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自称晚辈？还叫他……老祖？！
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阿牛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他知道自家先生很厉害，但也没想到会厉害到这个地步啊！
连传说中的神仙见到他都要下跪磕头？
先生的来头到底是有多大啊？！
“起来吧。”
苏寒的声音依旧平淡。
“再跪下去，这望仙城的百姓就该以为我在欺负你了。”
“晚辈……不敢！”
月瑶仙子哪里敢起来，头埋得更低了。
苏寒见状也懒得再多说。
他走到阿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走吧，上船。”
说着他便自顾自地走向了不远处海港边停靠着的一艘巨大而华丽的楼船。
那楼船通体由一种不知名的白色木材打造，船身之上雕刻着无数祥云瑞兽的图案，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正是方丈仙岛用来接引新弟子的……“云海仙舟”。
阿牛“哦”了一声，赶紧跟了上去。
月瑶仙子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便一路小跑跟在了苏寒的身后，那副惶恐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仙子”的风范，活脱脱就是一个做错了事生怕被家长责罚的小丫鬟。
一行三人就这么在无数道呆滞、震惊、骇然的目光中登上了那艘普通人连靠近都无法靠近的云海仙舟。
……
仙舟缓缓地驶离了港口，向着东海的深处行去。
船头。
苏寒负手而立，任由那带着咸湿味道的海风吹拂着他的衣衫和长发。
他的目光望着前方那片一望无际的蔚蓝，眼神中带着一丝追忆。
一万年了。
当年他初临此界，游历四方。
行至东海之滨，见此地灵气充裕，便心血来潮，从海底拔起一座万丈神山，以无上神通将其炼化成了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岛屿。
又在岛上点化了一批当时在海边苦苦求仙问道的凡人，传了他们一些粗浅的吐纳修行之法，并留下了一道禁制。
命他们世代守护此地，不可轻易干涉凡尘之事，算是为这方世界留下了一处类似于“世外桃源”的风景。
他将那座岛取名为“方丈”。
意为“方寸之间可容天地，一丈之内能纳乾坤”。
是希望他们能潜心修行明悟自身，而不是将目光放在那虚无缥缈的权势和欲望之上。
可现在看来……
苏寒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是他想得太简单了。
人心才是这世上最难测度，也最容易滋生欲望的东西。
万年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
也足以让最初的“守护者”变成如今这般自诩为“仙人”，视凡人为蝼蚁的傲慢存在。
“老祖……”
就在苏寒沉思之际，月瑶仙子的声音怯生生地从他身后传来。
她端着一盘刚刚切好的散发着浓郁灵气的水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老祖，请……请用灵果。”
苏寒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是方丈岛第几代弟子了？”
“回老祖，晚辈……晚辈是第九百七十二代弟子。”月瑶仙子恭敬地回答道。
“九百七十二代……”
苏寒点点头，“你师父是现在的岛主？”
“是……是的。”月瑶仙子心中一紧，“家师道号‘玄坤’，乃是第九百七十一代岛主。”
“玄坤……”苏寒念叨着这个名字，摇了摇头，“不认识。”
月瑶仙子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
老祖连师尊的名号都未曾听过，显然师尊这一代也从未得到过老祖的召见。
这说明方丈仙岛已经偏离老祖当年设定的道路太远太远了！
“老祖，此次……此次是晚辈擅作主张冒犯了老祖，还请老祖责罚！一切都与师尊与方丈仙岛无关！”
月瑶仙子猛地跪下，再次磕头求饶。
她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她虽然高傲，但对师门却有着极深的感情。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连累整个宗门。
苏寒看着她那副惶恐的模样却是笑了。
“你倒是，有几分担当。”
“不过你觉得，你们方丈仙岛如今变成这副模样，真的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吗？”
他的声音很轻。
却让月瑶仙子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是啊！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方丈仙岛之所以会变得如此傲慢自大，将凡人视作蝼蚁，又岂是她一个人或者她这一代人造成的？
这是千百年来一点一点积累下来的，深入骨髓的……“病”！
一种自以为超脱凡俗便高人一等的……“仙人病”！
苏寒不再理会她，转过身继续看向前方。
云海仙舟速度极快。
短短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驶入了东海的深处。
前方的海面上开始出现浓郁的化不开的白雾。
这些白雾并非普通的水汽，而是精纯到了极致的天地灵气！
凡人若是吸上一口便能延年益寿百病不生。
而在那浓雾的深处，一座巨大无比的岛屿的轮廓若隐若现。
那岛屿并未坐落在海面上。
而是悬浮在离海面约有千丈之高的云端之上！
岛上仙鹤齐鸣，灵鹿奔走。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在云雾之中时隐时现，宛如真正的神仙居所！
正是方丈仙岛！
“先生！你看！那……那岛是飘在天上的！”
阿牛早已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景象！
苏寒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一旁的月瑶仙子看着那座熟悉的仙岛，脸上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和自豪。
有的只是无尽的忐忑与不安。
她知道，一场足以颠覆整个方丈仙岛的天大风暴即将来临！
……
仙舟穿过重重云雾，最终停靠在了仙岛一处由白玉铺就的巨大广场之上。
广场上早已有数十名身穿白衣的弟子在等候。
看到月瑶仙子归来，他们纷纷上前行礼。
“恭迎月瑶师叔回岛！”
然而当他们看到跟在月瑶仙子身后的苏寒和阿牛时，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自家那位一向眼高于顶，冷若冰霜的月瑶师叔，此刻竟然像个小跟班一样低着头，跟在一个陌生男人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时候。
所有人的下巴都快要惊掉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
月瑶师叔是被人给……挟持了？！
“月瑶师妹，你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一名身穿蓝色道袍，手持一柄玉质拂尘，面容俊朗，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面带微笑，缓缓走来。
“见过玄逸师伯！”
众弟子见到来人纷纷躬身行礼，神情无比恭敬。
此人正是方丈仙岛的大长老，岛主玄坤真人的亲师弟，玄逸真人！
在岛上的地位仅次于岛主！
“师……师伯……”
月瑶仙子看到来人，脸色愈发惨白，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玄逸真人眉头微皱。
他察觉到了月瑶仙子的不对劲。
他的目光落在了苏寒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嗯？
凡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月瑶，这两位是……”
“他们是……”
月瑶仙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难道要说这位是我们失踪了一万年的老祖宗？
恐怕自己还没说完，就会被师伯当成是失心疯给抓起来吧？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
苏寒却主动开口了。
他看着玄逸真人，淡淡地说道：
“我来找玄坤。”
他的语气很平淡。
就像是在直呼一个晚辈的名字。
轰！
此言一出，整个白玉广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方丈仙岛的弟子都用一种看疯子、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着苏寒！
疯了！
这个凡人绝对是疯了！
他竟然敢直呼他们岛主的名讳？！
要知道玄坤真人乃是当世最顶尖的大宗师之一，神龙见首不见首的存在！
别说是凡人，就算是江湖上那些一流门派的掌门人，见到岛主也得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真人”！
这个小子，他算个什么东西？！
玄逸真人脸上的那温和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霜！
“放肆！”
他厉声喝道，一股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轰然爆发，如同山崩海啸一般压向了苏寒！
“区区凡人，竟敢直呼我师兄名讳！”
“掌嘴！然后给本座将他打入‘炼心崖’，受百年罡风之苦！”
他话音刚落。
身旁便有两名执法弟子眼中带着狞笑，扑向了苏寒！
然而。
面对那足以压垮一座山岳的恐怖威压。
苏寒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仿佛只是为了吹去衣角上一粒不存在的灰尘。
呼——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口气。
那两名扑上来的执法弟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身体便如同沙雕一般寸寸碎裂，化作了漫天的……粉末！
而玄逸真人那引以为傲的大宗师级别的威压，更是如同脆弱的泡沫一般瞬间烟消云散！
不仅如此！
玄逸真人本人更是如遭重锤！
“噗——！”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整个人倒飞出去足足十几丈远！
重重地砸在了那坚硬的白玉广场之上！
将地面都砸出了一个人形的深坑！
静！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死一般的寂静！
白玉广场上，所有方丈仙岛的弟子全都石化了！
他们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进自己的拳头！
他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回荡！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那高高在上，实力深不可测，仅次于岛主的大长老，玄逸真人……
竟然……
竟然被那个白衣凡人一口气给吹飞了？！
还……还吐血了？！
这……
这他妈的是幻觉吧？！
一定是幻觉！
一定是今天早上修行的方式不对，走火入魔产生幻觉了！
可是那个人形深坑里，玄逸真人那狼狈不堪、生死不知的身影却是那么的真实！
所有人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碾得粉碎！
“咕咚。”
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这声轻响打破了广场上的死寂。
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再看向苏寒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不再是轻视，不再是不屑。
而是无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个男人！
他不是凡人！
他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是一个比他们岛主还要恐怖一万倍的……绝世凶魔！
月瑶仙子早已被吓得面无人色。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这样！
老祖宗的威严又岂是玄逸师伯可以挑衅的？！
完了！
这下彻底完了！
事情已经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了！
“咳……咳咳……”
就在这时，深坑之中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玄逸真人挣扎着从坑里爬了出来。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发冠歪斜，道袍破碎，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骇然与不敢置信！
他死死地盯着苏寒，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无比！
“你……你到底……是谁？！”
他想不明白！
自己堂堂大宗师，方丈仙岛的二号人物！
竟然连对方的一口气都接不住？！
这不可能！
这世上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大的人！
除非……
除非他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
不！
就算是陆地神仙，也不可能强大到如此离谱的境地！
苏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是抬起脚步，一步一步地朝着广场的深处，那座最宏伟最气派的云顶天宫走了过去。
他每走一步。
在场的所有方丈仙岛的弟子便会不受控制地齐齐后退一步！
他们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他们的灵魂在疯狂战栗！
仿佛走过来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足以吞噬天地的远古洪荒巨兽！
“站……站住！”
玄逸真人强忍着体内的剧痛和心中的恐惧，厉声喝道。
“这里是方丈仙岛！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快！快去请岛主！”
“开启……开启护山大阵！！！”
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然而。
苏寒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玄逸真人一眼。
“护山大阵？”
“你是说我当年随手布下的那个‘聚灵阵’吗？”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就凭你们，也配催动我的东西？”
话音落下的瞬间！
轰隆隆隆——！！！
整座方丈仙岛都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仿佛发生了最恐怖的地震！
岛上那浓郁到了极致的天地灵气，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瞬间抽空了！
所有方丈仙岛的弟子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法力正在疯狂地流逝！
他们那赖以生存的修行的根基在这一刻被彻底斩断了！
“不！我的法力！”
“怎么回事？！天地灵气……消失了？！”
“啊！我的修为！我的修为在倒退！”
一时间，惨叫声，哀嚎声，响彻了整个白玉广场！
所有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绝望之中！
而玄逸真人更是目眦欲裂！
他感觉的最是清楚！
他与这座仙岛那血脉相连般的感应在这一刻被硬生生地切断了！
他再也无法从这座岛上借到一丝一毫的力量！
而苏寒那句话更是如同一道道天雷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炸响！
“我当年随手布下的……”
“我的东西……”
他……他到底在说什么？！
一个让玄逸真人想都不敢想的荒谬到了极致的念头，从他的心底疯狂地滋生出来！
难道……
难道这座仙岛真的是……
就在这时！
一道苍老而又充满了无上威严的声音，从那云顶天宫之中传了出来！
响彻整座仙岛！
“何方高人驾临我方丈仙岛？”
“玄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
一道身穿八卦紫金道袍，须发皆白，面容古拙，不怒自威的老者身影缓缓地从天宫之中踏空而出！
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自动生出一朵由灵气汇聚而成的金色莲花！
步步生莲！
天地共鸣！
这赫然是已经将自身之道与这方天地彻底融为一体的大宗师巅峰之境！
只差一步便可破碎虚空，羽化飞仙！
他正是方丈仙岛的岛主！
当世神话！
玄坤真人！
“岛主！”
“是岛主出关了！”
“太好了！岛主来了！我们有救了！”
看到玄坤真人的身影，所有陷入绝望的弟子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发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呼！
在他们心中岛主就是无敌的象征！
是这座仙岛的神！
只要有岛主在，无论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将被镇压！
玄逸真人也是精神一振！
“师兄！”
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指着苏寒，眼中充满了怨毒！
“师兄！就是这个小子！他……他废了我们仙岛的灵脉！还打伤了我！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玄坤真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他那双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的深邃眼眸落在了苏寒的身上。
当他看到苏寒的瞬间。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
心中掀起了比玄逸真人还要汹涌万倍的滔天巨浪！
别人看不出来！
但他身为方丈仙岛的岛主，身负着最核心的传承！
他能感觉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眼前这个白衣青年的身上，传来了一股让他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
和绝对的压制感！
那种感觉！
就好像是臣子见到了君王！
就好像是造物见到了造物主！
他……他……
玄坤真人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只有历代岛主才有资格翻阅的，那本用金丝玉页写成的创派祖典《方丈源流》中的第一句话！
——“吾自域外而来，见东海之滨有求道者，心生怜悯，遂拔山为岛，赐尔等长生之法，命尔等为‘观渔者’，静观此界潮起潮落，万载之后，吾当归来。”
落款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的玄奥符号。
而那个符号的形状……
玄坤真人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了苏寒的衣袖。
在他的衣袖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的装饰性图案。
那个图案的形状……
与祖典上的那个符号……
一模一样！！！
轰！！！！！！！！
玄坤真人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止了思考！
一个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的真相，如同最狂暴的宇宙风暴席卷了他的整个心神！
是他！
真的是他！
那个只存在于最古老传说中的创派之祖！
那个赐予了他们一切的无上存在！
他回来了！
“师……师兄？您……您怎么了？”
玄逸真人察觉到了玄坤真人的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
玄坤真人没有理会他。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苏寒。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眼神在疯狂地变幻着！
震惊！
骇然！
敬畏！
恐惧！
然后是……无边的，极致的……狂热与贪婪！
回来了！
他竟然真的回来了！
传说是真的！
只要能得到他！
只要能将他炼化！
只要能夺取他体内那创世级别的无上伟力！
什么陆地神仙？！
什么破碎虚空？！
都将是笑话！
我玄坤！
将成为这方世界唯一的真神！！！
这个念头如同最疯狂的魔鬼瞬间吞噬了玄坤真人的所有理智！
这是一场豪赌！
赌上整个方丈仙岛万年底蕴的惊天豪赌！
赢了，他将一步登天，成为万古唯一！
输了……
不！
他不会输！
这里是方丈仙岛！
是他经营了近千年的绝对领域！
在这里他就是无敌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玄坤真人忽然仰天发出了一阵癫狂的大笑！
笑声中充满了压抑了千年的野心与疯狂！
“师兄？！”玄逸真人彻底懵了。
而苏寒看着状若疯魔的玄坤真人，眼神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波澜。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就是你结出的果子。”
“一颗妄图噬主的……毒果。”
苏寒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噬主？
毒果？
这是什么意思？
方丈仙岛的弟子们，包括玄逸真人和月瑶仙子在内，都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