼,今天就不怕了?”
    “王阳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陈攻,你想办法试试他。”
    陈攻愤怒起身:“我这就带人冲进去那狗屁秦王府探个究竟。”
    赵县令一听立马回了个鄙视的眼神:“若李照真有实力做到这一切,他能把银子放在府上等着你去不成?”
    “银子一定还在龙城。”
    “但是肯定不在秦王府中。”
    说着赵县令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既然试探,那就来点狠的。”
    “必须探出点东西来。”
    “草原十八部虽然被那什么北府王统治。”
    “可草原十八部跟龙城的市场还是互通的,我听说换了个人,是原来乌托部落的首领。”
    “我休书一封给你。”
    “你去找乌托横木谈通市贸易的事情,允诺一些好处。”
    “然后想办法骗李照出城,再趁机被北府王的人抓去。”
    “再让草原十八部的人以性命威胁,要银子赎人。”
    “到时候真是李照劫了银子。”
    “他能不自己说出来?”
    四大家族的人顿时眼睛发亮。
    跟赵县令混在一起久了,知道这是县衙惯用的手段。
    钓鱼执法。
    那些严刑拷打都不招人的嘴硬鸭子,经常死在这一招上。
    “那如何骗他出城?”陈攻又问一句。
    赵县令脸上的嫌弃也多了几分:“我之前就告诉过李照了。”
    “下个月龙城马场需要给朝廷上交一批军马。”
    “现在马场根本没有马,想要完成任务,得靠你们四大家族。”
    “你以这件事为话题,你们陈家马场的马出城的时候带他去看。”
    “刚好被草原十八部的人抓走,不就一切都合理了?”
    陈攻当即拍手赞成:“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