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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仿佛在试探朱元璋的忍耐极限
    李善长已走,自己若还留在朝堂,岂不更显碍眼?

    “或许,我也该激流勇退了。”

    刘伯温偷偷望向高坐上身穿黄龙袍、面无表情的朱元璋,心中已有了决断。

    朱元璋暗中布局,他看不明白。

    但他深知继续留下将有性命之忧。

    此时,自然是能远离便远离,至少不要被牵连。

    退朝后,刘伯温去找朱元璋。

    ……

    朱元璋在众人的跟随下走进御书房,除他之外,其余人都留在门外,他独自进入。

    房门吱呀一声关闭。

    “这胡惟庸自任丞相以来,愈发专横跋扈,满朝文武,敢反对他的寥寥无几,这些人真是会见风使舵。”

    “不过,咱倒是没看错胡惟庸。”

    “这家伙得势后,真面目便暴露无遗。”

    “咱倒要瞧瞧,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朱元璋自言自语道。

    他以旁观者的心态,静观事态演变。

    然而,局势的发展远超朱元璋的预期,已有朝臣对胡惟庸的自大心生不满,于奏章中弹劾了胡惟庸。

    朱元璋审阅着这份奏章,眼神微眯。

    “啧,这胡惟庸比预想中更能招惹是非,看来不久之后,我就能......”

    朱元璋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杀意。

    胡惟庸虽自大,但在政务处理上尚算得力,只是他渐渐将手伸向职责之外,暗中涉足诸多事务。

    仿佛在试探朱元璋的忍耐极限。

    朱元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并未对胡惟庸加以责罚,反而称赞其处理得当。

    在奏章上写下赞美之词后,朱元璋正欲翻阅下一份,此时内侍来报:

    “皇上,刘伯温求见。”

    刘伯温?

    朱元璋眼神微眯,吩咐道:“宣他进来。”

    “遵旨。”

    刘伯温步入御书房,向朱元璋躬身行礼。

    “皇上。”

    “刘先生此行所为何事?”

    朱元璋放下奏章,一手撑桌,微笑着看向刘伯温。

    刘伯温不敢与朱元璋对视,微微低头,言道:

    “皇上,臣自开国以来,身体日渐衰弱,年岁已高,如同风中残烛,瓦上薄霜,恳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

    刘伯温言辞恳切。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先生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与先生所言大相径庭啊。”

    “大明正值用人之际,还需先生鼎力相助。”

    “若先生身体不适,朕可让胡丞相多加关照。”

    刘伯温闻言,心中慌乱。

    “皇上,朝堂之上贤臣辈出,少臣一人,亦能正常运转。”

    “况且有胡丞相在。”

    “臣如今年老体衰,精神不支。”

    “故而恳请皇上恩准臣告老还乡。”

    朱元璋却突然冷笑数声,“先生这是不愿辅佐朕吗?莫非先生认为朕不值得辅佐?”

    气氛颇为不祥。

    森寒的杀意弥漫……

    刘伯温的瞳孔猛然紧缩。

    他迅速跪倒在地。

    “微臣不敢。”

    “更无此念。”

    “恳请皇上洞察秋毫。”

    “微臣只因年迈体衰,处理国事力不从心,唯恐有误朝纲,故请辞归隐。”

    朱元璋衣袖一挥,宽大的黄色衣袖如同扇子般掠过。

    他打断了刘伯温。

    “先生无需多言。”

    “朕还需先生。”

    “大明亦需先生。”

    “还望先生继续留任。”

    “若身体不适,朕可召京城御医为先生诊治。”

    朱元璋态度坚决,

    不愿刘伯温离去。

    刘伯温未料朱元璋竟不愿放行,心中惊惧交加。

    他恍若失神地走出御书房,阳光自头顶洒落,为他带来一丝难得的温暖。

    “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不肯放过微臣。”

    刘伯温暗自焦虑,

    只觉头顶似有利剑高悬,随时可能落下,夺他性命。

    不行!

    必须设法应对。

    刘伯温脚步一顿,转而前往寻找马皇后。

    马皇后与朱元璋乃青梅竹马,夫妻情深。

    若要说服朱元璋,唯有马皇后能做到。

    宫内。

    马皇后身着粗布衣裳,发丝已略显斑白,眼角和额头刻着岁月的痕迹,面容慈祥而温婉。

    刘伯温坐于下首,将适才之事一一禀明。

    “皇后娘娘,微臣已至暮年。”

    “一心只想归隐田园。”

    “如今能令皇上回心转意的,唯有娘娘。”

    “恳请娘娘伸出援手。”

    “微臣感激不尽。”

    刘伯温向马皇后跪拜,额头紧贴冰冷地砖。

    闻听刘伯温之事,马皇后立刻洞悉了朱元璋的心思。

    朱元璋留刘伯温,

    只怕意在加害。

    刘伯温若继续留在京城,性命堪忧。

    刘先生为大明立下赫赫战功,乃大明功臣,无需如此多礼。

    “若有所需,本宫定当相助。”

    “对于重八那边,本宫尚有几分薄面。”

    “本宫必会安排先生归隐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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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皇后言罢。

    叶轩身着白袍,手执一书,向大本堂行去。

    近来,朝堂风云变幻。

    杨宪遭斩。

    李善长辞官而去。

    胡惟庸升任丞相。

    然此等变故,于叶轩并无影响。

    无人关注他这微小官职。

    他依旧如故,

    该闲适时闲适,

    该上朝时上朝,

    该为皇孙授课时便前往。

    今日,又是授课之日。

    “叶先生,又去授课呀?”

    身着铠甲的巡逻士兵遇见叶轩,熟络地打招呼。

    叶轩常入宫教导皇孙,

    士兵们对此已习以为常。

    “是的,今日轮到我授课。”

    叶轩微笑回应,态度温和。

    他与巡逻士兵擦肩而过,继续前行至大本堂。

    大本堂内,书香四溢。

    阳光穿透空气,形成光束,尘埃在其中翩翩起舞。

    一群皇孙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我最近仿制出了洪武纺纱机。”

    “你们看!”

    朱高煦胖乎乎的小手举起一个迷你洪武纺纱机。

    孩子们一阵惊叹。

    “好厉害!”

    “你是怎么做到的?”

    “它能动吗?”

    “当然能动!”

    “我这就演示给你们看!”

    朱高煦熟练操作着那台小巧的洪武纺纱机,周围的小伙伴们惊叹连连,满是羡慕。

    “我也想要一台这样的洪武纺纱机。”

    “高煦,你太厉害了,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朱高煦得意地扬起稚嫩的脸庞。

    “我可是经过长时间研究才制成的。”

    “接下来,我还要发明水力纺织机!”

    小伙伴们听后,又是一阵崇拜。

    坐在一旁的朱允炆见状,心中有些失落。

    “不就是一台小机器嘛。”

    “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也能做出来。”

    朱允炆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朱高炽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

    “怎么了?不舒服吗?”

    朱高炽比朱允炆稍长,是他的堂兄,见他如此颓废,心中满是担忧。

    “没事。”

    朱允炆软绵绵的小脸贴着桌面,脑袋左右摇晃,像极了一个被揉捏的白面团,他无力地说:

    “是我母妃,她没收了我所有的机器,还不让我碰。”

    “我本来打算研究蒸汽机的,现在都泡汤了。”

    “我的下人也被母妃警告,不敢再偷偷给我拿机器,整天盯着我学程朱理学。”

    “真是太痛苦了。”

    朱允炆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满是苦楚。

    吕氏深知叶轩在朱标心中的地位,不敢轻举妄动,连马皇后都不敢私自干政,她自然更不敢。于是,只能私下加强对朱允炆的管教,这让朱允炆倍感煎熬。

    朱高炽听后,露出同情的神色。

    “你真的好惨。”

    朱允炆无言,心中默默认同。

    听闻他人同情且认同自己的遭遇,心中反而更添几分凄凉。

    “老师来了!”

    一声清脆响亮的童音划破空气。

    这声音如同课堂召唤,聚在一起的小家伙们瞬间四散,争先恐后地奔回座位,端端正正坐好。

    他们神情肃穆,静待老师。

    叶轩步入学堂,一群孩子乌黑明亮的眼眸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宛如无数光芒汇聚。

    “老师!”“今天您要给我们讲什么新奇的知识呀?”

    “老师!”“快看我做的小型洪武纺纱机!”

    “老师!”“还是讲治国之道吗?”

    小家伙们像一群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充满活力。

    近来,叶轩一直在传授治国之道于他们。

    所以他们才有此一问。

    而这回,叶轩依旧打算讲述治国之策。

    “这小型洪武纺纱机精巧可爱,做得真棒,高煦显然对洪武纺纱机的原理了如指掌,才能成功制作,非常出色。”

    叶轩表扬了朱高煦手中的洪武纺纱机。

    朱高煦憨笑着,满脸喜悦。

    其他孩子则投来羡慕的目光。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这节课,我来教大家如何防范官员 ** 。”

    叶轩没有多言,直接切入主题。

    他将手中的本子放在桌上,把一张宽大的白纸贴在身后的墙上充当“黑板”。

    边忙碌边思考:

    “每次写板书都这么麻烦。”

    “还是做个黑板和粉笔吧。”

    “黑板简单些。”

    “找块板子涂上黑漆就成了。”

    “粉笔嘛,就有点复杂了……”

    ……

    叶轩贴着白纸,心中思绪纷飞。

    洪武年间, ** 盛行。

    这已是明朝的一大顽疾。

    其中,“郭桓案”尤为着名。

    户部侍郎郭桓凭借职权,与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北平承宣布政使司李彧等人合伙。

    他们侵吞了太平府、镇江府等多地的赋税,包括大量的秋粮。特别是浙西的秋粮,本应收缴四百五十万石,而他们却私吞了其中的两百多万石,其贪婪程度令人震惊。

    在征税过程中,他们巧立名目,如口食钱、库子钱、神佛钱等,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充实自己腰包。

    他们的行为不仅剥削百姓,还严重损害了朝廷的税收和粮食储备,简直是道德沦丧。

    这群人总共侵吞了多达两千四百多万石的粮食,数量之大,骇人听闻。

    此案波及范围极广,牵涉全国十二个布政司,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侍郎麦至德、兵部侍郎王志等人均有涉案。

    由于赃粮数额巨大,达到两千多万石,刑法志中仅简略记载为七百万,以免引发民众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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