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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所以还请三叔,守口如瓶。”
    “不许去!!”

    温拾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她直视着三叔的眼睛:“这件事情出了我这个屋,你就必须把他烂在肚子里,这世界上除了我母亲,谁也不许说!!”

    温叙清被她的气势震住,有那么一瞬间,竟说不出话来。

    “那你怎么办?你打算一辈子这样??”温叙清缓了缓神,声音也拔高了些,语气却多了几分无奈和担忧。

    “对。”温拾卿眼神无比坚定,毫不犹豫:“我一辈子都会这样,温家的长孙永远都只会是男的。”

    “别开玩笑了!温拾卿!”温叙清显然气的不轻:“我不同意。”

    他上前一步,手指用力地指向皇宫的方向,大声说道:“你明日就给我去辞官,然后我们温家搬回凉州,我温家不需要你这样!”

    温拾卿看着三叔激动的模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三叔,您先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

    “三叔,如今我状元及第,就算是回凉州也是人尽皆知的,况且若是我不为官,如何养活这一大家子?”

    “我养!我出去打杂也罢!干什么都行!”温叙清情绪依旧激动。

    温拾卿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三叔,你知道的,你不行。”

    这话一出,站在前方的温叙清身体猛的一僵,刚想开口反驳,此刻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剩下满心的挫败和无力。

    “三叔,如今我给长公主教学,与九王爷也算是有过接触,我与这牵扯至深。”

    “除了走下去,无路可走。”

    “你非要这样??温拾卿,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温拾卿将地上脏了的衣物捡起来丢进竹篓里,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容:“没什么应不应该,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就行。”

    温叙清沉默的看着她,良久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金疮药放在了桌案上。

    他转身,脚步沉重地朝着房门走去,推开门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房里传来一句冷冷的话,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三叔,你知道的吧?这是灭九族的罪。”

    “所以还请三叔,守口如瓶。”

    温叙清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沉默几秒后离开了房间。

    他离开后,温拾卿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后怕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夜,温拾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宛如一层冰冷的霜。

    虽然狠话都放出去了,可她跟她三叔自从来了这京城,就一直不对付。

    况且她三叔细细一琢磨就该知道,她母亲为何会让她扮成男子。

    毕竟她祖母可是曾经亲口说过,家业都想给她三叔的。

    那日三叔在牢里,她也是闹得不欢而散。

    啧,越想越愁。

    明日还得再找他聊聊,或者最好是把他关在宅子里。

    翌日,天还没亮,温拾卿就顶着黑眼圈起床,心里有事,这一晚上过得很是漫长。

    她穿戴好官服,就起身去找温叙清。

    “你说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温拾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睡到日上三竿、从不早起的三叔,竟会有一天起得比她这个每日上早朝的人还早。

    她微微蹙眉:“可知他去哪了?”

    小厮摇了摇头:“三爷没说去哪,只是跟小的们打听了码头,兴许是去了码头。”

    码头?莫不是被她那句诛九族吓跑了?

    温拾卿意外的挑了挑眉,转身就吩咐了寒露:“若是三叔回来,看好他,别让他嘴巴乱说,我去上早朝了。”

    下了朝温拾卿本能的走向了王府的马车,可走过去才发觉并没有马车在等她。

    才想起来,九王爷说今天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温拾卿按了按僵硬的脖颈,正要往回走。

    “温兄、温兄,等等。”林羽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抬手抹了把汗,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你可是好久没跟我们聚聚了。”

    温拾卿微微一怔,目光落在林羽轩身上,歪头瞥见站在远处的苏景逸。

    他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站在那儿,正不紧不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林兄,实在对不住。” 温拾卿挤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容,歉疚之意溢于言表,“今日家中有些琐事,实在抽不开身。改日,改日我一定做东,咱们好好聚聚。”

    温拾卿实在是放心不下她三叔,也困的不行。

    “诶诶,温兄,”林羽轩下意识拽住了温拾卿的衣袖,下一瞬就像是想到什么,立刻撒开了手:“这样吧,坐苏兄的马车,送你回宅子,路上也能聊聊祈福的事情。”

    苏景逸此时已悠然踱至近前,一袭月白锦袍,身姿挺拔,墨发束冠,周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微微颔首,轻声说道:“走吧。”

    温拾卿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当然是坐宽敞的马车更舒服。

    三个人进了马车,林羽轩反而不像外头那么多话,只是用古怪的眼神偷偷打量了她。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反观苏景逸就稳重多了,还能安心品茶。

    终于,她忍不住开口:“林兄,有话直说。”

    林羽轩猛地一怔,像是被戳破心思,脸上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温兄多心了。”

    话虽如此,可他的目光依旧时不时飘过来,带着几分纠结与好奇。

    苏景逸不紧不慢地为温拾卿斟上一杯茶,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他轻声道:“温兄,尝尝这新茶,滋味独特。”

    温拾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醇厚茶香在舌尖散开,困意也散去了一些。

    “林兄,外头还有更离谱的传言?”

    闻言林羽轩眸子一睁,错愕的点头:“你怎么知道?”

    这些日子她忙的朝堂王府温宅,三点一线的,又是专人接送,接触外头接触的少。

    她抬眸淡淡的扫了眼对面的林羽轩:“看出来的,有什么问题想问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