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齐闻言点头，“你说的对，确实不能再让那些小人蒙蔽圣上了。

    明日我便让人召集一众先天，这次还需劳烦周大人亲自前往，务必将此事办的漂漂亮亮，不可出一丝纰漏。

    我若能回到朝堂，必然不会忘记周大人相助之恩。”

    周衍一拱手，“放心吧，蜀地先天算上我足有七人，除了两位年纪太大不便行动，五位先天去刺杀一个叛贼首领，不会有万一失手的可能。”

    周衍又与巡抚聊了一阵起身告辞，林思齐亲自送到门外。

    林思齐来到书房，将手中‘文成公手稿’合并到之前收藏中。深深看了片刻，叫来幕僚，将方才与周衍的对话说出，让幕僚帮忙分析周衍用意。

    这位幕僚自从随林思齐来到蜀地，就被周衍银弹攻势攻陷。之前周衍一直没有动用这颗棋子，这次终于决定启用。

    “大人所虑极是，此事虽无明令禁止，但朝廷对先天高手的限制也确有其事，确需谨慎行事。

    若处理不当，恐招致朝臣攻讦，影响大人清誉。

    然则，此事若成，于朝廷于百姓皆有利。

    朝廷可以指挥先天高手平叛，军队的消耗就能小许多，无需再加征百姓口粮。大人也看得出，朝廷越是征粮，百姓越是造反。

    朝廷过去一直养着这些先天武者，不就为有朝一日用他们吗？

    现在朝廷有难，不正是用到他们的时候吗？

    且大人素来以锐意改革、敢为天下先着称，此事若由大人牵头，必能事半功倍。

    周衍此人，到蜀地百年来一直安分，所办商行为蜀地提供了近三成工作，看得出其管理才能独树一帜。

    而且他还是先天大宗师，大人也见过宗师境高手出手威能，比宗师还高一境界得大高手威能想必更加非凡。

    此事交由他办，定能不负大人所托。

    依属下愚见，大人不妨让武官署官员以先天高手作乱得名义征召。

    作乱先天只需做个幌子即可，有没有这个人都不重要。朝廷问起只要说逃了即可，历来也没几回成功抓捕的。

    等追捕到荆州边界，‘作乱先天’就会逃往荆襄地区，他们也可顺势跟上，到了荆州，顺带除掉贼首也说的过去。

    如此一来，办的好，就是大人的功劳，若事情办砸，大人也可推到武官署官员身上，大人始终都掌握主动权。

    属下才疏学浅，所言仅小的浅见，最终决断，还需大人明鉴。

    若大人另有高见，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助大人达成所愿。”

    林思齐满意点头，朗笑出声，拍了拍幕僚肩膀，

    “阁下果有经天纬地之才，做我的幕僚属实屈才了。好！就按你说的办，明日你去吩咐武官署的人做事。”

    幕僚应声退下，林思齐注视着幕僚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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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巡抚府邸，坐在新式蒸汽机车后座，驶向在成都中心地带的府邸，周衍已经把势力重心从商水迁到了成都。商水毕竟偏僻，控制势力不如成都方便。

    周衍在后座想着与林思齐的交谈，这是一次对朝廷的试探，准确地说是对太虚宗的试探。

    周衍之所以不反，就是在顾虑太虚宗的存在。

    作为护国大宗，朝廷有难想必会出手。过去都是些小打小闹，用不上太虚宗这等势力出手，现在先天高手下场，他们还能稳坐泰山吗？

    周衍心中打了个问号，太虚宗太神秘了，护国大宗的地位两百年来无人可以撼动，这放在前世简直不可想象。

    而且其门人从不在外露面，只在朝廷祭祀时，其宗主才会出面主持，而且很快就会返回宗门。最重要的是其牵扯着关于仙人的消息。

    周衍派遣探子前去打探，却一无所获。死了些人后，索性让人都撤了回来。

    这次的试探不知能不能有结果还犹未可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爷，回周府了。”前面开车的司机，轻声提醒。

    周衍停下思绪，点头下车。

    回到居所，让人拿来各类文书，周衍一一批注。

    不久有人来报，“钜子，郑行者已回来了，在钜心阁等侯复命。”

    周衍抬头，“让他稍等一会，我忙完手头的事，会去钜心阁见他。”这是周衍定下的规矩，墨家之事只在各地钜心阁内解决。不可带到私人家中，就算是自己也不例外。

    周衍手上的文书是墨家势力之外的商行势力在荆襄地区的损失报告。

    周衍将手下势力分成两批。

    墨家势力，哪怕周衍在其中担任钜子之位，也需要遵守墨家的规矩，哪怕这是自己一手制定的。

    这是一个势力长远发展所必须做的。

    还有商行势力，这就属于周衍的个人势力了。周衍在其中一言九鼎，也可以用商行做些墨家的不便之事。

    两者也有交汇，很多墨家子弟在商行中担任掌柜等职位。毕竟墨家最初就是从商行发展起来的。

    有些地方整个商行里都是墨家弟子。

    甚至有些底层弟子都分不清这是墨家产业，还是私人产业。

    周衍也有计划，未来造反成功后，看情况将商行合并到墨家势力，但现在还不行。

    手里文书标记着在荆州、襄阳等地被反贼抄没的财产，包括商铺，土地、工坊等等。

    这些倒还好说，最重要的是其还大肆杀戮了一些员工，包括在其中工作的墨士。

    这封文书是墨士以商行在荆襄地区最高负责人，通过商行渠道送来的。

    周衍拿起纸笔，开始批注

    周衍致荆襄诸同仁书

    荆襄诸同仁台鉴：

    近日得汝来信，知悉荆襄之地变故频生，商铺、土地、工坊等财产为反贼所据，更有诸多同仁不幸罹难，闻之痛心疾首。吾虽远在成都，然心系荆襄，日夜忧思。

    今局势动荡，反贼猖獗，汝等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再遭不测。吾命汝等即刻隐匿行踪，保全自身，勿与反贼正面冲突。凡事谨慎为上，保全性命为要。

    然反贼之患不可不除，汝等于隐匿之余，须暗中查探反贼之势力分布、巢穴所在，务求详尽。若有消息，速速回报，以便筹谋应对之策。

    吾将于成都加紧筹措，待时机成熟，率众前来，共讨反贼，收复失地，为死难同仁报仇雪恨。望汝等坚守信念，勿失信心。

    此致

    周衍 亲笔

    天启五年 *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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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批复了几份各地文书，才动身前往离周府不远的钜心阁

    钜心阁楼高五层，采用水泥钢筋结构，外观朴素无华，没有过多的雕梁画栋，却处处透露出严谨的工艺与实用的设计。

    正门上方悬挂一块匾额，上书“钜心阁”三个大字

    阁楼前有一片开阔的广场，地面铺设青石板，可供墨家弟子习武、辩论或举行仪式。

    走进内部，是一处大厅，正中面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面影壁，上面是以周衍为原型所绘的墨子画像，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周衍绕过影壁，来到内厅一处等待起了电梯——用蒸汽动力设计出来的。

    周衍日常办公在四楼，到的时候，里面正有人在等待，正是郑如初，旁边还有一位美艳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