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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惊人反转,你欠我两个娃
    就在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

    “完全认不出来吗?”

    “是我。”

    “别紧张,我在。”

    很低柔的宽慰声。

    谢兰台一双玉手死死地抓着衣角。

    面对如此熟悉的声音,哪怕不摘面具,她也可以确定是他了。

    所以,自始至终,他瞒着不说的就是这件事?

    他——就是小北王。

    如此重要的事,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恶之极!

    这么耍她,好玩吗?

    狠狠地,她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眼神从震惊变得委屈,委屈中还夹着死死憋着的怒火——虽然她藏得很深,可是,他就是看出来了。

    韩景渊看得分明,心头暗叫糟糕:

    小夫人恼了!

    这唇瓣,都要被她咬碎了。

    他头皮一阵发紧,喉节滚动了一下,觉得有些话,必须交代一下。

    下一刻——

    他忽起身向上位者行礼,声音清朗:“太后、皇上、皇后,宴会尚未开席,容臣携夫人暂离片刻。”

    修长的手掌伸到她面前,嗓音低了几分:

    “夫人,随我出去一趟。”

    谢兰台抿唇不语,杏眸中凝着倔强的光,心头的气,在不断翻腾。

    小北王眸光微沉,在满殿目光汇聚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容抗拒地将她带离席位。

    全殿贵客,都在举目而望:那向来冷心冷情的小北王,此刻竟将夫人牢牢护在身侧。

    谢兰台被他带着往前,绣着银线的裙裾在青玉砖上步步生莲。

    席间,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贵女们手中的团扇顿在半空。

    老臣们捋须的动作僵在当场:

    这哪还是那个三尺之内不近女色的冷面郎君?

    江鸢坐得近,将一切尽收眼底,面色顿时惨白如纸。

    自入席以来,她的目光便未曾离开过小北王。

    起初见他与赵丹侠等人闲谈,并未落座那个位置,她尚存一丝侥幸,盼着是自己多心。

    可当她眼睁睁看着小北王在谢兰台身旁坐下,又见他主动牵起那人的手时,眼中的光彩骤然熄灭。

    她原以为小北王妃之位非己莫属,谁知竟被一个她最瞧不上的庶女捷足先登了去。

    想到此处,她仿佛已经听见京城贵女们的窃窃私语:

    “太后亲手调教出来的才女又如何?还不是连个庶女都比不上。”

    这念头如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舒禾震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急问坐在她前面的父母: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舒夫人气得长吸气,说:“真是荒唐,小北王竟娶了一个小庶女——那位太妃到底是怎么想的?

    萧千千一脸的难以置信,在问首辅萧怀义:“爹爹,哥哥怎么牵着一个有夫之妇?”

    萧怀义神情淡淡:“那是你兄长刚娶的新妇。”

    萧千千顿时把眼睛瞪成了斗鸡眼,捧着脸感觉自己要完蛋大吉——自己几次三番在为难的人,怎么就成自家嫂子了呀?

    这让她情何以堪?

    最受惊吓的人是:谢云岚和陆霄。

    谢云岚刚刚还在做春秋大梦,现在看到谢兰台和小北王出双入对,小北王还称她为“夫人”,她险些当场晕过去。

    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

    谢兰台的夫君,怎么可能是小北王?

    她嫁的不是贱商韩家吗?

    谢云岚惊恐地看向韩老太太,好像听到有人说:“那位就是拓跋太妃……”

    她的头皮整个儿全麻了。

    千防万防,最后他们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成为了夫妻。

    而她还以为她嫁的只是一个贱民?

    怪不得在国公府宴会上,小北王竟如此嘲讽她?

    完了!

    她的婚事完蛋了。

    陆霄的下巴也惊掉了,脑子嗡嗡嗡的,好似被晴天霹雳打得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许久都回不过神来。

    他想到韩景渊的模样,那个长得像小厮一样的人,竟就是小北王?

    不对啊,小北王他认得的,怎么可能和韩景渊是同一个人?

    难道那人是替身?

    最最开心的是:庄楚楚。

    她笑得眉开眼笑的:好呀好呀,哥哥嫂嫂公开了,这个嫂子跑不掉了。

    最急怒攻心的是:嘉玉公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萧临表哥,于人前牵着一个女子这样落落大方地走过。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萧临哥哥是她的。

    谁都休想把人抢走。

    *

    殿中诸贵人皆为之震骇,或瞠目,或掩唇,神色各异。

    而惊起一池秋水的小北王,走得飞快,很快出了未央殿,来到御湖边上一座听风阁。

    他拉着她进去,上了阁楼。

    随行之人则守在楼下。

    二楼可以看到御湖上那水光滟滟的绝美风景。

    但现在谢兰台可没心思欣赏风景,等到了二楼,她就抽回了被焐得发烫的手,退后数步,看向这个身形颀长,身姿傲然的男人。

    男人转过了头,一阵阵风从开启的门外吹拂进来,他衣裙飘飘,似要乘风归去,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

    丰神玉立。

    又渊亭岳峙。

    气度实在是不凡。

    谢兰台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呼吸是不稳的,总盼着这一切全是自己假想。

    小北王则一步一步走向她,还把脸凑了过去:

    “不是想看我长什么样吗?摘了吧!”

    谢兰台死死咬着朱唇,只感觉心脏急跳,似要从胸膛内蹦出来。

    现在听到的他的声音,和她之前听到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显然,之前,他故意变了声音。

    想到那时在冰窖被他狠狠喝了不少血,让她又惊又怕,现在却要告诉她,那是她夫君咬的。

    还有之后在杀人现场,他那么凶悍地吓唬她,她要怎样才能将他和韩景渊联想到一起。

    “啊……”

    男人突然将她抱起,让她坐到了窗台上。

    她惊呼了一声。

    窗台后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本能地就将他的头给抱住了,却惹得他轻一笑,那笑声,很是愉悦:

    “胆子怎这么小?不过,这抱脖子倒是抱得越来越顺手了。”

    谢兰台低头打量这个在取笑自己的银面郎君,想推开他,心里有气。

    可他箍得好紧。

    她力量小,哪能挣开。

    “快摘!”

    他温声催促。

    谢兰台再三深吸气,才伸手扶着面具将其摘下。

    紧跟着,面具底下那张熟悉的脸孔,就这样大剌剌映入了眼帘。

    果然是他。

    韩、景、渊。

    此时此刻,新婚夫君弯着唇,眸光温和而亮透,轻轻说道:

    “那天带你出去玩,本来是想和你说明白的,结果遇上了行刺事件,一时乱了套。刚刚你来找我,我有想和你说清楚这件事的,谁料你又被太后唤了去……这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最后就拖到了现在……你生气了?”

    谢兰台不吭声,心里却早已天崩地裂。

    没看到长相,还可以自欺欺人。

    现在已彻底看清,连最后一丝侥幸也灰飞烟灭了。

    不明白啊!

    死都想不明白:

    重生归来,她只求另一种平淡喜乐的日子,所以才选择了小商人;但现在小商人变成了让人高不可攀的小北王。

    从最卑微的妾,一下子就变成了天之骄子的妻。

    老天爷呀,这种反转,怎如此的荒谬绝伦。

    “为……为什么?”

    她听到自己的嗓音在轻颤,语气是难以置信的:

    “你既是……小北王,为什么要娶我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小庶女?你与我,门不当户不对,绝非良配……”

    韩景渊给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目光一煞不煞,温声道:

    “祖母选的。”

    一顿又道:

    “又正好,你长在了我的喜好上,美色惑人……”

    美色惑人?

    才不是。

    外头对他的评价是不近女色。

    但好像也不对。

    他同她在一起时,似乎是有点好色的,总是调戏她,吻起来更是让人——莫名害怕。

    此时此刻,谢兰台心里有无数疑问,头绪乱如麻,一时却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韩景渊却凑过了头,在她耳边咬出一句:“所以,兰台,你输了……”

    她被热气薰得一怔,一躲,看到他带满了侵略性的眼神,感觉,他极有可能直接就吻下来。

    这一刻,她的脑子是空白的,本能地反问了一句:

    “什么——什么输了?”

    “之前的赌约,还记得吗?”

    他的眸子闪了闪,正在等她害羞。

    赌约?

    她的脑子缓慢地转动着,而脸颊不知不觉在泛起红潮。

    记起来了。

    当时,她斩钉截铁地赌:小北王一定会娶秦琉璃。

    若输了,就……

    “一儿一女,你欠我两个娃。”

    他忽又一字一顿落下一句:

    “愿赌就得服输!记住了……”

    还用力点了点她的脑袋。

    那种热烈的眼神,令她恨不得立马遁地逃走。

    生孩子。

    和小北王生孩子?

    想想就感觉好生荒唐。

    不行,这事,现在她根本就没法想。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怎么会在这一世成为夫妻了呢?

    她咽了一口口水,舔了一下干掉的唇瓣。

    韩景渊将她这慌而无措的模样尽收眼底,心头浮现一丝怜惜,竟情难自禁倾身过去,含住了她的唇。

    而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她她她——竟被小北王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