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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你怎么能?怎么敢找通房的?!
    这时候沈鹤廷才觉得,他被禹州的那个小侄子给耍了。

    他去的时候,当着他面是一回事,背地里干的又是另一回事。

    云东只说是流寇土匪,可什么样的流寇土匪能将云东伤成这样?

    必然是找了不少高手伪装的。

    沈鹤廷脸色很不好,沈清诩也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这般攻于心计?

    可他的心计又为何这般操之过急,浮于表面?

    明晃晃的在皇城脚下贩卖人口,在万民书上动手脚,在离禹州很近的景州贩卖兵器?

    事事都好查,还事事都指向他。

    沈鹤廷想不通这到底是聪明还是蠢。

    刚解决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都缠了沈鹤廷好几天,等大夫给云东看了伤。

    熬了几日后他恢复了些精神气,将回来路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过之后。

    沈鹤廷眯着眼,只冷冷说道:“沈清诩很好。今年本王的生辰宴,让那几个小侄子都回来,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是多能装,能装多久。”

    “看看除了他,还有谁学不会安分。”

    安抚好云东之后,沈鹤廷回到书房打算把剩下的奏折批完,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温宅。

    自从沈清寒过了十三岁生辰,沈鹤廷就把一大部分的奏折都交给了他。

    哪怕是这样,他还是熬到了三更天。

    书房内烛火摇曳,沈鹤廷终于批完了最后一份奏折,他揉了揉酸涩的脖颈,目光不经意的又落到了桌案上放着那幅画上。

    画中的人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扬起,眼底殷红泪痣是唯一的色彩。

    沈鹤廷看了眼已然漆黑的夜色,三更天,可此刻,想见画中人的念头,像疯长的野草,在他心底肆意蔓延,已然攀升至顶点。

    本来回来头一件就该是去缠着他,跟着他的,再问他的。

    一件件事情耽搁下来,竟然都有半个月没见了。

    思及此,他半刻也不想耽搁,披了件玄色外袍就一个人匆匆出了门。

    月光如水,将屋顶上人的身影拉的很长,沈鹤廷没有惊动温宅的人,只是从堂堂王爷变成了梁上君子。

    就远远的看一眼就行。

    沈鹤廷坐在屋顶上,玄色的外袍隐于浓稠的夜色里。

    他低头看向屋内,窗户紧闭,黑漆漆一片,不见丝毫光亮透出。

    果然已经睡下了。

    坐在屋顶看了一会儿,沈鹤廷轻叹了一声,打算转身回府。

    蓦然间,吱呀一声,门被人从里头拉开。

    一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抱着一堆东西,神色紧张的四下张望,而后脚步匆匆的的朝着院子的角门走去。

    这深更半夜的,莫不是丫鬟偷了什么东西?

    沈鹤廷转身跳到另一个屋顶上紧紧盯着。

    另一边,温拾卿把脏衣服换下来之后,就掌灯检查一下床褥。

    果然,也一起脏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反正都折腾醒了,不如就将床褥一起换了。

    “叩叩叩......”,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拾卿的动作。

    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寒露,她抬手揉了揉因过度思索而阵阵抽痛的眉心,回道:“进来。”

    门外的人顿了顿,而后轻轻推开门。

    温拾卿靠在床头阖眼休息,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地上的床褥:“这个上面也沾了点血迹,今日太晚了,先收到你房里,明日再洗。”

    进来的人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走向了床褥,翻开来看到了刺目的血。

    沈鹤廷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冻住,双目被这血渍刺的生疼。

    方才他怀疑那丫鬟偷盗,于是悄悄跟了过去。

    可那丫鬟只是提着油灯,把一堆衣服丢到了衣篓里。

    就在沈鹤廷紧紧盯着衣物,试图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时,一抹暗红映入眼帘。

    他脑子瞬间空白。

    下一刻,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成阴沉,转身就想去找温拾卿。

    回来后,发现原本漆黑的屋子泛起灰暗的光。

    迟疑了半秒,他、敲了门。

    人进了屋子迟迟没有动静,温拾卿这才抬眸看了过来。

    只一眼,她就彻底怔愣住,心里咯噔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片刻后,又觉得这一切太过荒诞,根本不可能发生。

    简直匪夷所思!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

    今日也没喝酒啊,困出幻觉了?怎么好端端的人变了样?

    “寒露,我......”,她震惊不已的瞪着眼,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我要是说我把你看成了别人,你......信吗?”

    “贴身丫鬟就是这么贴身的?”沈鹤廷紧绷着下颌线,漆黑的眼底藏着深深嫉妒和不甘。

    心上彻骨发冷,一个巨大的窟窿凿开,嗖嗖刮着寒风。

    这话恰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瞬间将温拾卿浇了个透心凉。

    她惊恐地瞪大双眼,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从床上猛地站了起来,连声音都因过度震惊而变得尖锐、结巴:“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候哪里还记得什么阶级礼仪,这简直就是!!荒诞至极!

    温拾卿懵逼了。

    怎么会??

    好端端的房间里出现了个人??

    沈鹤廷放下床褥,眼尾泛红,像是没听到温拾卿的质问,只是步步紧逼,满眼痛色:“你怎么能?怎么敢找通房的?!”

    这些血迹,哪怕是没有找过通房的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温拾卿脑子瞬间宕机,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 “......啊???”

    她甚至觉得此刻自己是在做梦,直到眼前的人越逼越近,手腕猛地一紧,被一股大力攥住,整个人被狠狠拉了过去。

    她才如梦初醒,真切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这算什么?

    “怎么是又行了?找了什么神医?刚行就找通房??就这么迫不及待?”

    “王爷,你先松开手!”温拾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接着,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她瞪大双眼,怒声质问道:“您堂堂王爷,如今究竟是在做什么?!”

    “深更半夜私闯民宅,动手动脚,这般行径,将皇家的体面、朝堂的规矩置于何地?与那街头的登徒子又有何分别?”

    她真的是气急了,平白无故睡着睡着,陌生人就出现在房间里。

    这完全就是可以报警的程度了。

    “卿卿!是我有错在先,可若是我今日没来看你,又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