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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板条箱
    教堂里很安静,只有烛火微微跳动,散出柔和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檀香,让人心情平静。

    斯图加特看着熟悉的穹顶和壁画,深深吸了一口气。

    来到主教堂附近的一个报亭,斯图加特得知这是她离开科研中心的第五天——时间刚刚好。

    买了一份报纸和老板道谢后,斯图加特便打车来到了列宁格勒火车站。

    找了个地方坐下看起报纸,她便等待着自己的东西送来。

    没过多久,随着火车汽笛的长鸣,从列宁格勒而来的火车便靠站了。

    原本只有几个人的火车站台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很快,斯图加特便听见了熟悉的吵闹声——

    “我真受不了,你抢又抢不到票,我们只能站着来,还挤死了。”

    “你还怪上我了,谁叫你自己忘了时间,那我还说你怎么不开漩涡传送过来。”

    “你他妈当我是神仙呢,克里蒙索。从列宁格勒传送到莫斯科???六百多公里你喂猪去了。”

    克里蒙索翻了个白眼,懒得理林茨。

    “要不是我,哥要的东西哪能全拿回来?”林茨还在念叨,“该夸我人脉广。”他凑向克里蒙索,“你说哥啥时候变懒了,她对科研向来——”

    话没说完,耳朵突然被揪住,疼得他直咧嘴。

    “东西呢?”斯图加特语气冰冷。

    “哥、哥……疼!”林茨立刻蔫了。

    克里蒙索恭敬递上牛皮纸袋:“大人,这里。”

    斯图加特接过纸袋,松开林茨,转身走向站台长椅。

    身后的林茨揉着耳朵嘟囔,克里蒙索抱臂站着,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

    “吵够了就闭嘴。”斯图加特把纸袋放膝头,指尖划开绳结。

    里面是叠泛黄文件,边缘磨损,纸薄如蝉翼,字迹却清晰——正是1941年列宁格勒和基辅的环境参数原始记录。

    她抽出最上面一张,扫过“冻土硬度5.2”“湿度68%”,对比随身的试射数据,眉头渐渐舒展。

    林茨凑过来想偷看,被她按住脑袋:“站远点。”

    “哥,这就是你要的宝贝?”林茨挣开手,夸张地咋舌,“可费老劲了——”

    “不就是收买了个幻形族?还好意思说人脉广,我看你就是口井,横竖都二。”克里蒙索冷冷打断,“还差点被当间谍抓了。”

    “那能怪我?”林茨炸毛,“谁让你非要走歪路——”

    “闭嘴。”斯图加特声音不高,两人却霎时噤声,只互相瞪着眼,像斗败的公鸡。

    看完后,她松了口气,这些数据比预想的完整,足够填补试射参数模型的最后缺口。

    “你们俩,”斯图加特把文件折好塞进风衣内袋,抬眼看向两人,“我这几天去了趟地狱。”

    林茨差点呛着,克里蒙索也露出惊讶。

    “地、地狱?”林茨结巴道,“是那烧硫磺火的地方?”

    “不然呢?去喝下午茶?”斯图加特无语,她站起身,拍掉风衣上的灰,“撒旦的力量膨胀得比预想快,在吞噬地狱里失控的暴怒与傲慢能量。”

    克里蒙索脸色沉下来:“这意味着……”

    斯图加特走到站台边,望着铁轨延伸的方向:“路西法说,可用地狱的‘暗影硫磺’替代部分血晶能量,效果稍弱,但能减少族群痛苦,还能阻碍恶魔灵魂体。”

    林茨愣住:“可是血晶……”

    斯图加特语气带点疲惫,“利维坦会尽快送暗影硫磺来,你们盯紧点,接收时别出岔子,尤其不能让人类察觉。”

    “知道了。”克里蒙索点头。

    “最近都小心点,别惹麻烦。”斯图加特补充道。

    林茨想追问,被克里蒙索拽了拽袖子。

    斯图加特没再停留,走向出站口,拦了辆老式伏尔加轿车,报了科研中心地址,便靠在后座闭眼。

    车窗外,莫斯科街景倒退:积雪的屋顶,冒烟的烟囱,穿厚棉袄的行人……一切如常,又好像哪里不对。

    “同志,到了。”司机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斯图加特付了钱,推开车门。

    斯图加特付钱下车,科研中心铁门就在眼前,哨兵见她下车,立刻敬礼。

    她刚要迈步,就听见传达室里的低语:“……监察部要查卡梅隆队长。”

    “查队长干啥?上次还帮我修暖气呢——”

    “说是牵涉去年的实验事故,有人举报……”

    “不止,警卫队老库里克说,监察部要在中心搞内部监察,跟查贪官似的,连废纸篓都翻!”

    “真的假的?”

    斯图加特脚步一顿。

    卡梅隆?实验事故?她眉头紧锁。

    屋里又传来:“说他没按时巡检,导致隐患没排除。”

    “没按时巡检?”斯图加特重复,指尖收紧。

    去年的事故明明是冷却液泄露引发的异常共振,那时间段根本不在卡梅隆的巡检时段。

    谁在搞鬼?一个名字跳出来——罗曼。那个总挂着嘲讽笑、看卡梅隆不顺眼的男人,除了他,想不出别人。

    斯图加特继续朝办公楼走。

    阳光透过云层,雪地上的反光刺眼。

    经过白桦树时,眼角余光瞥见一只渡鸦停在粗枝上,黑羽在寒风中轻颤,墨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薇薇安……”她喃喃,“你和安到底想干什么?”

    她没抬头,也没减速,径直进了办公楼。

    三楼会议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争执声。

    斯图加特没理会,走向科罗廖夫办公室。

    敲门进去,科罗廖夫正对着报表发愁,见她进来,惊讶道:“斯图加特?你回来了!”

    “嗯,刚到。”斯图加特把文件放桌上,“1941年的环境数据找到了,您看看能不能用。”

    科罗廖夫戴上老花镜翻看,眉头越展越开:“没问题!误差能再缩小……多亏了你的坚持。”

    斯图加特没接话,只问:“科罗廖夫同志,监察部在查卡梅隆?”

    科罗廖夫笑容淡了,叹气:“你也听说了?这事蹊跷,监察部拿着补充记录说他没按时巡检,可原始记录显示,根本没这回事。”

    沉默。

    “不过我会查清的。”他缓缓道,“卡梅隆是好同志,不能被冤枉。”

    “嗯。”斯图加特点头,没再多说。

    离开科罗廖夫办公室,她径直回了宿舍房间。

    推开门,冷清感扑面而来:桌上摊着弹道参数表,旁边搪瓷杯里的咖啡早凉透了。

    她脱下风衣挂在椅背上,走到窗边。白桦树枝上,那只渡鸦还在,换了个姿势,依旧盯着她的窗户。

    斯图加特扯了扯嘴角,没在意。

    缠着卡梅隆的灵魂,必须处理掉。

    她看了眼挂钟,时针刚过六点。

    再过几小时,天就黑透了。

    斯图加特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地狱之行耗了不少精力,得稍作休整。

    很快,午夜两点的钟声敲响了。

    就在斯图加特侧身溜出门缝,快步走进楼梯间之后,临近的宿舍缓缓打开了一条缝。

    科研中心的医务室在深夜透着一股消毒水与药剂混合的怪味。

    斯图加特站在走廊尽头,从风衣内袋摸出那个漆黑的金属仪器——阿斯蒙蒂斯给的灵魂体检测仪正发出幽绿的微光,屏幕上跳动的波纹显示目标就在卡梅隆病房内。

    她捏着仪器的指节泛白,自己对付人类怨灵应该绰绰有余。

    轻轻推开虚掩的病房门,仪器的蜂鸣声陡然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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