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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爱看戏的凶兽
    兽人部落外,林小满独自坐在悬崖边,银蓝龙瞳映着满天星辰。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件雪白的兽皮披风轻轻落在她肩上。

    “你最近这么喜欢给人送披风吗?”她没回头,声音却缓和了些。

    黑泽在她身旁坐下,头发在月光下如流水般倾泻:“白泽掌智慧,但也掌守护。”

    “如果连父母都是假的,那我到底是谁?”

    黑泽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无论你是谁,此刻坐在这里的,就是林小满。”

    他的指尖很暖,那股暖意似乎一路流进了心里。

    林小满忽然发现,黑泽头上的黑角两边隐约有一对小小的角,那是白泽血脉的象征。

    “你头上的角有点多啊……”

    听着她这没头没尾的话,黑泽没有回答,只静静的坐在她身旁,无人看见时,他疑惑的摸了摸自己新生的小角……

    夜色深沉,药王峰的丹房内,烛火摇曳。

    凌虚子隐匿身形,跟随萧若华潜入密室。

    他本只是有些怀疑,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浑身发冷。

    萧若华站在一座血色丹炉前,炉中翻滚的不是药液,而是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每一颗心脏上都缠绕着漆黑的魔纹,随着炉火灼烧,发出凄厉的尖啸。

    “萧若华!”凌虚子再难压抑,现身怒喝,“你竟敢!”

    丹炉前的身影慢慢转身,仿佛对这一切并不意外。

    白衣依旧纤尘不染,那张绝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师兄,深夜造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你勾结魔教,残害同门,今日我必清理门户!”凌虚子剑指萧若华。

    对方却笑得愈发愉悦:“清理门户?就凭你刚才吃下的那颗清心丹?”

    凌虚子脸色骤变,立刻运转灵力逼药。

    一颗漆黑的丹丸被强行排出体外,落在地上发出腐蚀的声音。

    “晚了。”萧若华轻抚丹炉,“你我相识上百年,这可不是你第一次吃我的药。”

    话音未落,凌虚子突然浑身僵直!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倒流,四肢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你……什么时候……”

    “从你第一次夸我炼丹天赋绝佳开始。”白色身影俯身,温柔地抚过他的头顶,“百年温养,今日终于成熟了。”

    一道血色符印从眉心浮现,他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化作一片空洞。

    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地直起身,启动药王峰大阵。

    外界看去,一切如常。

    无人知晓,青云宗万法峰峰主,已成傀儡。

    魔教分坛内,月无暇静立窗前。

    “又在想夜无殇?”沈砚从身后贴近,声音阴郁,“可惜啊,他眼里只有那把剑。”

    “与你无关。”

    “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青云宗带出来的!”

    与此同时,夜无殇正在剑冢深处,痴迷地抚摸着佩剑红陵。

    剑身嗡鸣,一道妖娆的红衣女子虚影浮现,轻笑着缠绕上他的脖颈。

    “主人~”红陵的声音甜腻如蜜,“今日又要饮谁的血?”

    夜无殇吻了吻剑锋:“很快……就是青云宗那些伪君子的血了。”

    兽人部落,黑泽突然从梦中惊醒,头发被冷汗浸透。

    “怎么了?”林小满警觉地按剑而起。

    黑泽的瞳孔剧烈收缩:“我看到……青云宗的星辰陨落了。”

    “谁?”

    “凌虚子。”黑泽声音沙哑,“不,不是死亡……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消失。”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

    “萧若华……”林小满龙瞳燃起怒火,“我要回青云宗!”

    黑泽按住她的肩膀:“现在去就是送死!他既然敢对凌虚子下手,说明整个青云宗恐怕……”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梼杌的咆哮响彻天地,而这一次……它终于饿了。

    梼杌懒洋洋地踱进一座人族小宗门,山门前的弟子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它一爪子拍成了肉泥。

    “啧,没意思。”它嫌弃地嚼了嚼,又呸地吐出一团血肉模糊的残渣,“人族的修士,如今连塞牙缝都不够。”

    满地残肢断臂,肠子挂在树梢上晃荡,血腥味浓得引来了食腐的乌鸦。

    可邻近的各大宗门却紧闭山门,护山大阵全开,只求这尊凶神赶紧离开。

    梼杌无聊地甩了甩尾巴,正准备离去,鼻尖忽然一动。

    “咦?这个味道……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是谁在找他。

    沈砚捂着流血的手臂在林中疾驰,身后传来月无暇清冷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他猛地转身,眼中怒火与痛楚交织:“为什么?就为了夜无殇那个疯子?”

    女子静立树梢,月光为她镀上一层冷辉:“你知道的太多了。”

    沈砚突然笑了:“包括萧若华其实是父亲安插在青云宗的棋子?包括他炼的丹药里……”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塌陷!

    一头庞然大物破土而出,猩红的兽瞳戏谑地盯着他们。

    “继续啊。”梼杌舔了舔獠牙,“本座最爱听秘密了。”

    月无暇脸色煞白,指尖微微发抖。

    这和她设想的不一样啊!不应该直接攻击他吗?然后她直接逃走。

    沈砚却反常地冷静下来,甚至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

    梼杌用爪子戳了戳沈砚,像孩童玩弄蚂蚁:“本座可以等你疗完伤。”

    沈砚抬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梼杌转头离开了这里。

    暗处的树丛里,某兽悄悄缩回探出的脑袋,兴奋得尾巴直摇,打起来!快打起来!他特意退这么远!省得有他在那两个人不敢吵了!

    月无暇的头发在夜风中扬起,指尖凝聚出一道寒芒,直刺地上之人咽喉!

    沈砚侧身避过,袖中滑出一枚血色玉符,却在即将捏碎的瞬间,被一剑挑飞。

    “你以为教主给你的保命符,能救你第二次?”她声音冰冷,剑锋压上他脖颈。

    “你果然知道。”

    月无暇瞳孔一缩,剑锋下意识往前送了半寸,血珠顺着沈砚的皮肤滚落。

    “但你知道为什么会把符给我,而不是给你或者夜无殇吗?”沈砚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因为……”

    他猛地抬手扣住她持剑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淬毒的短刃,狠狠捅进她腹部!

    “……成大业!最忌你们这种满脑子情情爱爱的人!。”

    月无暇踉跄后退,头发沾上血迹。

    她低头看着没入腹部的短刃,忽然轻笑一声:“沈砚……你……”

    沈砚面无表情地拔出短刃,又补了一刀。

    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血泊逐渐扩大。

    她的目光涣散,最后竟望向虚空,仿佛那里站着某个永远看不见她的人。

    “夜……无……殇……”

    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