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这时心中期待又不安,如果能因为这单业务,结交上银河这样潜力巨大的新贵,对他们而言言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可好事真的会无缘无故从天而降吗?
像银河这种强者,将东西寄存在他们这里,真的有必要吗?而且银河活跃和居住的区域,都在数千里之外,昨夜突然联系他们办理业务,怎么看都不正常。
对方寄存的东西,说是一件法器,究竟价值几何他们根本无从判断。万一要是走漏了消息,被别的超凡者觊觎上,即便属于不可抗力,真出事的话,他作为这家支行的现任行长,要负的责任也根本推脱不掉。
要是再悲催点,出事的时候或许他自己都可能直接被殃及,因此,这笔业务,他完全是按照最高规格的保密程度处理的。
这《新界》将故里星上的大众思维,也完美复刻进了游戏里。即使超凡者们古往今来一直活跃于大众的视野里,许多普通人在遇到涉及超凡者的事情时,依旧会不由自主为其附加上各种神秘色彩,极尽脑补。
只不过,身为NPC的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这些思考与担忧,都只是计算机中一串串逻辑严密的代码。
他认知中的一切,对他而言早已注定,而对游戏外的人而言却可以随意删除和修改。
“算是因缘际会吧。”安昊宁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不可能让一个NPC去理解,一件在现实生活中,都很难解释的事情。
他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小银做这些只是因为他想要进一趟人家的金库,救几个在这个游戏层级根本看不到的人吧。他现在可没有时间,参观游戏里的疯人院。
当然,也没必要让其去理解。
在《新界》中,作为玩家的他,终究只是一名过客。
安昊宁现在除了想快点找到杨乐天等人外,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故里星以及故里星所在的这整个世界,不是被什么无法理解的存在模拟出来的,比如这是一个被人创作出来的小说或游戏。
没从安昊宁这里得到准确答复,行长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万一真涉及到什么隐秘,知道的越多,给自己找的麻烦也就越多。
乘电梯来到地下,行长就此止步,转而由安保机器人带领安昊宁前往保管区。按照银行的安保条例,即使是行长也无权随意进入金库,毕竟人性永远是不可靠的。
就这样走着走着,安昊宁便不知何时消失在了金库中。
一阵轻微的眩晕感后,安昊宁眼前的场景再次清晰起来。刚刚所处的金库已消失不见,他出现在了银行门口。
其实严格对应坐标的话,他现在依旧应该位于金库中,可现在《新界》最大的问题,就是表层世界和深层世界无法完美对应。
就像他当下看到的情况,此刻他身侧的银行大楼,正以一种完全违反常识的角度倾斜着。窗户和门之类的东西,更是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四周的街景,也是同样的状况。
目光所及之处,尽皆像是哈哈镜中的镜像。
看着这没有行人的街道,以及天空上,在太阳周围闪烁的星星,安昊宁最大的感觉就是,自己仿佛以清醒的状态进入了梦境。
“这就是深层世界吗?感觉好像是表层世界的映射或投影?”
他自己都不知道,金龙是怎么把他弄到这里的。回想起刚刚的眩晕感,他再次意识到,杨乐天等人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以他真我境的灵魂强度都感到不适,杨乐天他们的意识,没有当场崩溃,已经很幸运了。
而且眼前这些光怪陆离的场景,正常人只是看到都会头晕目眩,杨乐天他们即使什么也不做,在这里也等于一直承受着精神上的折磨。
“你的感觉正好与事实相反,这里并不是表层世界的映像,反而是表层世界中的一切场景,都是这里的数据修正过后的投影。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咱们进入游戏时我做的定位,误差不算大。你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就在隔壁市,你用不着长途奔波去救人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安昊宁的神情顿时愉悦起来。在他和金龙原本最坏的预想中,他们即使进入了深层世界,恐怕也要跋涉很久才能找到杨乐天等人。
这也是他不愿耽搁时间的原因之一。
从金龙这儿得到准确坐标后,安昊宁并未立即动身,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在这扭曲的街景中四下打量,寻找着什么。
仅过了数息,他便眸光微亮,快步向街角的一个方向走去。来到一辆,看不出原样的家用四轮车前,仔细观察这团扭曲的金属。
在如今这个时代,四轮轿车只分为两种,有特殊收藏价值的和牌照都不好上的。眼前这辆明显属于后者,如今一般只有黑车司机,才会使用这种不上档次的古董级交通工具。
但不管再怎么不正规,只要还能代步,在此刻安昊宁的眼中,就值得一偷。
就以他现在的体能和行动速度,等他徒步走到隔壁市,杨乐天他们或许都快入殓了。
他之所以盯上四轮车而不是飞车,也是因为前者比较容易到手。回忆起小时候安潇逸教给他的各种歪门邪道,他仿佛惯犯般熟练地打开了汽车的引擎盖,开始进行另类的搭线点火作业。
埋头捣鼓了片刻,没有车钥匙的他,绕开了简陋的防盗系统,启动了车辆。
满意地盖上引擎盖后,他又四下寻觅,从路旁的一家服装店中,翻出了一只金属衣架。来到驾驶室的门外,对着车窗玻璃一角开始猛砸。丝毫没有觉得在朗朗乾坤下,干这种坏事有什么问题。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普通钢化玻璃材质的车窗暴力破开后,他在原地喘息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地坐进了驾驶室。
手动解锁车辆后,他又关闭了会限速的智驾系统。一切都预示着,在这里他不准备遵守任何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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