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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老夫人昏厥
    他们二人就如这世间的萍浮。

    不过是机缘巧遇之下,二人才有了联络。

    可事实上,他们并不是能够交托于对方背后之人。

    根本就不须知晓对方真正的一切。

    他几次想要说清,最终却沉默下来。

    怜月也借此转身离去,丝毫无半分留念。

    或许他们之间,只能永远模棱两可。

    二人都不曾去询问那日早晨究竟发生了何事?

    也不曾问过,宋鹤眠身体如何?

    宋老夫人虽担心于他,但见并无重况,也不曾过多询问。

    就在此刻。

    宫中却传来消息。

    皇后殁了。

    举国同丧。

    怜月听闻此消息时,只是心中有些悲凉。

    当今皇后,曾与帝王情深义重,互相扶持,才至今日。

    然而最终抵不过岁月催逝,二人早已生了异心,只盼劳燕分飞。

    可侯府各处却有异样。

    心中起疑,怜月便有好奇的向宋鹤眠询问。

    “我母亲…曾与皇后是闺中旧友,不过因各自出嫁,一个在深宫之中,一个在侯府之内,便长久未见,如今却听闻死讯,自然也是……”

    怜月从前并未了解真正的侯府。

    所以当然不知侯府与皇后之间竟还有这番姻缘。

    “那想来母亲此刻因悲伤过度,是否应该过去请个安,也算是……”

    他摆了摆手。打断了怜月心中想法。

    “母亲与皇后之间感情甚笃,此刻怕是哀伤过度,不宜见人,便也莫要去讨了眉头,便在院中呆着。”

    “好。”

    怜月听了宋鹤眠的话,并未擅自行动。

    只是请了厨房做了一碗羹汤,送进了宋老夫人的院中。

    可事事都逊于怜月的庄玉妗,却在知晓此事时,迫不及待的赶去了宋老夫人的院中。。

    整整一夜。

    宋老夫人辗转难眠。

    一旦合眼,那是曾经旧时的种种。

    又是那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吼。

    她实在难以面对。

    此刻面目,有些憔悴不堪,神情之上更显落幕。

    而庄玉妗却丝毫不曾注意。

    反而是将手中的燕窝放在了桌上。

    “母亲,听说您敢念皇后之丧,已有几日,不曾好生用食,儿媳已准备了上好燕窝,母亲不如尝尝?”

    宋老夫人原本不惜庄玉妗。

    如今贱人一身锦衣华服,就连发簪一时新款。

    一副用心打扮了的模样。

    实在化作了一口气堵在心口。

    刚开口话还不曾说,便是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庄玉妗完全不知自己如何引火上身。

    只知宋夫人有些怪异。

    而一旁嬷嬷连忙后怕的请了大夫。

    又将庄玉妗赶至门外。

    好在宋老夫人并无异议。

    “老夫人不过连日来哀思过度,又一时之间气火攻心而至,喝了老朽的方子,清醒过来,便已无恙,诸位不必担忧。”

    老先生看着站在院中的侯府子嗣,低声安抚。

    怜月点了点头,随后吩咐着翠柳,跟着老先生一同去拿药。

    宋无忧虽匆匆忙忙从府外回来。

    可却瞧见庄玉妗的装扮时,满眼的不耐烦。

    “你不知如今是何等情景?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给谁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将庄玉妗头发上别着的簪子取下了两三个。

    “母亲最近一直为皇后丧事而感怀,你竟还穿得如此艳丽,真是讽刺。”

    庄玉妗也没想自己会在衣着之上闯了大祸。

    “我只是想…见母亲时穿的有些隆重,等着让母亲说我配不上世子妃……”

    “配不配得上!就仅仅只是在一件衣服一个首饰之间?”

    宋无忧气不过的将那物品全都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

    倒是让眼前之人更加委屈。

    怜月却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假惺惺的争吵。

    反而听见宋鹤眠的咳嗽,又平白添了两分担心。

    “母亲这自然无事,不如我同嬷嬷一起守着,你先回去?”

    怜月试探性的问了问宋鹤眠,最终也得到了否认。

    他从前虽无生存之力,时代心疼宋老夫人。

    如今宋老夫人病倒,身为儿子,自想孝敬于床前。

    “我说…大哥,你这副样子,在这也不过添了麻烦,还不如赶紧滚回你院中。”

    他那一脸讥讽的样子,让人看了便极尽讨厌。

    不过……

    怜月只是冷哼一声。

    “夫君不过双腿残废,但却仍旧心系于婆母,只是不知是谁…整日在外花天酒地,母亲病重,都是从那青楼楚馆的女子身上爬出来的。”

    “你……”

    他从前总未发现眼前这人竟如此伶牙俐齿。

    说的话也让人心中生闷。

    怜月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搭在了宋鹤眠的双腿之间。

    “你既想待在这里,那就盖上些,别吹着了风,”

    那小巧的脸庞,如今眼眸之中的关心,全都给了那一个人。

    这未免让她心中更加生气躁动。

    嫉妒之情更溢于言表。

    凭什么?

    凭什么他能得到怜月的关怀。

    而怜月如今眼中再无宋无忧之痕迹。

    宋无忧心中嫉妒。

    更是忍无可忍的想上前将二人拉开。

    可却被庄玉妗拽住了手脚。

    “别去……”

    这里有这么多人。

    若是下人们眼睁睁看着宋无忧调戏长嫂。

    那就不再是从前那些责怪。

    宋无忧瞪了庄玉妗一眼,却也知如今并非是好机会。

    便只好停住脚步。

    几人在廊下等了些许。

    直至快入了夜,宋老夫人才悠悠转醒。

    嬷嬷连忙告知怜月等人都在门外。

    提起宋无忧和庄玉妗。

    老夫人眼中便满是厌烦。

    “眠儿这孩子,他自己身上都尚在病中,怎能在院外吹风,你快让人将他推进来。”

    “是。”

    原本四人站在一起,却没想宋老夫人只让怜月和宋鹤眠一同前往。

    宋无忧虽心中不满。

    可却也知此事若非因为庄玉妗,宋郎夫人不过如此。

    怜月与宋鹤眠一同进了内室,便瞧着嬷嬷已经扶着宋老夫人坐直了身。

    “母亲如今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宋鹤眠神色虽淡漠,但却也能在言语之中听见一丝关怀之情。

    “母亲无妨,反倒是你…明明如今还尚在病中,却还要逞强出门,若是加重了病情又该如何。岂不是前头的那些药都白服了……”

    “母亲放心,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