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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相互博弈
    "大人!"一名黑衣人匆匆闯入大帐,"出事了!"

    夏承宗放下茶盏:"说。"

    "属下带人搜遍了府衙,没有找到侯军的踪迹。"黑衣人额头冒汗,"那间地牢...已经空了。"

    "什么?"夏承宗猛地站起,茶盏翻倒,滚烫的茶水洒了一桌。他顾不得这些,厉声问道:"怎么可能!侯军分明就关在府衙地牢,怎么会不见了?"

    "属下仔细搜查过,地牢内只剩下几个普通囚犯。"黑衣人低着头,"看守的狱卒也不见了踪影。"

    夏承宗眼中寒光闪烁。他来回踱步,神色阴沉得可怕。

    "余谨..."他咬牙切齿,"这个小杂种,竟然提前有了防备!"

    难怪余谨敢在城中设伏,原来早就料到自己会对侯军下手。这个年轻的钦差,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缠。

    "大人,现在..."黑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给我找!"夏承宗一掌拍在案几上,"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侯军若是活着,就是我们的死期!"

    "是!"黑衣人转身欲走。

    "等等。"夏承宗突然叫住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今夜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侯军,找到就地格杀!"

    "属下遵命。"

    黑衣人离去后,夏承宗重重坐下。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计划出现了变数,但还不至于无法挽回。只要在天亮前杀了侯军,余谨就拿他没办法。

    ......

    与此同时,府衙内。

    "大人,"贾诩看着地上王彦的尸体,若有所思,"此箭来得蹊跷。"

    余谨冷笑一声:"夏承宗好算计啊。若是王彦能拿下我们,他自然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贾诩接过话头,"他就借着我们的手除掉王彦,再趁乱灭口。好一个釜底抽薪。"

    "这老狐狸当了二十年州牧,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余谨眼中寒光闪烁。

    贾诩眼中精芒一闪:"大人,两个关键证人,如今王彦已死,夏承宗必然会对侯军下手。"

    "你有何高见?"

    "不如..."贾诩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们布一个局?"

    余谨转头看向贾诩:"说下去。"

    "夏承宗此人老谋深算,最是擅长借刀杀人。"贾诩缓缓道,"今夜他既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想必是打定主意要斩草除根。"

    "所以他一定会派人来找侯军。"余谨若有所思。

    "正是。"贾诩点头,"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以为侯军还在府衙某处,引他的人入瓮..."

    "借机揪出他的暗桩?"余谨眼前一亮。

    "不止如此。"贾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是能让夏承宗亲自出手..."

    余谨眼神一凛。若是能引夏承宗亲自现身,那可就不止是抓到暗桩这么简单了。

    "妙!"他赞叹道,"文和真是智谋过人。"

    夜色愈发深沉。

    三名黑衣人无声无息地穿行在平阳城的街巷之中。他们身形矫健,动作轻盈,仿佛夜色中的鬼魅,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

    "大哥,"一名黑衣人突然停下脚步,"你看那边。"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府衙西侧一处偏僻的院落内,隐约有火光闪动。

    "有意思。"为首的黑衣人眯起眼睛,"这个时辰,府衙的人应该都在处理平阳军的事情,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院落的围墙并不高,但守卫却异常森严。每隔十步就有一名飞虎军士兵把守,火把照亮了院落四周。

    "这般守卫..."二号黑衣人低声道,"莫非..."

    为首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贴着墙根,缓缓移动到院落后方。这里的守卫相对薄弱,借着夜色的掩护,隐约能看到院内的情形。

    只见几名飞虎军正在院中巡逻,而在正屋的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晃动。

    "有动静。"三号黑衣人突然道。

    正屋的门开了,两名飞虎军押着一个人走出来。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正是失踪的侯军!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同伴后退。

    三人悄然退到一处暗巷。

    "大哥,既然找到了,为何不动手?"二号黑衣人有些疑惑。

    为首者冷笑一声:"你觉得,余谨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侯军?"

    "什么意思?"

    "想想看,"为首者低声道,"王彦刚死,余谨不可能不防着我们对侯军下手。这么重要的证人,他会如此草率地看管?"

    两名黑衣人若有所思。

    "而且,"为首者继续道,"这院落虽然偏僻,但离府衙主院并不远。一旦有什么动静,支援转眼就到。"

    "那我们..."

    "先回去禀报。"为首者沉声道,"这里面有古怪。若是贸然动手,恐怕会中了余谨的圈套。"

    三人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院落内,一名飞虎军快步走进正屋:"大人,他们来过了。"

    "如何?"余谨问道。

    "没有动手,很快就退走了。"

    余谨眉头微皱。他本以为布下这个疑局,至少能钓出几条小鱼。没想到对方如此谨慎。

    "看来夏承宗的人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贾诩轻叹一声,"这些暗桩,怕是跟了他多年的心腹。"

    余谨点点头。今夜这一试探,反倒让他更加忌惮夏承宗了。能在州牧任上坐稳二十年,这老狐狸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传令下去,"余谨沉声道,"加强戒备,以防夜长梦多。"

    "做得对。"夏承宗听完手下的禀报,轻轻点头,"余谨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得手。"

    黑衣人躬身退下,帐内重归寂静。

    夏承宗站起身,负手踱步。侯军这个人证在余谨手里,始终是个隐患。但眼下王彦已死,账册也都烧毁,自己能做的已经做到了极致。

    "传我命令。"他突然开口,"立刻给京城那边送信,就说..."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就说余谨这个钦差,不问青红皂白,擅自调动军队,血洗平阳军大营。致使边关空虚,北蛮蠢蠢欲动。"

    "另外..."他冷笑一声,"再说他包庇罪犯,诬陷忠良。本官身为州牧,不得不上书弹劾。"

    这一招釜底抽薪,就看谁先将消息送到京城了。

    夏承宗重新坐下,端起已经凉透的茶水。他在玄州经营二十年,岂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撼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