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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离间成功
    宋无忧的眼眸之中染上了几分怒意。

    他猛地喝了一口清酒。

    又将空了的酒杯狠狠的砸在桌上。

    “自从她入府。本世子也算待其不薄,可她……”

    世人皆知,嫁出去的女子犹如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女子也该尽心服侍于夫家。

    可实在不曾想,眼前之人竟如此偏心于家中长辈。

    “世子,身为女子,想为家中筹谋出路也属正常,只是…怎能牺牲夫家利益,不过…妾身想或许是因为宋妹妹年纪颇小,还不懂这些。”

    年纪小。

    便可以出卖他吗?

    “行了,本世子突然想起还有些事,今日便不陪你用膳了。”

    他说着便站起身,眼眸中带着怒气走了出去。

    庄玉妗身旁的嬷嬷从外面走来,正好与之相撞。

    “小姐今日如此费心,怎么就这般放了世子离去?”

    “留着他,只会让他心中对我生烦。”

    庄玉妗叹了口气,用手中的手绢擦了擦嘴角处的水渍。

    “反而是…此刻他心中怒火横生,着急找人泻火呢。”

    ——

    栖鹤堂。

    怜月让人包了一碗莲子羹,随后亲手放在了宋鹤眠的书房桌前。

    “先喝些莲子羹,暖暖胃,在忙。”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未入睡?”

    外面的天色已然黑的犹如抹了漆一般。

    眼前的女子眼下也有几分青紫。

    可她却还不回去。

    “从前匆忙,只是硬着头皮管理家中之事,而如今我想安下心来好好学学,也不太困,就陪着你一起。”

    宋鹤眠特意让人替怜月也寻了一个极其舒服的桌案。

    二人倒是相对坐在书房之中。

    他处理着朝政,而她管理着内宅。

    “管理内宅之事一向繁琐,并非是一日可成之功,今日天色已然不早,你早些归去。”

    “正事也非一日可成之功。”

    怜月拿了宋鹤眠的话去堵他的嘴。

    让他一时之间也无奈的很。

    “要么你同我一起回去,要么我在此处陪你。”

    他叹了口气,终不怨女子,与自己一样。

    便只好二人一同携手而去。

    躺在同一张床上。

    女子伸出手挽住了宋鹤眠的胳膊。

    小小的脑袋已拄在他的肩膀上。

    “你调查了这些时日,可曾查出了些什么?”

    “其实也不必查。”

    他将被褥往上拉了拉,生怕让面前的女子受到半分寒风。

    “印子钱的事情,在京中本来闹的便是人心惶惶,很早之前,太子便已暗中派人调查,这件事便是宋侯府做的。”

    “宋侯府?我们吗?”

    “不然呢,毕竟这京城之中可没有另外一个宋侯府。”

    “你我都在……”

    怜月刚想反驳,才突然想起宋侯府还有那么一位一向不愿做好事的男子。

    “怎么?于是想起来了会是谁做这件事。”

    “可是…”

    怜月毕竟与宋无忧有过往来。

    心中还有几分疑虑。

    觉得他确实品性上不与旁人,但却也不该做如此恶劣之事。

    “你觉得他是好人,那你就是觉得这件事是我私下做的了?”

    “我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莫要就此曲解于我,我只是……”

    只是有些不愿相信曾经自己也算动过芳心之人,原本真的如此可恶。

    “我知你心中在想什么,你觉得他还有救,可是他早就已经烂进了骨头里。”

    或许从他出生的那一日起,他便注定会活成现在眼前这般模样的人。

    “那如果这般说法的话…你该如何?若后面真的调查出此事与宋侯府有关,那岂不是就连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怜月有些紧张地仰起头看着他。

    他走到今日这步,实在有诸多不易。

    宋鹤眠若在此停歇,从前算计谋划也皆成空。

    “牵连不到我。”

    且不说宋无忧那样狡兔三窟之人。

    罪名绝不会轻易落在他头顶。

    而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这种事又怎么可能牵连不到你?”

    同样的姓氏更是…

    “我同他虽都为宋侯子嗣,可是人从头到尾皆知,我同他这些年来一向互相针对,从无半分兄弟之情。”

    而这份情谊,注定他们永不可能站在亲密的战线上。

    “不然你以为太子怎么敢将此事交给我?”

    太子就算真的因昔日旧情而不想将此事闹大。

    可心中却也会犹豫他们兄弟二人是否真的能够撕破脸皮。

    若是互相包庇。

    这最后结果不尽人意。

    太子又如何对百官交代,又如何对着天下交代。

    怜月确实不曾看清楚这其中的一切

    甚至不过有些关心则乱。

    “只要能够不牵连于你,其他的事情倒也无妨。”

    怜月心中想的简单。

    只要这些事情与他并无关系,更不会牵连于他。

    至于真相如何,倒也无足轻重。

    “只是…此事若真的开始调查,那便是彻底与之站在了对立面,我怕你在此处…会有危险。”

    他将人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女子身上的温热。

    “徐家老夫人寿宴将至,我想让你同母亲一起去参加徐家老夫人寿宴,待我将一切解决,你再带着母亲归来。”

    “你想把我隔绝在外?”

    “不是。”

    他坐直了身子,看着面前女子那在夜幕之中却仍旧显得格外明亮的双眸。

    “我是担心你,我不知宋无忧知晓我在查此事之后的手段如何,但我却…一定十分凶残。”

    从前为了一个名正言顺的世子位,几番下手毒杀。

    若非是他性命颇为上天庇护,一次次化险为夷,如今人在何处,都尚岂不知。

    更别谈其他。

    怜月有些不愿与之分离。

    却也知他所说确实为真。

    过了半晌,怜月转过身用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了出来。

    “我可以和母亲一同走,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你要给我完完整整的站在我眼前。”

    他躺下来隔着那被将人搂进怀中。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小心谨慎,保护好自己,全须全尾的等着你回来。”

    怜月得此承诺,悬着的心才终将放下。

    二人一夜好眠。

    此事闹的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宋老夫人也有所听闻,

    一直连绵数日,心中都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