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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双华本草记(2)
    彼岸双华本草记(上卷)

    第三卷 疫气漫冥府 药石失其功

    二、疫病的扩散与恐慌

    湿温疫病很快就从忘川渡口扩散到了冥界的其他地方,孤魂村、安魂村、读书巷……几乎每个地方都有魂灵病倒。有的魂灵一家都病倒了,没人照顾,只能躺在屋里呻吟,咳出的痰带着淡淡的腥气,落在地上竟凝着一层薄黄的黏液——白老见了,心里更沉,这是湿热郁肺的征兆,再拖下去,怕是要伤及魂脉根本。

    读书巷的柳书生也没能幸免。白老再次见到他时,他正蜷缩在书桌下,怀里紧紧抱着那本残破的《论语》,浑身发烫,嘴里反复念叨着“考题……我还没答完”。白老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那热度竟比寻常魂灵的病热更甚,像是有团火在他魂灵里烧。搭脉时,指下脉象濡数中带着几分躁动,再看他舌苔,黄腻得像铺了一层焦黄油纸。

    “你这是湿热缠上了执念,把前世的科举之念都烧起来了。”白老轻声说,柳书生却没听见,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境里。白老只能让人把他扶到床上,取来之前调整过的药方——金银花、连翘减半,加了些“麦冬”和“玉竹”,这两种药能滋阴润燥,想护住他被热邪耗损的魂阴。可药汁喂下去没多久,柳书生竟突然坐了起来,眼睛通红地喊:“考官!我要交卷!”喊完便一头栽倒,魂色又淡了几分。

    白老看着碗里剩下的药汁,手指微微发颤。他行医五百年,从未如此无力过——以往不管多棘手的病症,总能从本草里找到解法,可这次,疫病缠上了执念,本草的药性竟像被一张无形的网困住,怎么也透不到魂灵深处。

    恐慌像忘川的水一样,漫过了整个冥界。有的魂灵为了躲避红雾和疫病,拖着病体往冥界边缘逃,却在半路体力不支,魂体消散;有的魂灵则守在自家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连冥卒送药都被赶回去。安魂村的老村长找到白老时,眼圈通红:“白老,村里已经走了十几个老魂灵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这村子怕是要没了啊!”

    白老拍了拍老村长的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只能跟着老村长回村,看着村里萧条的景象——往日里热闹的晒谷场,如今只剩几片飘落的枯叶;家家户户的门都关着,偶尔传来几声痛苦的呻吟,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他走到村头的老槐树下,望着彼岸越来越浓的红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佛陀,您若是再不来,这冥界,真的要撑不住了。

    三、青禾的“执念之疫”

    白老的药庐里,有个年轻的助手叫青禾。她前世是个人间的药童,因跟着大夫上山采药时坠崖而亡,到了冥界后,便跟着白老学医,性子温顺,认药、煎药都格外细心,是白老最得力的帮手。

    疫病爆发后,青禾跟着白老跑前跑后,帮着煎药、喂药,从不敢停歇。可就在白老从安魂村回来的那天,青禾突然倒在了药炉边。白老赶紧把她扶到榻上,只见她面色潮红,呼吸急促,手里还攥着一把没整理好的忘忧草,嘴里喃喃着:“娘……药……您的咳嗽还没好……”

    白老心里一揪——青禾的娘前世有肺痨,青禾就是为了给娘采药才坠崖的,这是她藏在魂灵最深处的执念。他搭着青禾的脉,脉象濡数得几乎摸不清,魂色里竟掺了几分红——那是曼珠沙华的“痴气”渗进了魂脉,和湿热之邪缠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凶险的“执念之疫”。

    “好孩子,别怕,师父救你。”白老声音发哑,他赶紧取来草药,这次他没敢用寒凉的清热解毒药,怕再引动青禾的执念。他选了“陈皮”“茯苓”健脾利湿,用“合欢花”“远志”安神解执念,又加了少量“人参须”——冥界的人参须能补魂脉,想让青禾虚弱的魂灵撑住。

    药煎好后,白老一勺一勺喂青禾喝。青禾喝了药,呼吸渐渐平稳了些,嘴里的念叨也轻了,可还是没醒。白老坐在榻边守着,看着青禾苍白的脸,心里又疼又急——青禾就像他的女儿,若是她出了事,他该怎么活?

    到了半夜,青禾突然动了动,眼睛慢慢睁开。她看着白老,声音微弱:“师父……我梦见我娘了,她不咳嗽了,还夸我采药采得好……”白老心里一松,刚想说话,却见青禾的眼神又变得空洞,突然挣扎着要起来:“不行!我得再去采药,娘的药快没了!”

    白老赶紧按住她:“青禾,你冷静点,你娘已经没事了!”可青禾像没听见一样,力气大得惊人,竟挣脱了白老的手,朝着药庐外跑去。白老赶紧追出去,只见青禾朝着彼岸的方向跑,嘴里喊着:“后山的草药多,我去采……”

    白老心里一紧——彼岸的红雾最浓,青禾要是跑过去,魂灵怕是要彻底散了!他拼尽全力追上去,终于在离彼岸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拉住了青禾。青禾回过头,眼睛通红,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师父,我想救我娘……我不能让她再咳嗽了……”

    白老抱住青禾,心疼地说:“好孩子,你娘已经转世了,她现在很好,你别再执念了,不然你就真的见不到她了。”青禾听了,身体慢慢软下来,靠在白老怀里哭了起来。白老抱着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彼岸红雾,心里的绝望又深了一层——连他最疼爱的徒弟都被执念缠成这样,其他魂灵的处境,怕是更惨。

    四、药石罔效的绝望

    青禾的病让白老意识到,“执念之疫”已经不是靠调整药方就能解决的了。他把药庐里所有的草药都翻了出来,一本一本对着《冥府本草录》《彼岸花解》看,想找到能同时治疫病和解执念的草药,可翻到手指都发麻,也没找到。

    他尝试了各种配伍——用“薏苡仁”“白术”祛湿,加“郁金”“香附”疏肝解执念,可药喝下去,魂灵们的湿热症状轻了,执念却更重了;用“合欢花”“忘忧草”解执念,配“滑石”“车前子”利湿,执念淡了,湿热却又卷土重来。两种药性像是水火不容,怎么也调和不到一起。

    这天,白老正在给一个病倒的老冥卒诊病。老冥卒已经昏迷了三天,魂色淡得几乎要透明,嘴里偶尔发出几声呻吟,都是关于前世的遗憾——他前世是个铁匠,没能给女儿打一把嫁妆用的银锁。白老摸了摸他的脉,脉象已经弱得像游丝,他知道,老冥卒撑不了多久了。

    他还是煎了药,这次他把所有能想到的草药都加了一点,像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药汁喂下去后,老冥卒的眼睛竟慢慢睁开了,他看着白老,声音微弱:“大夫……我想给我女儿打把锁……银的,上面要刻桃花……”白老点点头,忍着泪说:“好,等你好了,就去给她打。”

    老冥卒笑了笑,眼睛又慢慢闭上了。白老再搭他的脉时,已经摸不到任何跳动了——老冥卒的魂灵,还是消散了。

    白老坐在老冥卒的床边,手里攥着那碗没喝完的药汁,药汁已经凉了,带着淡淡的苦味。他突然觉得很累,五百年的行医路,他救过无数魂灵,可这次,他却连一个老冥卒都救不了。他走出药庐,望着漫天的红雾,红雾已经飘到了药庐附近,空气里满是曼珠沙华的辛涩气,吸一口,都觉得魂脉发紧。

    他想起古籍阁里《彼岸花解》的记载:“需慈悲之力点化,方能褪其邪念,复其本草本性。”可慈悲之力在哪里?佛陀又在哪里?他对着天空喊:“佛陀!您若真能感知冥界的苦难,就请您快来吧!”喊完,只有风声回应,风声里还带着魂灵们的哭声,像是一首绝望的歌。

    就在这时,药庐里传来青禾的声音:“师父!您快来!柳书生他……他快不行了!”白老心里一沉,赶紧往药庐跑。他知道,他不能倒下,只要还有一个魂灵活着,他就不能放弃。可他心里也清楚,若是佛陀再不来,他这点坚持,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第四卷 红英触天怒 慈悲现云端

    一、柳书生的魂散之危

    白老冲进药庐时,柳书生正躺在榻上,浑身抽搐,魂色已经淡得像一层薄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青禾跪在榻边,手里拿着药碗,急得眼泪直流:“师父,我喂他药,他咽不下去,还一直在说‘落榜了,对不起爹娘’……”

    白老赶紧上前,按住柳书生的手腕——脉已经摸不到了,只有一丝微弱的魂息在挣扎。他翻开柳书生的眼皮,眼白里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那是“痴气”彻底缠上魂脉的征兆。白老心里清楚,柳书生的魂灵已经到了消散的边缘,若是不能在半个时辰内稳住他的魂息,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青禾,拿我的‘魂脉针’来!”白老声音急促。魂脉针是用冥界的“千年竹”做的,针身细如发丝,能刺入魂灵的穴位,稳住魂息。青禾赶紧从药箱里取出魂脉针,递给白老。白老接过针,深吸一口气,手指捏着针,对准柳书生的“魂门穴”——这是魂灵的要害穴位,扎准了能稳住魂息,扎偏了就会加速魂灵消散。

    他的手很稳,五百年的行医经验让他从未失手过。针轻轻刺入,柳书生的抽搐慢慢停了下来,魂色也稍微浓了一点。白老松了口气,刚想再扎第二针,却见柳书生突然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绝望:“我落榜了……我对不起爹娘……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话音刚落,柳书生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魂色瞬间又淡了下去,魂脉针竟从穴位里弹了出来,掉在地上,断成了两截。白老心里一紧——柳书生的执念太深,竟把魂脉针都震断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情况。

    “柳书生,你别放弃!”白老抓住他的手,“你前世落榜,是因为时运不济,可你在冥界还在读书,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只要你撑过去,说不定还有机会圆你的科举梦!”可柳书生像没听见一样,嘴里反复念叨着“对不起爹娘”,魂息越来越弱。

    青禾在一旁哭着说:“师父,怎么办啊?柳书生他……他好像不想活了……”白老看着柳书生绝望的脸,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他知道,柳书生不是不想活,是执念把他的魂灵缠死了,他看不见任何希望。

    就在这时,药庐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冥卒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白老!不好了!彼岸的曼珠沙华……好多花都谢了,花瓣掉在地上,竟烧了起来!”

    白老心里一惊,赶紧跑到药庐外。只见彼岸的方向,一片火光——曼珠沙华的花瓣掉在地上,竟像柴火一样燃烧起来,红色的火焰映着红雾,把半边天都染成了红色。火焰周围的魂灵们都在尖叫着逃跑,有的魂灵跑得慢,被火焰燎到,魂体瞬间就少了一块。

    “痴气成火了……”白老喃喃自语,《彼岸花解》里记载过,曼珠沙华的执念若是到了极致,就会化为“痴火”,焚烧一切魂灵。他看着越来越大的火焰,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快灭了——佛陀,您到底在哪里?

    二、十殿阎罗的守护

    痴火很快就从彼岸蔓延开来,离彼岸最近的忘川渡口已经被火焰包围,渡魂的冥卒们只能放弃渡口,往阎罗殿方向撤退。十殿阎罗站在阎罗殿的台阶上,看着远处的火光,脸上满是凝重。

    “不能再退了!”秦广王沉声道,“若是痴火烧到阎罗殿,冥界的秩序就彻底乱了,到时候不仅魂灵们遭殃,连我们这些神明都可能保不住!”其他九位阎罗都点点头,他们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关头。

    十殿阎罗取出各自的法器——秦广王的“生死簿”,楚江王的“刑罚杖”,宋帝王的“公正镜”……十位阎罗将法器举过头顶,法器发出金色的光芒,汇聚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挡在阎罗殿前方,试图阻止痴火蔓延。

    金色的屏障与红色的痴火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金色的光芒和红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冥界。痴火被屏障挡住,暂时无法前进,可屏障也在慢慢变暗——痴火的力量太强了,十殿阎罗的神力,快要撑不住了。

    “大家再加把劲!”转轮王喊道,“只要撑到佛陀到来,我们就能守住冥界!”十位阎罗都咬紧牙关,不断注入神力,屏障的光芒又亮了一些。可就在这时,痴火里突然窜出几道红色的火舌,像蛇一样绕到屏障后面,朝着撤退的魂灵们扑去。

    “不好!”卞城王大喊,想要分出神力去救魂灵,可他一撤力,屏障就出现了一道裂缝,更多的火舌涌了进来。魂灵们尖叫着逃跑,有的魂灵被火舌碰到,魂体瞬间就消散了。

    白老带着青禾和几个还能行动的魂灵,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疼得厉害。他想冲出去救魂灵,可他只是个冥医,没有神力,根本抵挡不了痴火。青禾紧紧抓住白老的手,声音发抖:“师父,我们会不会死啊?”

    白老摸了摸青禾的头,强忍着泪说:“不会的,我们会活下去的,佛陀一定会来的。”可他心里也没底,十殿阎罗的屏障已经越来越暗,裂缝也越来越多,痴火随时可能冲破屏障,烧到他们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跑来,是古籍阁的守阁人!守阁人跑到白老身边,喘着气说:“白老,我从古籍里看到,曼珠沙华的根能暂时压制痴火!它的根性凉,能泄痴气,虽然不能彻底化解,却能给我们争取时间!”

    白老眼睛一亮:“真的?可彼岸现在全是痴火,怎么去挖根啊?”守阁人指了指远处的屏障:“十殿阎罗还在撑着,我们可以从侧面绕过去,那里的痴火比较弱。”白老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三、白老的“寻根之旅”

    白老、守阁人和青禾,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冥卒,趁着痴火被屏障挡住的间隙,从侧面绕向彼岸。一路上,到处都是燃烧的花瓣,空气里满是焦糊味和曼珠沙华的辛涩气,吸一口都觉得嗓子发疼。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火舌,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彼岸的边缘。这里的曼珠沙华大多已经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茎,花茎下面就是他们要找的根——曼珠沙华的根像人参一样,呈纺锤形,颜色是深褐色,表面布满了细纹,摸上去很粗糙。

    “大家小心点,挖根的时候别碰到花茎,花茎上还带着痴气。”白老嘱咐道,然后率先拿起一把小铲子,开始挖根。曼珠沙华的根扎得很深,白老挖了好一会儿,才挖出一根手指粗的根。他把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和花瓣的辛涩气完全不同——这是能泄痴气的气息!

    守阁人也挖了一根,激动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古籍里说的没错!”青禾和冥卒们也赶紧动手,挖了一根又一根,很快就挖了一小筐。可就在这时,一阵风吹来,带来了更多的痴火,朝着他们扑来。

    “不好!快走!”白老喊道,大家赶紧提着筐子往回跑。可痴火追得很快,一个冥卒落在了后面,被火舌燎到了胳膊,疼得他大叫起来。白老赶紧回头,把手里的根掰了一块,扔在火舌上——神奇的是,根一碰到火舌,火舌就瞬间灭了,只留下一缕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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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真的能压制痴火!”白老又惊又喜,赶紧让大家把根掰成小块,扔向追来的火舌。火舌碰到根,果然都灭了,他们趁机加快脚步,终于回到了阎罗殿附近。

    十殿阎罗见他们回来了,都松了口气。秦广王虚弱地说:“白老,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们快撑不住了。”白老赶紧把根递给秦广王:“大王,这是曼珠沙华的根,能压制痴火,您快让冥卒们把根碾碎,撒在屏障上!”

    秦广王赶紧让人照做,冥卒们把根碾碎,撒在金色的屏障上。根的清凉气息与屏障的金光融合在一起,屏障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裂缝也慢慢愈合了,痴火被挡在外面,再也无法前进。

    魂灵们见痴火被挡住,都欢呼起来,空气中的恐慌少了几分。白老看着手里剩下的根,心里松了口气——终于争取到时间了。可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曼珠沙华的根只能压制痴火,不能彻底化解执念,要想真正解决危机,还是得等佛陀的到来。

    四、云端的慈悲之光

    痴火被压制后的第三天,冥界的红雾开始慢慢变淡,可曼珠沙华的“痴气”还在,魂灵们虽然不再被疫病困扰,却还是偶尔会想起前世的执念,只是没之前那么强烈了。白老每天都带着青禾去各个村落巡查,给魂灵们喂用曼珠沙华根煮的水,帮他们稳定魂脉。

    这天,白老正在孤魂村给一个老魂灵喂水,突然觉得天空亮了起来。他抬起头,只见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竟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光——那光从云端洒下来,温柔而温暖,像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连魂灵都觉得暖洋洋的。

    “那是什么?”魂灵们都抬起头,望着天空,脸上满是惊讶。白老心里一动,赶紧朝着光的方向跑去,守阁人、青禾和十殿阎罗也跟了过去。

    他们跑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只见云端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那身影周身环绕着金色的光芒,看不清面容,却让人觉得无比亲切,心里的执念和焦虑,在看到这身影的瞬间,都消失了。

    “是佛陀!”守阁人激动地喊道,“佛陀来了!”

    佛陀缓缓从云端走下来,脚踩在虚空中,每走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朵白色的花。他走到白老面前,声音温和:“冥医,辛苦你了,为了冥界的魂灵,你做得很好。”

    白老赶紧跪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佛陀……您终于来了……冥界快撑不住了……”佛陀扶起白老,摇了摇头:“我感知到了这里的苦难,所以来了。曼珠沙华本是彼岸仙草,却因吸收了太多执念,失了本性,我今日来,就是为了点化它。”

    佛陀朝着彼岸的方向走去,金色的光芒随着他的脚步,洒向彼岸。原本燃烧的痴火,在光芒的照射下,慢慢熄灭了;已经谢了的曼珠沙华,竟又重新长出了花苞;空气中的“痴气”,也在光芒中慢慢消散。

    白老和魂灵们都屏住呼吸,看着眼前的奇迹。只见佛陀走到一株最高的曼珠沙华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花瓣。那株曼珠沙华的花瓣,原本是血红色的,在佛陀的抚摸下,竟慢慢褪去了红色,变成了白色——像雪一样的白色,纯净而圣洁。

    “此花沾染执念过深,需洗去邪念,复其本真。”佛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冥界,“忘川之水,能洗去魂灵的记忆,也能洗去花的痴气。”说着,他轻轻一挥手,忘川河的水竟逆流而上,围绕着那株白色的曼珠沙华,像是在清洗它的花瓣。

    就在这时,那株白色曼珠沙华的花茎上,滴落了几滴红色的汁液——那是它之前吸收的执念所化。汁液滴落在地上,竟慢慢长出了新的曼珠沙华,还是血红色的,却没有了之前的“痴气”,反而带着一丝清凉的气息。

    佛陀看着两株花,微笑着说:“红白双生,互为表里。白色者,洗去执念,引魂归正;红色者,铭记过往,护魂安宁。从今往后,你们便是冥界的‘接引使者’,指引魂灵轮回,不再被执念所困。”

    说完,佛陀转身,朝着云端走去。金色的光芒慢慢消失,天空又恢复了灰蒙蒙的样子,可冥界的空气里,却多了一丝温暖的气息。白老和魂灵们都跪在地上,朝着佛陀离去的方向磕头——他们知道,冥界的危机,终于化解了。

    白老抬起头,望着彼岸的红白双花,心里百感交集。他行医五百年,终于明白了《彼岸花解》里“慈悲之力”的含义——那不是强大的神力,而是对万物的怜悯与包容,能化解最深的执念,让一切回归本真。他知道,从今往后,冥界的本草,又多了两位守护者,而他的行医路,也将继续下去,带着佛陀的慈悲,守护每一个魂灵。

    上卷结语

    忘川河畔的风,终于不再带着呜咽,而是多了几分温柔。彼岸的红白双华,迎着冥界的微光,静静绽放——白色的曼陀罗华,花瓣如雪,映着忘川水的清波,似在安抚每一个迷茫的魂灵;红色的曼珠沙华,花茎如竹,凝着淡淡的清凉,似在守护每一段过往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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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的药庐里,多了两个新的药罐,一个装着曼陀罗华的花瓣,一个装着曼珠沙华的根。他用曼陀罗华的花瓣煮水,能解魂灵的执念之扰;用曼珠沙华的根入药,能治魂灵的湿温之疾。青禾也渐渐长大,能独自为魂灵诊病,她总说,要像师父一样,带着慈悲之心,行医冥界。

    十殿阎罗下令,将《彼岸花解》重新修订,加入曼陀罗华和曼珠沙华的药性与用法,刻在阎罗殿的石碑上,让所有冥卒和魂灵都知晓。古籍阁的守阁人,也在《冥界风物志》里写下新的篇章,记录下佛陀点化双华的故事,让这个传说,永远流传下去。

    只是偶尔,白老还是会坐在彼岸的石崖上,望着红白双华,想起那段疫病肆虐、痴火蔓延的日子。他会想起阿桂的寒痹、孟娘的肝郁、柳书生的失魂、青禾的执念,想起十殿阎罗的守护、守阁人的帮助,想起佛陀那道温暖的慈悲之光。

    他知道,那些日子虽然艰难,却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本草的药性,不仅在根茎花叶之中,更在医者的慈悲之心里;魂灵的安宁,不仅在双华的指引之下,更在对过往的包容与放下之中。而这忘川河畔的红白双华,终将带着这份道理,陪着冥界的魂灵,走过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直到永远。

    上卷赞诗

    忘川寒水浸魂愁,彼岸红英惹痴忧。

    疫气漫空焚碧血,药石罔效泪空流。

    阎罗仗剑撑金障,冥医寻根解困囚。

    忽见云端慈悲现,双华红白照冥丘。

    曼陀洗尽千年念,珠沙护得万古秋。

    莫道冥界无暖意,一花一叶总温柔。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