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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nd here, and delay in the future.
    原本t准备最后一击攻进房间的,房门突然打开让他这一拳打了个空。他紧急稳住身体,把断手叼在嘴里,恢复完全的手切换为激光切割对着房间里面:

    “Stand still,or die……”

    抬头看向房间里,却发现情况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回事。只见V表情复杂地盯着临床的Uzi,而Alice和beau则是双双愣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看来有意外情况啊。”t目光扫向控制台上的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语气迟疑地说。

    房间外,正在哨兵的追逐下夺路奔逃的tessa突然感觉周围一静,回头看去,只见所有哨兵的目光全部看向被打开的房门,仿佛那里有东西更吸引他们。

    在tessa和房间之间犹豫了一下,哨兵们集体放过了这个人不人机不机的家伙,朝着房间里的无机信号源涌去。

    房间里的t和Alice都注意到了这一点,顿时,双方的目光都变得犀利起来。Alice给beau使了个眼色,beau表情一狠,义肢切为和t一样的激光切割并率先发动攻击。激光带起热变形的空气,带着骇人的灼热扫向t的颈部。

    t就地翻滚躲过,张开翅膀,双脚猛一蹬地,子弹出膛般扑向beau。婴儿机反应不及,被t切回来的手抓住了一条腿,甩向了正准备着Emp装置的Alice,把她砸到了墙上。

    趁着空当,t将断手切换成手刀,朝着V的病床掷了过去,精准地插中了V的束缚带。一只手重获自由的V赶忙用爪刃割断了另一只手上的束缚带,从床上跳下来用枪对着房间一侧的Alice和beau。

    踏踏踏。利爪与地面的碰撞声从房间外响起,听见这声音的所有人都心中一沉。t扑向房门的按钮按了下去,但控制器失效的房门没有反应。Alice也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爬上了控制台,但操作的结果仍然是毫无作用。

    也就是这时,两只哨兵的脑袋鬼魅般同时出现在门口,t这次没再好运,脑控光线几乎是贴着他的脸亮起。没有任何多余动作,t保持着按按钮的姿势僵硬地倒在地上。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哨兵也把照顾给到了Alice,V这时才知道,原来在惨叫的同时被脑控,惨叫声不会立刻停止。

    beau拼命地把Alice朝房间深处拖去,V也做着同样的事,只是t可没有工人机那么轻巧,等到V把t拖到身边的时候,哨兵也已经逼到了眼前。

    来不及多想,V一把将t推到床下,自己则躲到Uzi的病床后闭眼警戒。哨兵打量了一下病床上的Uzi,又看了看病床那一侧露出的几颗黄色指示灯,迟迟没有下口。

    Uzi获得求解器后也拥有了同拆解机一样的恢复能力,V不知道这种恢复的上限在哪,但眼下也没有别的选择。她打定主意,在哨兵咬向Uzi的那一刻,她双手的冲锋枪就会招呼向哨兵那张狰狞的脸。

    终于,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处于精神紧绷中的V也不管是什么声音,双枪对准预定的方向就扫射起来。数发子弹倾泻出去后,V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听到子弹打中金属的叮当声。这时,她才敢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紧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NULL】

    奇点再次出现了,像它的名字,也像它显示的内容一样,它绽开的地方再次化为了一片虚无,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肉块和肮脏的血水。V睁眼时正好看到,原本属于哨兵的一只爪子,被其他被泯灭的部位同化为血水,就地化为一摊不可名状物。

    V再次露出了那种复杂的目光,但这次,她的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担忧,也带上了一丝伤感。她看向仍然昏迷着的Uzi,后者正恢复着因为一时的超频运行而爆裂的屏幕。

    她(它)来了,她还有多长时间?我的路应该也快到头了吧?

    真不想迎来那个时刻啊……

    割断Uzi的束缚带把她背在背上,再把床下的t拖出来,V开始犹豫怎么把这两个家伙带走。正巧在这时,门外传来了tessa的声音:

    “需要帮忙吗?”

    只见tessa和N同时走进房间,N一眼便看见了V背上双目紧闭的Uzi,他连忙问道:

    “Uzi现在……”

    “受伤了!”V看着面前的tessa,各种情绪涌出,弄得她恼火不已,没等N把话说完便打断了他,“我们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说,可是……”tessa似乎并不愿意就此离开,V直接切出刀刃扑到tessa面前把刀架到她脖子上:

    “你说过你能控制哨兵!”

    “至少……至少我不会被它们脑控!我们现在只需要……”tessa有些中气不足地为自己辩护。

    “你爱干嘛干嘛吧,我们不会陪你送命!”

    说完,V艰难地带着两个人往外走,这时,tessa却出乎意料地叫起N来。

    “N。”

    V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仍然站在原地的N。此时的N表情很难看,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但看上去并没有要走的意思。tessa把手放上了N的肩膀,宽慰地说:

    “没事的,我还没告诉V真相。”

    一听到这话,V全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机灵灵一动,警惕地问道:

    “她跟你说什么了?!”

    “啊呃……”这时,V的后背上响起了Uzi的呻吟声。醒转过来的Uzi揉着脑袋勉强说道:

    “我的头痛死了……N!?”

    N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尽管它看上去不能再难看了。他犹豫着举起一只手冲Uzi摆了摆,没等他做别的动作,Uzi便一头扎到他怀里,双臂环绕紧紧地抱住了他。

    N心头一震,下意识也搂紧了Uzi,然后瞪大眼睛不知所措。旁边的V看到这一幕,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心酸,另一边的tessa又习惯性地掐腰站到了V的身边。V回过头紧盯着tessa的脸,后者仍然隐藏在面罩下看不出任何东西。tessa对V的注视毫无回应,V也只好收回了目光,看向房间深处的beau。

    beau现在看上去十分可怜,他小小的身躯展开了所有手臂,牢牢地把仍未恢复的Alice护在身下。尽管他努力作出凶狠的表情,但那不自主的颤抖还是出卖了他。他到底还是个孩子,说不上有多坚强,只是做自己本能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本能想保护的人。

    如果是以前,V会毫不犹豫地一梭子把这两个恶贯满盈的家伙打成筛子,然后搅碎他们的内脏,再吸干他们的机油,把他们挂在尸体墙上当标本观赏。但现在,灵魂深处的某个遗失已久的东西好像又回到了她体内,她心软了,终究没能下手杀掉这对或许是母子的家伙。

    “别管他们了,让他们待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tessa适时说道。这次,V没有反对,目前看来这确实是最好的做法了。

    ……

    滋滋。微微地扰动过后,哨兵原本应该锁死的系统重启了。

    目前的它看上去不太好,t的那一拳把它的左眼眶砸凹了下去,连带着脑控仪也跟着变了形。它试着开启了一下脑控仪,光线依旧,不过颜色却变成了不祥的血红色。

    不光是脑控仪,它身上包括眼睛在内的所有指示灯全部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象征着某种异常的诞生。

    红眼哨兵开始回忆起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最终想起了那个人形的不明事物。现在,哨兵不再纠结她是人是机了,现在它要做的只有消灭入侵者,至于他是不是人……

    已经不重要了。

    它扫描着地上留下的痕迹,朝着tessa她们离开的方向追踪而去。走了好一会儿,它来到了之前堆放着拆解机尸体的地方。不远处地面上那个痕迹好像不是自然形成的,它紧走几步上前查看,认清了那几个字:

    “hoLd StILL”

    它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它不知道的是,在它头顶上不远处,Uzi等人正坐在灯架上静静地看着它。V和t小心地举枪瞄准着红眼哨兵,N则十分颓丧地坐在一边。注意到这点的Uzi拍了拍N,用自己的显示屏显示道:

    “U Good ?”

    N犹豫地看着Uzi一时没有作答,Uzi就又打出几个字:

    “tALK LAtER ?”

    “It SUcKS pREttY hARd. ”N回复道。看到N心态似乎不是很好,Uzi决定想办法让他振作一下,于是颇为俏皮地显示着:

    “>:3”

    砰。远处的一个电梯发出声响,是另一个哨兵不知为何关上了额看题的铁门。被声音吸引的红眼哨兵果断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V等人见状从高处跳了下来,看向哨兵离开的反方向:

    doll僵硬地躺在走廊尽头,一只手虚握着,另一只手拿着不断挣扎着的匙虫,她的眼睛显示着一个大大的缓冲符号。

    见此,几人心里第一个反应都是:

    “这也……太简单了吧?”

    “是陷阱!”V双手当场切换为利刃,挺身挡在几人身前,却被Uzi制止了:

    “别这样!”她伸手想把V推回去,发现推不动后改用尾巴把V挑到了一边:“算了。”说着,她抬起一只手,做出要使用求解器的架势。

    “不!”N和V几乎是同时喊出了这个词,前者更是直接把Uzi的手压了下去。见此,V用怀疑的目光看向N,这家伙又没见到Uzi失控的场景,怎么会知道不让Uzi使用求解器?

    “简直易如反掌,对吧?”tessa的喊声打断了V的思考,几人纷纷看去,发现tessa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doll的旁边,拿过匙虫在指尖旋转起来。

    大感无语的几人别无选择,只好跟着前进,t切出冲锋枪走在最前面,V几乎并肩走在他右后侧,再后面,是完全贴在一起的N和Uzi,不知不觉中,两人的手已经握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脸红得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在干坏事,只好松开了手,但下一秒,两人又把各自的手送了回去,反而更亲密地十指相扣握在一起,同时两小只偷腥猫的显示屏上也生动地虚汗如雨下。

    “拜托,别抢走我的机器人。”tessa语气无奈地说,V和t也回头看去,也发现了二人亲密的动作,于是露出了同款无语表情。

    “他不属于你!”Uzi逼到tessa面前,把拉着的N带了个踉跄,随后又指着V说道:“还有你,你也真够冷血的!”

    V翻了翻眼睛,没有作答。突然,tessa手上的匙虫亮起了红色的光芒,独属于doll的求解器显形,匙虫随即飞到了几人后面不知何时站起来的doll。

    doll脸上满是狞笑,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屏幕,原来那所谓的缓冲符号不过是doll自制的动态图片而已。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doll一个跟头把匙虫按进了旁边疑似读卡器的东西里。

    刹那间,设施的地面震动起来,几人连忙后退几步。只见面前的地板唰的一下打开来,头顶的天花板也开始慢慢下滑。趁此,doll高高跃起,手中求解器一转,走廊两侧密封着的闸门全部被打开,然后,在Uzi难以置信的目光中,doll留下了一个“回头见”的手势,跳进了漆黑的地下。这时,传说中的秘密电梯才从天花板上背对着几人落了下来,但它的正面已经没有乘客了。

    正当几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走廊里陆陆续续开始有蓝色的光线闪动,哨兵们集体出动,吼叫声陆陆续续在走廊里响起。别无选择地无机们只好面向电梯背面背对着哨兵来袭的方向。

    tessa这次挡在了几人身后,一甩还在流血的手冲着哨兵喊道:

    “希望我不要太会做人!”

    哨兵们看到tessa手上的鲜血,一时间犹豫不定,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们身后。tessa仔细看去,只见一片漆黑之中,几抹红色光线扫过,那只红眼哨兵的身形随后显现在了灯光下。

    现在的红眼哨兵一举一动充满了嗜血的疯狂,它大张着滴着残血的嘴,嘶吼着一步一步朝几人逼近。见哨兵完全不受tessa影响,V只是略一思考便爬上了天花板,那里是唯一能让她先手进攻的地方;tessa则显得有些慌张,手忙脚乱地举起长剑对准来敌。

    Uzi焦虑地看着电梯的背面,心里一发狠,对着电梯亮出了求解器。电梯瞬间被紫光笼罩,啪地一声过后,在它的外壳上炸出了一个大洞。听到声音的N急忙制止道:

    “Uzi,no!”

    Uzi正疑惑着N到底为什么不允许她使用求解器,下一秒,她的求解器一阵闪动,刹那间转变为了的黄色。同时,电梯上还未消散的紫光立刻变形、汇聚,化成了一颗黑底黄边的深邃奇点,噗呲噗呲,奇点的周边开始有机化,大块血肉开始凭空涌出。

    咔!

    N果断地出手了,他一刀斩下了Uzi失控的那只手。奇点失去约束,消失在空气中,但求解器却没有放过Uzi。N清楚地看到,在Uzi向后倒去的同时,一张狰狞的黄色笑脸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附带着一条弹窗:

    “mISS mE?”

    “手指都断喽~”

    tessa仍不厌其烦地向哨兵显示她的伤手,但红眼哨兵显然不吃这套。它一仰头,从喉咙里甩出一根拆解机手臂切换为枪口,毫不留情地开了枪。

    子弹在空气中划过一条火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tessa面前。t一把把tessa推到了一边,结果是子弹只是打穿了他的手掌。

    早在刚才,t就发现这只异常哨兵的脑控仪除了唬人没有任何用处,不能导致无机死机,于是他以牙还牙,切出冲锋枪向哨兵扫射。

    被N接住的Uzi屏幕开始不稳定地在紫黄之间闪动起来,意识也变得卡顿起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糟糕,不太妙哦。”tessa看到Uzi的样子后说道,接着钻进了电梯洞里,一手把N和Uzi拖了进去。这时,N才回过头冲着电梯外叫道:

    “V!t!快点!”

    此时的哨兵为了躲避子弹窜上了天花板,辗转腾挪着扑向t。他口中的手臂切换成了刀刃,凌厉地朝着t的脑袋凌空劈下。

    t抽出另一只手将刀刃拍歪,但哨兵庞大的身体还是把他砸倒在地。哨兵高抬起一只脚,冲着t的面门就要踏下,t侧头躲开,一脚踹在哨兵腹部。男型拆解机的力量爆发,将哨兵的身体踹得腾空起来。这时,V从天花板飞身扑下,利爪干脆地划过哨兵的身侧,留下三道深深的痕迹,把哨兵打飞了出去。

    红眼哨兵正想爬起来,t的枪口已经送到了它的眼前,但哨兵并不害怕,那个怪胎已经进了电梯,它的同伴没了约束,正朝这边支援过来。果然,四周蓝光炸开,tV脸色一变,捂住了各自的眼睛。

    “怎么办?”V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t语气低沉地回道,“要真交代在这里可太遗憾了。”

    “我们会活下来的。”

    “这几头畜生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这时,电梯另一边,一只哨兵不知何时摸到了读卡器的位置。它看了看缓缓下降的电梯,又看了看读卡器,一下子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于是一口把匙虫咬成了碎片,丢在一边。

    电梯下降的势头立马停住,失去信号的电梯转而开始向上升去。见此,每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了绝望的情绪。V背对着t埋怨道:

    “你真是个乌鸦嘴。”

    “那可不一定……”t突然笑了一下。

    “什么……”V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脚好像被一只手抓住了,接着一股大力传来,把她的身体在空中抡了一圈,笔直地甩进了电梯之中。有些晕头转向的V没管身上因撞击带来的疼痛,她冲着t大喊道:

    “你做什么?!”

    “伙计们,很高兴认识你们,”t此时的声音显得十分沉静,“没有你们我早就死了。”

    V敏锐地发现了事情不对劲,她心中一紧,喊道:“你又要拿出刚见面那套了吗?快进来,我掩护你!”

    “我的人生没多大意义,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说到底也没为你们做过什么真正有意义的事……”t摇了摇头。

    V听到这话却一下子僵住了: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自己的?”

    t背对着几人,没有说话。

    “你个混蛋!骗子!你该死!你该死啊!”V情绪激动地叫骂着,试图爬出电梯,但tessa死死地拉住了她。这时电梯已经上升一小半了,再多一些就足够哨兵钻进来了。

    “对不起,大伙。”t笑了笑,“你们以后可能会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总算是要做一件有用的事了。”

    说完,他下定决心,一只手切换为激光切割,呲啦一下划过了电梯的滑索。见状,V更强烈地挣扎起来:

    “不!你回来!不该是你的!”

    “去查明一切吧,”t苦涩地笑道,“我相信你们……”

    咔嚓!

    滑索在高温下熔化了,电梯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向下坠去,t没再听到N他们的任何声音,不过,哨兵已经不可能追上他们了,这就足够了。

    对于他的结局,t并不在乎。正如他所说,他的一生并不很快乐,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而现在,只要用自己退场,就能换来自己在乎的人的未来,这很值。如果那边有什么天堂的话,他或许还能见到E和q,这也很好。

    哨兵们恼羞成怒地嘶吼着,但t全然不觉。放弃生命是个不负责任的做法,但他愿意,他这样想,那就这样做。

    反正明天依旧,只是无t而已。

    【we're quiet as we wait for the darkness】

    【brag for the cold chilling winds hiding】

    【my heart's rag blazing with shared passion】

    【Ready for the shadow】

    【You tell me that there's no hope in trying】

    【but the worst is here no point in hiding】

    【No we 't run now rays are closing in】

    【don't you leave me stranded】

    【Every step that we take on the way to war】

    【our destiny will someday all make sense for us】

    【So look ahead for the sun to e bad we'll】

    【Get through the night just wait for the 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