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霍玉说罢,右手轻轻放在石头上,也不知是怎么拧的,居然给拧开了。
很快,假山的一面便缓缓打开。
唐灿跟霍玉相继进入。
胡冒想了想,也跟着一起进去,说不定大将军还能顶用。
通道有一人多高,一尺多宽,可容纳一人行走,两侧的壁龛上有火把,勉强可以让他们看清脚下的路。
霍玉仔细的看着周围,“这里有机关,你们跟在我后面。”
唐灿示意胡冒跟在后头。
胡冒急忙跟上,从善如流。
现如今,他真庆幸当初没跟东家死磕,就他们这帮人同宋甜儿一比,都是被碾压的存在。
更别说是唐灿和霍玉,宋甜儿也能轻轻松松把他们送上天。胡冒示意大将军安静。跟在后头就对了。
霍玉认真看墙壁上凸起的地方,很快便找到关键点,倏忽跳起摁了那处,一时间,斜上方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箭矢孔洞。
唐灿被这景象给唬住了,更加肯定这里隐藏的秘密不同寻常。
“现在能走了?”唐灿知道霍玉是机巧高手。
霍玉点头,“可以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一些。”
他倒觉得这里也就这一处机关了,又不是陪葬的古墓,如果机关太多,里头的人到底还想不想出不出来?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呢?
唐灿轻功好,走在最前头。
剩下的路果然比较平稳,道路的尽头有几间屋子。
“这是……甲胄跟兵器…”唐灿震惊。
同时也松了口气,高家一趟还真是不白来。
霍玉也没想到,这不显山露水的高家竟然还有谋反之心,真是活久见。
不知为何,高月总觉得心头惴惴,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时间没注意脚下,竟崴了一下,“哎呦。”
“小姐,小姐没事吧?赶紧坐下。”翠微急忙扶着她坐到边椅上。
“你去我院子看看,别出什么意外。”高月忍着脚腕传来的痛楚吩咐。
“我还是先给您去找大夫吧,肿了就不好了。”翠微担心。
今天秦柔那一通彩绘陶俑的言论,她觉得小姐肯定会借题发作到自己身上。可她只能依附于高家,还有诚哥,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样,翠微也心乱如麻……
高月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力道,翠微一侧脸颊瞬间多了个血红掌印。
“本小姐的话你也敢不听?”高月侧眸,眼神阴狠。
翠微眼中含泪,急忙跪下,“奴婢不敢,小姐息怒,奴婢这就去。”
“还不快去!”高月歇斯底里地呵斥了一句,真不晓得她为何有这么多猪队友。
身后的小丫鬟们见翠微都挨骂了,更不敢上前,只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
翠微刚进院子,大将军似乎感受到了躁动起来,扯着绳子示意。
胡冒着急地安抚。
“他怎么了?”霍玉问。
他知道胡冒能听得懂大将军说话,心想有奇人异事可听得懂兽语,这胡冒多少有点邪门儿。
胡冒拧眉,“有人来了!”
“走!”唐灿揣了一件甲胄跟长刀。
说话间,已经迅速向洞口掠过去。
几乎在翠微带人到后花园的同时,唐灿三个从洞口悄悄出来隐蔽起来。
霍玉扣下机括,一切恢复如常。
三人一狗藏在假山之后,成功避过翠微等人的检查。
待听说院子里一切如常,高月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扶我去房间,顺便找府医过来瞧瞧。”
“是,小姐。”
高月见翠微蔫蔫儿的样子,叹口气道,“你喜欢那高诚,可他却未必把你放在心上。明知道你还在府上,如何就把我给卖了?这是根本没把你放在心里。”
翠微忙低头,“小姐说的是。”
“你放心,你忠心于我,以后还要作为陪嫁丫头跟我一起出嫁。若我嫁得高门,你还能差到哪儿去?”高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女人嘛,得有个靠得住的倚靠,总不能喝着西北风过活?你说对不对?”
翠微听她保证,心下加欢喜,脸上则多了一抹郑重。高诚再喜欢她,那也只是个侍卫,小姐可是要嫁进皇家的,以后她也能鸡犬升天。
“多谢小姐,我自是知道孰亲孰疏。”
高月满意,之所以带着翠微,一方面是用顺手了,这人容易糊弄,可以做自己的推手。二来,嫁人若是怀孕,肯定得给夫君抬个通房。翠微这般简单愚蠢好掌控的才是首选。
“你就不担心他们?”秦柔坐在花厅,觉得这高家真是小气,花厅里都不生个火盆。
她心里有些许着急,知道唐灿等人混进去办正事儿,她们只不过是在这里争取时间。可现在高月走了,她唯恐唐灿那边会出问题。
“担心什么?你打不过他们还是唐灿跟霍玉打不过他们?再不济还有大将军呢。”苏云不以为意。
又不是打不过,大不了就开撕。当然,如果能把高家给彻底打压到谷底不得翻身,那再好不过。
秦柔恍然,“对呀,咱们又不是打不过,还是大姐想的通透。”
“哪儿是通透?这世道向来都是谁的拳头硬就听谁的。”苏云道。
秦柔也深以为然,只是豪门大族却惯会以仁善来粉饰太平。
他们所谓的仁善,只不过建立在不可动摇的高台之上,根基稳固才得长远。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苏云也有些犯嘀咕了,突然听到两声野猫叫声。
苏云心里一松,看来事情是成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交人?”
花厅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抬头纹挺重,一撇八字胡,面儿上也不见笑意。
高一山挺生气的。
前些日子被白石洲摆了一道,损失了不少粮食,可对方好歹是县太爷。现在,随便两个乡野妇人也敢欺辱上门了,这谁能忍?
高月跟在她爹后头,一脸恨意。
“高家主这般作态是觉得高小姐无错,认为我们敲诈勒索。”苏云并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他。
高一山见她丝毫不惧,倒是高看她一眼了。
“我高家的名号在这和县地界还是很好用的,两位何不结个善缘?需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何必将事情做绝?”高一山直接坐了主位。
秦柔道,“果真是父女,还真是一丘之貉。杀人性命的恶行也能被轻描淡写,这和县的污浊之气也是时候改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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