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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呼呼呼——”

    澜山,三官观。

    许夏蝉满头大汗,双腿发抖,腰背酸痛的在柳青微的搀扶下喘着大气望向木砖结构的道观。

    “可算跪完了。”许夏蝉脸颊累红的感叹。

    柳青微眼神心疼的拿出手巾给女儿擦汗,秦云霞拧开水杯,“慢慢喝,小心烫。”

    “嗯嗯。”

    许夏蝉小口小口的喝着温水,片刻后扬起一抹笑容,“妈妈,我的心应该很诚了吧?”

    这一路上来有许多香客投来异样的眼光,可许夏蝉没有一丝尴尬与不适,遇见狭窄的石阶刚好又要香客,她就跪到最边缘退让,遇见泥水她也没有刻意的多走一步再跪拜。

    “妈,烧香吧。”

    道观外面有一尊四方铜鼎,里面燃烧着熊熊烈火,香客们将香钱蜡烛源源不断的扔进里面,黝黑的钱碎在风中卷落到香客身上。

    许夏蝉拿着香钱靠近,炽热的温度席卷而来,女孩用力的将其扔进鼎里。

    “走吧,我们去里面看看。”柳青微说道。

    道观不大,看上去还有点简陋,也没有道士,等几人进入殿中,正中央供奉着三尊泥土神像。

    “妈,这是什么菩萨呀?”许夏蝉问道。

    “哈哈,小姑娘,这不是菩萨,供奉的是三官大帝,分别是天官、地官、水官,掌管赐福、赦罪、解厄。”

    来往的人群中,一名穿着布鞋与青色大褂的白胡子老道笑着说道。

    许夏蝉顿时脸色略微羞红的说着抱歉。

    把道教的神仙当成佛教菩萨,她也是没有谁了。

    “哈哈,没事,菩萨和三官皆是世人信仰,庇护世人,并无区别,姑娘若是求愿祈福可给天官上柱香,若是为家长离世的长辈可拜地官,求平安解祸拜水官。”

    “好,谢谢爷爷。”

    “哈哈,姑娘如果有心事可以试试解签,不贵,两元一次。”

    老道说完解开腰间的葫芦,随即喝着不知是水还是酒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妈,我要拜天官。”

    “那我去拜拜地官吧,希望你爸在下面早日投胎。”

    “我们拜水官。”秦云霞说道。

    几人点燃香分别向三座神像走去。

    许夏蝉跪在蒲团上,握着香闭上眼,心里说道,“天官求你让我和谢望安有一个孩子吧,我除了死,已经离不开他了,这一生他如恩赐也劫难,让我心之向往,求求你了。”

    女孩恭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即将香插进炉中。

    待起身走到柳青微旁边后,许夏蝉找到观里唯一一名道士,“爷爷你会算命吗?”

    道士看了她一眼,推了推签筒,“先摇个签。”

    “好。”

    “道长摇签不是在神像前摇吗?”柳青微问道。

    “哈哈,命运自有定数,心若诚,自是何处不无道?”

    “叮叮叮——”

    黑色的木筒与泛黄的竹签碰撞,许夏蝉摇了没见下,一根竹签落在地上,她捡起一看,喃喃自语,“人生若只如初见。”

    “爷爷,什么意思呀?”

    老道接过竹签,又定睛看了一眼许夏蝉,随即道,“小姑娘心中可是想问姻缘?”

    女孩脸上一喜,随即点头。

    “人生若只如初见,下一句是,何事秋风悲画扇,你这感情可是不太顺畅呀,我看看手相。”

    ......

    薛家,书房。

    谢望安和薛冰心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气氛降到冰点。

    发泄过后,是心脏空荡的冷静。

    “就按照我说的做吧。”谢望安说道。

    “你到底是因为爱我才负责,还是因为孩子和你童年的经历?”

    薛冰心固执的想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重要吗?”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

    谢望安低头沉思。

    这个问题他知道怎么去回答,可又不能真的回答。

    他必须要考虑到许夏蝉的情绪。

    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若是女孩知道薛冰心可能怀了他的孩子,到时候许夏蝉绝望到何种地步谢望安自己都没办法想象。

    如果不能先安抚好薛冰心,她万一给许夏蝉说了这件事,到时候许夏蝉当面自杀都是小事,就怕某一刻你觉得她是漫不经心,其实早有预谋的冲到马路上,或是跳进水里,或是一刀抹了脖子。

    谢望安之所以来沪市也是考虑到这些。

    他现在需要时间,只要许夏蝉也怀孕了,就算薛冰心那一天告诉了她,许夏蝉也肯定会因为孩子选择活着,而不是轻生。

    “许夏蝉有抑郁症,你知道吗?”

    “现在知道了。”

    “我不知道是爱你还是因为孩子,我只知道我应该这样做,现在和许夏蝉也是因为她有抑郁症,我不得不陪在她身边,帮助她恢复到从前。”

    “薛冰心,如果真的有可能,我其实特别特别想自己一个人待一段时间,我真的觉得累,特别特别累你知道吗?”

    谢望安仿佛泄了一口气,腰也渐渐弯了,靠在书桌边,面容苦愁的点燃一根烟。

    从和薛冰心分手的那晚开始,谢望安的精神其实也开始变的有点不正常。

    敏感、偏阴暗、暴躁、忧愁。

    特别是许夏蝉抑郁症后,他更累。

    与许夏蝉在一起说的每一句话要过脑子,他总是害怕无心之言让女孩胡思乱想,敏感多疑,产生极端。

    他是重生了,可这一世的命运又将他推进了另外一个牢笼。

    他经济自由了,奶奶现在也好好的,可他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向什么目标前进。

    每一次他总想好好的,平平淡淡生活,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然后推翻,让他迷茫,让他开始失去自我。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薛冰心默默流着眼泪。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谢望安其实也才十八岁。

    “对不起,可如果你的心里装了其他人,你对我的爱我宁愿不要。”薛冰心说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有点后悔在没有想清楚之前就向你表白了。”

    谢望安蹲在地上,脸庞颓废的夹着烟抓着头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我不公平啊?明明是许夏蝉破坏了我们的感情,我不信任你也只是因为我把你想的太完美了,我爱的太挑剔了,如果我不爱你,我根本不可能在意手机里的图片和录机里的话啊!”

    谢望安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书桌,深深吸着烟,“感情本来就不是讲公平的事情。”

    “好的男人女人总是遇见坏的男人女人。”

    “相爱的人总是因为距离、金钱、世俗规矩而错过。”

    “两个只是因为合适而没有爱,便直接结婚搭伙过日子的人也比比皆是。”

    “你因为不信任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我不想因为我不信任你,而让我的孩子没有爹,经历我所经历的痛苦。”

    “我是个混混,我的爱不是,我是个混混,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是一个混混。”

    “霍元洲像个娘娘腔,他是不是你故意请来装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