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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命定之缘
    即使心中如此想象。

    怜月却很快又压抑住心中那份烦闷。

    不能再造杀孽。

    至少不能因为庄家父母,让自己的这双手再染杀孽。

    咽下了心中的杀意。

    眼眸之中又再次清明起来。

    怜月随着庄夫人的脚步一同来到了正院中。

    便瞧见刚刚回了书房的庄老爷,已经坐在了席面上。

    庄夫人朝着庄老爷行礼后也自行入了席内。

    瞧着桌子上有些清淡的饮食。

    庄老爷咳了两声。

    “最近为父的身子有些不安,家中饮食过于清淡,有些怠慢你了。”

    怜月也坐了下来,脸上却染着虚伪的笑。

    “父亲说笑,父亲身体不适,女儿原本待在家中,尽孝于床前,只是…夫君他……”

    “为父知道你心中孝意,就不劳烦你,毕竟女婿那还得你一力支撑。”

    怜月低下头,神色落了几番难看。

    但却又撑着精神。

    “父亲放心,夫君的身子已经有些好转,想来或许也不会如命数一般……”

    庄老爷却在此时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我与你母亲终究是有缘无分,你自降生,便有人说你命数不详,便不想让你漏于人前,只好让你在府中委屈一番,却不想既定的命数,终究躲不过。”

    “既定的命数?”

    怜月有些不解庄老爷所言,更不知此中话语从何而来。

    “你…罢了,安妮已经问了,为父自然不愿你受了委屈仍旧不知。”

    他说这话时,似乎又故意的看了看庄夫人。

    一副好像此事,他们夫妻二人都已知晓的模样。

    庄夫人立马便明白这其中缘故,也连忙帮腔。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说那些个道士所言,也不过是子虚乌有,前些日子不就…总之不会如此的,老爷放宽心。”

    虽然知晓此事,不过是他们夫妻随便班门弄斧。

    怜月倒想知晓这其中隐秘之事究竟是何?

    “如今我一长大,父母心中若有苦楚,应该同我这女儿诉说,我定会竭尽全力庇护,还请父母与我说。”

    庄夫人故意看了一眼庄老爷的脸色,随后无奈开口。

    “既然你想知道,母亲便也不曾瞒你……”

    庄夫人说着,便朝着一旁的嬷嬷递了个眼神。

    瞬间那嬷嬷手中便拿了个木匣子过来。

    “这是当初…你刚出生时,身上携带着的物件,你出生那日天色不好,我与你父亲恐怕…便特意请了道士前来,没想到……”

    庄夫人说到此时还有些哽咽。

    似乎好像真的在为眼前之人露了心疼之色。

    “道士说…你自幼体弱多病,更是命运辗转,尤其是你成年之后…若是处理不当,你定会嫁个短命之人,此生…不得善终。”

    庄夫人说着便落了泪。

    “我与你父亲感念你年少失沽,实属可怜,便百般央求,才得了个解法。”

    “解法?”

    据怜月所知,可没什么解决之法。

    反而只是将自己当作最低贱的奴仆相待。

    “是,那老道说…可以寻一个与你命数相克之人,方可保你太平,我腹中胎儿比你早出生几日,那道长说…你们姐妹便是那相克之人。”

    相克之人。

    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好像真是。

    庄玉妗仗着有怜月这个人做替身。

    做事素来毫不顾及后果。

    这些年来却也是处处针对怜月。

    然而自从怜月成了那侯府夫人。

    倒霉的倒变成了庄玉妗。

    “于是…便将你们二人将养在一处,命运相克,也算是你受了委屈,便可扭转你后续命格,可谁知……”

    既定的命数,终究还是无法逃脱。

    她终究还是嫁入了侯府。

    也终究成了那短命鬼的妻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终究只为你们这些孩子而考虑,谁知你却怨恨我与你母亲多年……”

    庄老爷一副似乎受了无尽委屈的模样。

    不是从前便亲眼见证他们夫妇二人凉薄容颜。

    此刻怜月似乎真的能够相信一二。

    或者说若不是重生而归。

    从前怜月是真的信了这些荒谬之言,

    真以为是命数不详,才会有今日,可实则不过是他庄家夫妇的虚情假意罢了。

    怜月也故作一副似乎被感动模样。

    “从前我对父母亲诸有怨恨,却不曾想这一切父母皆是为我,我往后定不会……”

    庄老爷装模作样的拿了一筷子食物放到了怜月面前。

    却是怜月此生最讨厌的食物之一。

    就连与怜月不过在同一屋檐下才几月的宋鹤眠都曾注意到的事。

    和面前的父母却不知晓。

    “你知父母之心就好,我可怜的幼女,多吃些吧。”

    怜月看着碗里的物件,只觉得如今胃部被搅得有些难受。

    “不了。”

    怜月放下了碗筷,颜色有些戚戚。

    “我听闻父母说了这些,心中有些难受,便倒了胃口,这饭便不吃了。”

    “这怎么能行……”

    庄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添了些食物在洗碗中。

    “你今日回门,我与你父亲皆有要事在外,便已经有所怠慢,我还不将你留在家中用膳,传了出去岂不是说……”

    “母亲。”

    怜月直接压住了庄夫人的手。

    神色之中也带着几分苍白。

    “女儿是身体真的有所不适,正好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便先行赶回侯府,若往后有机会,再来侍奉父母双亲。”

    让夫人见怜月神色有异,不是一副定然要走的模样。

    便也没有再多加阻拦。

    只是无奈叹了几口气。

    “罢了,虽然你今日身体真的偶感不适,强行将你留在此处,也怕是会让人说起我这当母亲的有些过分,你便先行回去,记得请个大夫把脉。”

    “好?”

    怜月一边说着一边便离了庄家。

    上了马车,怜月却忍无可忍地吐出了一口泔水。

    这倒是吓死了一旁的翠柳,连忙拿了物件来,又倒了杯清茶。

    目光有些担忧的落在怜月身上。

    “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带您去医馆……”

    怜月接过了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痕迹,随即摇了摇头。

    “无妨,你送我回去就是。”

    她又喝了口清水。

    “不过是被旁人的虚情假意恶心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