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小鸥继续道：“知知一开始只是沮丧，但是听了那首歌就破防了，如果我没猜错，她可能爱上她们公司总裁了。”

    林知许咋舌。

    所以这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不管她怎么隐瞒，却还是被她们猜个七七八八。

    “我没有爱上他……只是有好感而已，然后跟他有一些牵扯不清，我妈去旅游其实也是他安排的，他帮我挺多的，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去还。”

    牟小鸥继续追问：“你是不是想拿身体去偿还？”

    “我……”

    林知许的表情和吱唔已经出卖了她。

    二燕惊愕过后，道：“封氏集团的总裁无论样貌还是才华都是极品，知知跟他睡不亏。”

    大熊不同意：“可那样的感情不纯粹，我们不能宣传那样的三观。”

    二燕道：“你以为纯粹的感情就能走到最后？你要是找个普通男人结婚，最后还不是一地鸡毛？但人类高质量男性可以治愈你一辈子，说白了，就是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大熊：“那就太物质了，封总那样的家世是一定要找门当户对的，一旦找到了，知知就被甩了，而且在他身边见不得光，天天跟偷情似的，最终你会越来越自卑的。”

    “怎么会呢？分手的时候要一幢别墅，自卑啥？”

    “那知知不就成金丝雀了吗？”

    二燕和大熊各争一执，辩不出高低，她们只好问牟小鸥：“小鸥，你说呢？”

    牟小鸥优雅地将一根薯条放进嘴里：“男人和女人之间，只要不涉及道德问题就没有对错，关键看自己的心。知知，你跟他在一起快乐吗？”

    *

    回到家是凌晨一点。

    林知许走出电梯，发现自己家门口中又躺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

    这人不像老太太，像个男人。

    她以为会是封凛川，可封凛川没有那么粗的腰，何况他也不可能躺在自家门口。

    她把包里的防狼喷雾拿出来，再慢慢靠近，直到看到那人身上盖着的衬衣，她才松了一口气。

    “爸，你躺这里干什么？”林知许问。

    林正青被摇醒，看到林知许，又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慢慢坐起来。

    走廊的感应灯很亮，照出林正青头上越来越多的白头发。

    “爸，你也跟奶奶一样，想要我们的房子吗？”林知许对林正青依然没有什么好气。

    林正青连忙摆手，想站起来，身体却颤抖了一下，后来是扶着墙才站起来的。

    看来他这段时间也是心力交瘁了。

    他站稳后，叹了一口气：“知知，爸爸没有想要跟你抢房子，爸爸只是想来看看你，家里密码锁换了，爸爸也进不去，就只好躺在这里等你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林知许赌气道：“跟你没有关系吧。”

    林正青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爸爸现在没有资格管你了，你心里面只有你妈，忘了爸爸也曾爱过你。”

    “你以前是疼我，可你现在疼的是别的孩子。”

    话一出口，林知许自己都错愕了一下！

    她想到自己和封凛川的关系了。

    他现在对她确实不赖，不但关心她的家人，那天还想给她送一辆车。

    可一旦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呢？

    别说爱人了，哪怕是他的妹妹，她也得退避三舍。

    林正青垂头丧气地问：“知知，难道你的心里已经完全没有爸爸的地位了吗？”

    林知许也流泪了，却依然倔强地道：“等你老了，需要养老钱的话，我会给你的。”

    林正青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岁，他突然笑了起来：“好，好啊！”

    他慢慢地朝电梯间走过去。

    林知许只觉得心痛极了，可一想到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她就紧紧地握着拳头。

    没等林正青按电梯，电梯门就开了。

    蒋兰兰抱着儿子出来，看到前面的林正青，她顿时又伤心又气愤。

    “你果然在这里！林正青，你没有良心，我现在没房没工作，天天在家带孩子，被邻居指着鼻子议论，可你呢，你心心念念的只有前妻和女儿，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她们过吧，儿子我也不管了！”

    说罢，她索性就将儿子往林正青怀里一塞。

    眼看她就要乘电梯下去了，林正青却也急了，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他突然把儿子往林知许怀里一塞，道：“知知，你帮我看着小宝一会儿，爸爸去跟兰姨解释。”

    说完，他也钻进了电梯。

    两人在电梯里面吵了起来，电梯门关上，声音渐渐消失。

    而林知许怀里抱着三岁左右的男孩。

    男孩看着林知许一眼，突然“哇”地哭了起来。

    她后知后觉地按了另外一台电梯追下去。

    可到了楼下，哪里还有林正青和蒋兰兰的身影？

    小男孩哭得撕心裂肺，二楼有人探出头来吼：“下面的人是拐卖孩子吗？能不能安静一点？让不让睡觉了？”

    林知许只好拉着小男孩来到小区门口。

    小男孩哭得她快要崩溃了。

    想干脆扔给民警算了，可是一想到林正青的白头发，她又于心不忍。

    索性来到24小时便利店，给小男孩买了一根雪糕。

    小男孩终于不哭了。

    等了两个小时，林正青和蒋兰兰才出现，两人看着已经和好了，林正青进来接孩子，蒋兰兰则在外面等。

    “知知，辛苦你了。”林正青抱歉地道。

    林知许没说话，看着他抱着熟睡的男孩出门，再和蒋兰兰有说有笑地走了。

    林知许只觉得迷茫极了。

    感情，究竟是什么东西？

    *

    第二天，林知许拒绝了方帅拼车的邀请，顶着两只熊猫眼挤地铁上班。

    想到去公司可能要见到封凛川，她第一次觉得上班很累。

    没想到刚坐下不久，封凛川就来了，他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进来一下。”

    林知许只好跟着来到他办公室。

    封凛川这回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坐到沙发上，有种要跟她平起平坐的意思。

    “那晚的事很抱歉，我替我妹妹向你道歉。”封凛川道。

    他看起来也很疲惫，一脸的憔悴，平时深邃的双眼皮甚至肿了起来，像单眼皮一样了。

    “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林知许道：“现在是在办公室，麻烦封总跟我沟通工作有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说。”

    封凛川定定地看着她：“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