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功温和道:“毓甯是我闺女,你若有意,可让你父亲找我提亲,不过私下场合,三郎还是要多担待一些。”
“应该的应该的,陈叔,刚才是我脑子一热,说了胡话,还请您不要见怪。”
陈建功温声说道:“你父亲所在的户部,临近换届,所有人都要挪窝,你不要给他惹麻烦,要知道,这种关键时候,任何一点芝麻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三郎冷汗直冒,低声道:“陈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建功却轻叹一声:“你父亲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从四品到三品,有多少人苦熬几十年,都打不到,更不用说迈过去了。”
“迈过去,便是鲤鱼跃龙门;迈不过去,一切皆休,甚至还会招来灭门之祸。”
“你一直在燕京生活,朝廷上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自幼耳濡目染,应该多少知晓一二,听说过树倒猢狲散么?”
“想一想,要是你父亲倒了,你的家庭、你的生活,你的未来,都将万劫不复。”
“不要以为他的升迁与你无关,你毕竟是他儿子。”
“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无论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都是极少极少的,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人,却有无数人。”
“只要你父亲,露出一丁点破绽,他那些政敌,就会如狼似虎的扑上来,把他啃的一干二净。”
陈建功语气一顿,轻轻说道:
“当然,最后肯定也少不了斩草除根的。”
噗通一声。
李三郎直接跪下,吓瘫了。
赵乾坤关了免提,跟陈建功随口聊了几句:
“嗯,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娘儿俩的。”
“你问谁?萧州牧啊,还行吧,我进京的时候,抽空看了他一眼,还能吃能睡能上班,还能撑几年。”
“孩子?毓甯带着呢。”
“行了,你跟毓甯聊几句吧。”
他随即把电话交给陈毓甯,岂料对方淡淡说道:
“有什么好聊的,你不是都说了么。”
赵乾坤轻咳一声,有些尴尬,又自己接过来:
“喂,好好好,明儿去看你。”
“就在外面随便吃顿饭吧,好,那这样。”
啪嗒一声。
挂断电话后,赵乾坤忽然吓了一大跳。
只见李三郎不知何时,跪在自己面前,一脸诚恳的看着他:
“姐夫哥,我承认,刚才是我说话声音有点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不要放在心上。”
“那啥,今晚你想去哪儿吃哪儿玩,我请客。”
然后李三郎真诚的看向陈毓甯,小心翼翼的说道:
“毓甯姐,刚才是我有眼无珠,没认出你来,要不,你砍我一根手指,给您赔罪?”
陈毓甯站起身来,捏着李三少的耳朵,似笑非笑:
“可以啊,鼻涕虫,当年跟着我屁股后面的小馋虫,现在都学会欺男霸女了,长大了啊。”
“来,把裤子脱了,让我瞧瞧,到底有多大。”
李三郎浑身只哆嗦,哭着脸:“毓甯姐,您就饶了我吧,老二我还得留着,要得家里传宗接代呢,真的不能给你。”
陈毓甯一巴掌拍在李三郎脑袋上,没好气的道:
“谁稀罕你那三寸丁,拿雪一冻就萎缩了,都炒不了几个菜。”
李三郎战战兢兢,又是庆幸,又是高兴。
他瘫坐在地上,哭诉道:“毓甯姐,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好多人欺负我,没人给我撑腰了。”
陈毓甯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软蛋,怂货。”
李三郎嘿嘿一笑。
然后看了看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赵乾坤,连忙赔笑道:
“姐夫哥,我叫李御,防御的御,十年前曾是毓甯的头号打手。”
赵乾坤轻笑一声,拍了拍李三郎肩膀,打趣道:
“看来你的眼光确实不错,十年前看上了陈毓甯,十年后还是一眼就相中了她。”
李三郎脸色一苦,呐呐不言。
陈毓甯淡淡瞥了赵乾坤一眼,“怎么,想要把我送人?”
赵乾坤笑道:“那你想走么?”
陈毓甯冷哼一声,“早就想走了。”
赵乾坤轻咳一声,幽幽说道:
“你要是走了,那两个孩子,可就要饿死了。”
陈毓甯怒目而视:“赵乾坤,你可真是个王八蛋。”
赵乾坤笑容灿烂。
李三郎眨巴眨巴眼睛,从这段话中,他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毓甯姐的男人确实是眼前这位名叫赵乾坤的人。
第二,他们有孩子了,而且还是两个。
第三,陈叔叔似乎很欣赏他这位女婿。
第四,老子靠山又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赔笑道:
“毓甯姐,你想吃啥,小三儿给你买呀。”
陈毓甯嘴角一勾:“不错,还是小鼻涕虫对我最好。”
李三郎脸色一苦:“毓甯姐,我有大名呢。”
“小三儿?”
“哎,姐,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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