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武蹲在下水道口，手指抵着青石板。

    鬼面逃跑时撞碎的面具残片在脚边，半块还沾着血，在夕阳下有点发紫。

    他刚伸手要捡，系统在脑海里大喊：「警告！检测到东岛禁术·血契图腾，武神传承者要遭反噬！」

    林小武右手猛地一缩，胳膊一阵刺痛。

    他挽起袖口，就见青白色皮肤下，一道暗金色纹路从腕骨往大臂爬，像条小龙。

    「小武？」程雪在身后喊他。

    她蹲下，用警棍挑起半块面具，跟林小武说：「你看这个。」接着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上个月港口走私案，死者胸口都有这图腾，内脏像被绞碎了。局里当时以为是邪教仪式，现在看来……」

    「是东岛禁术的活祭品。」林小武接上话。

    他感觉手臂上的龙鳞纹路在跳动，跟面具残片上的暗纹较着劲。

    旁边直播镜头还架着，弹幕刷得飞快，手机里全是「卧槽」声。

    「小武！别碰它！」唐婉的声音从连麦里炸出来。

    林小武一抬头，手机里唐婉趴在楼顶，马尾被风吹得乱糟糟，喊着：「你枪尖冒黑气呢，快放下！」

    他这才发现岳家枪掉地上了，枪尖底漆正往下掉，露出泛青的枪刃，还有裂纹渗出黑雾，往他手背爬。

    林小武倒吸口凉气，左手捡起枪杆，右手刚碰到枪尾，龙鳞纹路一热，黑雾立马缩回去了。

    「系统，咋回事？」他低声问。

    「血契图腾用武者精血引动，岳家枪会被禁术污染，建议别碰了，不然传承可能受损。」系统说。

    这时程雪站起来，警服衣角被风吹起。

    她手机一亮，是重案组来电。

    接起电话，她一下绷直了背：「啥？市中心商场b1层天花板有黑纹，和这一样？」她转头看向林小武，说：「局里说黑纹从通风管道渗出来，商场人都疏散了，但黑纹在吸人恐慌情绪。」

    林小武握紧岳家枪，枪杆上的云纹金漆亮了亮。

    右臂龙鳞纹路也不咋明显了，只剩点热乎气。

    「走。」他扯了下程雪袖口，「试试新觉醒的孙武兵法。」

    两人往警车跑，程雪对讲机一阵电流声，老周大嗓门传来：「小林！程队！快来看监控——」话没说完就只剩电流声了。

    林小武回头看了眼直播手机，自己影子老长老长，岳家枪枪尖在地上划出火星。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血契图腾扩散，新任务：阻止禁术吸收信仰之力，限时两小时。当前热度值137万，武神记忆·孙武兵法（战阵篇）快觉醒了。」

    警笛声传来，程雪坐进驾驶座，钥匙拧得咔咔响。

    林小武坐副驾，把枪放腿上，枪尖裂纹还在，但金漆的地方开始发光，像在慢慢愈合。

    「老周肯定又发现啥了。」程雪踩下油门，警车冲上街。

    林小武看着窗外路灯往后退，突然乐了：「东岛的阴谋、血契图腾，敢打我枪的主意，就得做好被挑翻的准备。」

    风灌进车窗，吹起他头发。

    右臂龙鳞纹路动了动，好像在呼应他的心跳。

    警车在车流里钻来钻去，程雪手都快掐进方向盘里了。

    对讲机里老周又喊：「东边路口！黑色厢车！转了好几圈，轮胎都快冒烟了——」话又被电流声截断，接着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热力图加载中——」

    林小武眼前出现全息投影，人群光斑里，黑色厢车像磁铁，把周围武者神念往自己身上吸，神念像蛆虫似的钻进车身。

    「停！」林小武一拍车门。

    程雪猛打方向盘，警车擦着外卖电动车停下。

    林小武拿着岳家枪下车，说：「老周说的路口就在前面。」

    「我联系交管局封路，你……」程雪话还没说完。

    「用热度当诱饵。」林小武打断她，右手按在枪尾云纹上。

    龙鳞纹路一热，像个指南针指着厢车。

    系统刚觉醒的孙武兵法在他脑海里翻腾，「虚实相生」几个字特别显眼——直播热度是虚，神念是实，用虚引实，能引出幕后黑手。

    他单膝跪地，把枪头插进地面，青石板裂开缝，枪尖裂纹里涌出金色光流，顺着枪杆往上爬。

    直播镜头挂在他背包上，弹幕全是「枪发光了！」「外卖侠要放大招了！」热度值疯狂涨：150万、160万、175万——

    金色光流在半空成了漩涡，像把倒悬的金伞。

    林小武感觉观众的期待化成力量钻进他身体，顺着手臂进了岳家枪，把枪杆金漆染得更亮。

    「成了！」他一喊。

    金色漩涡加速转，原本被厢车吸的神念游丝都往漩涡里钻。

    远处传来玻璃碎的声音，是有武者神念被抽离震碎了玉佩，但林小武顾不上。

    他盯着热力图里厢车的光斑乱闪，知道禁术要被打断了。

    「厢车动了！」唐婉喊。

    林小武一抬头，就见厢车车窗爆开，青色神纹像蜈蚣一样爬出来，车身暗纹和鬼面面具上的图腾一样，还臭烘烘的。

    「川上拓的声音……」程雪皱着眉，手顿在掏枪的动作上，「我在总局档案里听过，他几年前就该在火山口死了。」

    这时厢车里传出沙哑男声，系统翻译：「武神的棋子，该觉醒了。你以为用热度能困住我？血契图腾要的是——」

    「是老子的枪尖！」林小武大喊，左手提枪，连青石板都拔起来了。

    金色漩涡变高，成了枪尖形状的光刃，「孙爷爷教的虚实，就是让你现原形！」

    厢车剧烈震动，车身鼓出鬼面的轮廓。

    青纹顺着车轮往地面爬，沥青路面都冒烟了。

    「神念被污染了！」程雪拉着林小武往后退。

    林小武闻到焦糊味，被漩涡吸来的神念游丝青黑青黑的，沾到衣角就烧出洞。

    他反手握住程雪手腕，岳家枪一横，金漆发光，把神念游丝挡住。

    「唐婉！远程压制！」林小武吼道。

    手机里传来唐婉抽气声和刀出鞘的声音，一道金色刀光劈在厢车顶部，车顶掀开半块，里面全是玻璃罐，泡着青灰色人手，指甲缝还有血。

    「血契图腾的活祭品。」程雪冷冷地说。

    她用战术手电照车厢，青纹都扭动起来。

    林小武注意到玻璃罐上都刻着图腾，青纹从罐口渗出来。

    「系统！这些手是咋回事？」他问。

    「东岛禁术·百鬼噬心，要收集百人断手血祭激活。现在收了七十九只，剩下二十一只在吸神念变强。」系统说。

    林小武咬咬牙，握紧岳家枪，枪杆金漆泛出血色。

    「虚实相生第二步。」他对着直播镜头笑，「各位老铁，想看外卖侠挑翻小日子的禁术不？刷火箭，热度破两百万，我让这破车飞上天！」

    弹幕全是「刷火箭！」「两百万必须安排！」热度值疯涨：180万、190万、198万——快到两百万时，厢车青纹突然变长，把玻璃罐包成青茧。

    川上拓癫狂地笑：「晚了！百鬼噬心，醒——」

    「醒你大爷！」林小武一转枪，金色漩涡像金龙撞进青茧。

    青茧惨叫，青纹开始掉，露出玻璃罐。

    程雪冲上去，用手电照青茧最薄的地方，就是唐婉劈的刀痕。

    「咔嚓！」第一个玻璃罐碎了，手弹出，黑甲对着程雪脸抓来。

    林小武一甩枪杆，把手拍飞，又挑破第二个玻璃罐，腐臭液体溅到他鞋上，腐蚀出洞。

    「小心后面！」程雪拉他。

    林小武转身，三只断手扑来，他挥枪挑断，金漆碰到断手，青纹就化了，断手尖叫着缩回车厢。

    「这些手怕岳家枪金漆！」程雪喊，拿出伸缩警棍，「我牵制，你挑核心！」

    林小武点头，感觉右臂龙鳞纹路发烫，知道核心在车厢最里面最大的玻璃罐，里面的手更大，指甲是暗红色。

    他深吸一口气，转了个枪花，金色漩涡变尖，像根针。

    他找准位置，一枪刺进玻璃罐。

    「轰」的一声，玻璃碎了，那只手刚要动，金漆顺着枪尖过去，把手烧成灰。

    青纹一下不动了，厢车「哐当」一声砸地上，青纹消退，只剩黑焦痕。

    林小武捡起块青纹碎片，系统提示：「血契图腾已摧毁，热度值203万，武神记忆·孙武兵法（战阵篇）觉醒完成。」

    程雪走过来，警服袖子破了个口，看着林小武说：「刚才那招，帅。」

    「那肯定啊。」林小武笑着擦枪，「不过有个问题——」他指了指直播手机，弹幕全是「求复盘」「外卖侠帅炸了」，「观众可能要看我被警花夸害羞的样子咯。」

    程雪脸一红，抬手要打又停了。

    她看着厢车残骸，林小武也看过去，青纹退去的地方有行血字，能认出几个：「神纹裂变...夜樱...」

    「夜樱？东岛极道组的暗语？」程雪皱眉。

    林小武没说话，感觉右臂龙鳞纹路跳得厉害，像在警告他。

    系统提示：「检测到新的神念波动，建议回警局分析残骸。」

    「走。」程雪拍了下他肩膀，走向警车，手在腰间碰了碰电磁手铐，想着青纹对电流有反应，下次或许能用。

    林小武扛起岳家枪，跟着她走。

    晚风吹起他外卖服衣角，龙鳞纹路若隐若现。

    直播镜头里，他影子老长老长，枪尖金漆还亮着。

    「各位老铁，今天直播就到这儿。下次再遇到小日子的坏点子，接着挑翻——不过先说好，火箭可得管够啊！」

    弹幕全是「必须管够！」「坐等下集！」

    林小武笑着收起手机，刚要上车，系统提示：「检测到隐藏任务触发，目标：夜樱计划，接不接受？」

    他看了眼厢车残骸，又看看程雪背影，笑道：「接。」

    警车开走了，尾灯在夜色里留下两道红光。

    林小武摸摸右臂龙鳞纹路，感觉武神的力量在苏醒，传承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