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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眼泪汪汪
    由于之前已经有人在寨子里探过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些山贼藏匿的院子。

    慕容恪挥了挥手,神武军们都小心翼翼的向院门靠近。

    苏明玉向暗处的锦衣卫也使了一个眼色,几名锦衣卫悄无声息的在身后的树林中举起了弓箭。

    慕容恪握着拳,正要发号施令。

    突然间,整个院子的灯都亮了起来。

    慕容恪见状立刻下令:“攻!”

    院门打开,一群威武的壮汉纷纷涌了出来。

    神武军立刻冲了上去。

    “住手!”匪寇首领焦急的喊道。

    可神武军出手,哪有被喝停的道理。

    “宁王殿下手下留情!”匪寇高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慕容恪举起剑,向匪寇首领杀去。

    苏明玉想着要速战速决,立刻对身后锦衣卫吩咐道:“放箭!”

    可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锦衣卫的动静。

    苏明玉回头一看,锦衣卫的身后站着一排拿着剑的人,直指他们的脖子。

    “这……”苏明玉不可思议道,“我们中计了?”

    放眼望去,这小小的山坡下站满了人。

    慕容恪也感觉不太对劲。

    “这寨子……这整个寨子的人,全是匪寇!”

    苏明玉心底一凉,这寨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锦衣卫在陇城驻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这寨子竟是个土匪窝?

    明明今日她偷偷来探查时,还有田间的老翁热情的请她进屋取暖。

    这样淳朴善良的景象,都是假象吗?

    神武军停止了和匪寇的打斗,将慕容恪和苏明玉围在中间。

    “殿下,他们人多,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今日兄弟们一定杀出一条血路,将殿下送下山!”

    寒冰严肃的说道。

    苏明玉握了握手中的剑。

    她其实不擅长使剑,若是当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身份了,怎么也得先去抢一把长刀来。

    这时,方才那位一直喊停的匪寇首领才捂着肩头站了出来。

    “宁王殿下的剑法果然是得了骠骑将军的真传,我甘拜下风。”

    苏明玉听出了这人说话的重点。

    “你一个匪寇,怎么会识得前骠骑将军的剑法?”

    匪寇却突然警惕的怒视苏明玉道:“你是何人?”

    慕容恪将苏明玉往后拽了拽,仔细的盯着匪寇首领看了又看。

    “你上前来,此处光线太暗,本王看不清楚。”

    苏明玉满脸讶异的盯着慕容恪的背影,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您没事吧宁王?您这王爷架子摆到敌人面前去了?麻烦分一分场合好不好啦?

    可更让她吃惊的是,那匪寇首领竟然真的很听话的拿了一个火把,往前走了几步。

    苏明玉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

    得了,你们玩的我看不懂。

    等会儿,你们俩这表情……

    苏明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刚才还你死我活的人,突然抱在了一起。

    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苏明玉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还挺疼!

    “祝大哥!”慕容恪激动的拍了拍匪寇的肩膀,“你还活着?”

    苏明玉抠了抠自己的手指,怎么剿匪剿着剿着,就开始认亲了?

    只见那姓祝的“匪寇”突然单膝跪地,对慕容恪抱拳道:“西影军副将祝辞拜见宁王殿下!”

    西影军?

    苏明玉突然浑身僵硬,前骠骑将军苏杰的西影军?

    她好像知道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慕容恪将祝辞扶起,千言万语不知如何开口诉说。

    祝辞咧着嘴笑着:“殿下,还有个人也很想见您。”

    慕容恪诧异的往祝辞的身后看了过去。

    一个白发老翁拄着拐杖,满脸热泪的看着慕容恪。

    “殿下,十五年未见,您还记得老奴吗?”

    慕容恪呆呆的向前走了两步,步伐都凌乱了起来。

    “陈叔!”

    老人笑了笑,刚要下跪,就被慕容恪一把拖住。

    “陈叔,我儿时在苏将军府上求学时,因为顽皮,总被师父罚不许吃饭,每次您都等大家睡了,偷偷塞馒头给我。

    这么多年了,我都还记得那馒头的味道。

    我以为那一夜以后,你们都死了……

    我夜夜做梦,我恨不得能时光倒流。

    如果再回到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惹父皇生气被关在母妃的宫里抄书。

    我一定可以救下师父,还有苏家几十口人命……”

    慕容恪像个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老人,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却还是掩藏不住眼中的哀恸。

    陈叔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慕容恪的背笑道:

    “殿下可知,您儿时的那些馒头,都是将军让老奴拿给您的?

    老奴是苏家的家生子,自小看着将军长大,我家将军,就是个面冷心热的臭脾气。

    他对殿下严厉归严厉,可我们将军是这世上最心疼殿下的人了。”

    慕容恪听到此话,握紧的拳头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眼睛血红,看着陈叔和祝辞就像是做梦一样。

    “你们……你们当年是如何活下来的?

    出事那日,我在母后房中抄书,染了风寒。等我病好之后,听说苏府满门被杀,西影军被污蔑勾结外敌,被尽数伏诛。

    十几年前龟峰山突然多出来的那些流民,就是你们吧?

    这些年你们一直隐姓埋名在这里?”

    陈叔笑着点了点头:“老奴知道殿下有许多疑问。

    当年事发那日,老奴奉命去找调皮偷跑出府的小姐。

    小姐没找着,等老奴回府时,苏家上下已经是血流成河。

    老奴当场就吓晕了过去,被那些清理府邸的锦衣卫当成尸体抬去了乱葬岗。

    后来老奴自己醒来,心中悲痛,恨不得了却自己的性命,可老奴不甘心。

    将军蒙冤而死,老奴身为苏府管家,这辈子若不能替将军报仇,给将军平反,老奴死不瞑目!”

    慕容恪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祝辞接着说道:“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将军身死的消息一传回西境,军师就说西影军要完。

    朝廷派人来绞杀西影卫,一共来了三支军队,其中负责追杀我们的那个太监名叫苏乐安。

    我们本来想杀了他回京替将军报仇,谁知他却将我们都放了,还安排了西山矿场的罪奴做了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