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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干嘛不死在外面
    长期给豪门打工,里面的黑幕她见太多了。

    楚朝歌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现在可以离开楚家,可爷爷呢?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算计,没有她在爷爷身边,爷爷该怎么办?

    “我会躲着他们,会没事的。”楚朝歌不想芬姨担心。

    “躲!您从回来到现在,哪次不是在躲。可他们又做了什么。你这些日子住医院的时间,都快赶上在家的时间了。”

    楚朝歌苦笑。

    喝了粥,芬姨按了铃。

    门打开时,楚朝歌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养母。

    她没有进来,而是给医生让了路。

    楚朝歌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大碍,好好养着。”

    “谢谢医生。”楚朝歌道。

    医生出了门口,与养母交代,“好些了,找中医调理调理。气血两亏,肝郁严重,还那么年轻,不调理,后患无穷。”

    养母声音小,与医生说了什么,楚朝歌并没有听到,她也不打算了解。

    外面安静了,门从外面打开,养母站在门口,“朝朝,我可以进来吗?”

    养母两鬓爬了好些白发,脸上皱纹也多了不少。

    怯生生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个被女儿嫌弃的,慈爱又孤独的老母亲。

    楚朝歌掩了心中情绪。

    没有答话,而是忍痛挣扎着,又钻进了被窝。

    养母感觉自己的心被挖了一块肉一般,空了,“朝朝,妈妈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伤你的。妈妈就在门口守着,等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楚朝歌闭上了眼睛。

    听到关门声,楚朝歌才睁眼,“芬姨,一会你抽空,帮我去看看爷爷,我还是担心。”

    楚朝歌现在这个样子,她怕爷爷担心,想去看,却不敢。

    楚朝歌最重的伤在额头,绷带缠了几圈。

    芬姨离开后,楚朝歌将头埋进被子里。

    就如鸵鸟一般,仿佛不看,不想,一切就没有发生。

    守在门口,直到得到原谅为止吗?

    明明就是威胁,却美其名曰“求原谅”。

    她不原谅,养母就将自己站到身体极限,把自己弄病吗?

    这样的苦肉计,这些年求得了她的多少原谅!

    原谅过后呢?只是更大的伤害在等着她。

    楚朝歌思绪乱极了。

    最后,与自己妥协,不想原谅就不原谅吧!

    养母真站什么好歹来,大不了赔命。

    死,对她来说,似乎也是另外一种解脱。

    如果可以,拉着剩下几人,一起陪葬,更好。

    迷迷糊糊中,楚朝歌睡着了,醒来时已入夜。

    芬姨坐在床边,柔和的灯光照在她脸上。

    芬姨脸色看起来不对,楚朝歌心头一沉,“爷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老太爷没事,你放心。”

    楚朝歌不信,芬姨肯定有话未说全。

    “二小姐包扎得跟木乃伊似的,去老太爷床尾跪。您是被救护车送到医院的,都没她一个坐家里车到医院的,包扎得严实。”

    楚朝歌心头一紧,“她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了与我打架,我受伤的事?”

    “说了什么我倒不知道,老太爷嫌二小姐碍眼,将她赶了出去。此时,她正在病房门口跪着呢。”

    想到跪着的楚晚晚,楚朝歌忍不住问道:“她还在我门口?”

    芬姨知道楚朝歌口中的“她”,说的是夫人。

    她进进出出都看到夫人,在门口像一座雕像。

    “大小姐,叫夫人回家吧,她站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出什么事,大少爷和二少爷又会找你麻烦了。”

    “你去劝劝。”

    “我劝了,她说要等你的原谅。”

    楚朝歌心烦,将头埋进被里,想要埋藏住。

    她才不哭呢!

    不就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罢了!

    比起精神病院,被发病的病人往死里打,这样的待遇好多了。

    不就是伤害她自己,逼迫她吗?

    往日里这样的事做的还少吗?最后养母都会毫发未伤?

    不需要理会。

    纵是劝着自己,楚朝歌的眼泪还是很快将手中的被角,沾湿了一角。

    明明理智告诉她,这点苦比起精神病院所受的苦轻多了。

    她还是很难过。

    明明被疯子打,她都没哭,被养母欺负就受不了了呢?

    她越是劝自己,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养母用生命珍惜她的日日夜夜。

    明明从前是出入都将她抱着,怕她走路摔跤,跑步磕着碰着的妈妈。

    明明是情愿自己摔倒,也要将她护在身前的妈妈。

    怎么就忍心将她推下楼呢?

    见楚朝歌不答话,芬姨又加了一句,“外面起风了。楼道阴凉。”

    楚朝歌想起养母腰疼的毛病,心头有了一丝不安。

    以前,为了缓解养母的腰疼,她研究古籍,拿自己扎针、练手,还自己配药,腰烂了又好,好了又烂,终于找到了治疗方法。

    只是养母与养父吵架,没痊愈,淋了雨后着凉,又复发了。

    再治,棘手不少。

    “你去找楚阳北劝劝。”

    别人的话,养母可能听不进,楚阳北的,她会听进去的。

    芬姨离开不久,门外,忽然吵闹起来。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着晚晚吗?”

    “您站了一天一夜了,我来看看您!”

    不用猜,听声音,楚朝歌也知道来人是楚阳南。

    “妈!她没有心的。你站死在这,她都不会看你一眼的。”

    “你妹妹只是一时想不通。”

    “你的腰是因为她顽皮,从树上摔下来,你是为救她伤的,她倒好,躺得得心安理得。难道就不知道一刮风,你腰伤就会患吗?连出来看你一眼都不屑。”

    “别乱说,你妹妹受着伤呢?”

    “你都说是受伤了,又没死。晚晚受那么重的伤都知道去爷爷病房外跪着了!她先动手打的人,就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了。”

    “行了!你快给我闭嘴吧!”

    养母伸手想要掩住楚阳南的嘴,奈何对方个子高,一转头,就避开了。

    “妈,她这样目无长辈,不知悔改就是你惯的。”楚阳南挣脱开来,打开了楚朝歌病房门,“楚朝歌,你一回来就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你干嘛不干脆死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