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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老娘可没有不打男人的好习惯
    屋内一行人将矛头一致对外,李牵牵脸上的兴奋都快抑制不住了。

    竹席铺在炕上,破旧的窗户呼呼灌风。

    对比众人的得意洋洋,桑童显得有些冷淡,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炕笤帚。

    ‘咔嚓’‘咔嚓’

    笤帚上的高粱糜子被掰断了几根。

    面带‘微笑’的问道:

    “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难不成因为一块地还要搭上一条人命?”

    周华书嘴角上翘又努力压平,那是木已成舟的笃定:

    “那当然不会,伟人曾经说过‘生命大于一切’,在政策的领导下书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的心思真是阴暗。”

    “只是那一亩田毕竟不是小数,指标达不到就要从村里人嘴里省下来,你对大家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

    李建民赞同的点点头:不愧是下乡的知青说话就是头头是道,有文化。

    桑童问:“怎么补偿?”

    “你今年的救济粮就充公吧,填上这个漏洞,也算你将功补过了。”

    今年?哪年的救济粮原主也没收到过。

    救济粮是针对村里的绝户或者残疾人申请的基础保障的粮食,原来他们在打这个主意。

    桑童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李大程死后,还不知道谁是新上任的大队长,这口‘肉’李建民想先吃进嘴里。

    不然,大队长一上任,哪里还有他的事。

    “那就这么定了。”

    李建民一锤定音。

    众人得意洋洋的往外走,李牵牵与周华书并肩而行,悄悄瞄着男方,情意绵绵。

    ‘嗖——’

    李牵牵眼看着一个笤帚飞了过来,从周华书侧脸扫过,顷刻间,血痕浮现。

    “啊!华书你没事吧?”

    周华书捂着脸,躲过了李牵牵伸过来的手,回头看着炕上的桑童怒目圆睁:

    “你干什么?”

    李牵牵身份不同,沾上就别想回城。

    所以,村里女人他都可以骗,唯独李牵牵他不敢真的做什么。

    突然的变故,牵住了众人脚步。

    桑童耷拉着鞋子下地,周华书今年十八,个子也算出挑。桑童往他跟前一站,硬生生矮了一大截。

    想当初她可是一米八多的身高……

    “周华书你最好日夜烧高香,感谢自己生在了一个好年代。”

    说谎的男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

    突然,周华书眼睛猛地睁大,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仰,一把杀猪刀此刻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身高不够,刀子来凑。

    这是昨晚割猪耳朵的刀,上面还挂着发黑的血迹。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血腥味刺鼻,周华书嘴唇抑制不住的哆嗦,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桑童持刀的右手。

    老天爷,她可千万别手抖啊!

    “别怕,刀有点脏而已。”

    刀慢条斯理的在对方洁白衬衫上缓慢滑动,周华书此刻好像变成了一块磨刀石。

    刀干净了,衣服脏了。

    【宿主,你这是恐吓。】

    ‘我被诬陷你不管,现在擦个刀你还哔哔赖赖。狗系统,是要同归于尽吗?’

    感觉出桑童语气不对,系统不敢吱声。

    对,只是擦衣服而已……

    周华书毕竟年纪不大,被吓的不知所措,求救的眼神投向前方的李建民等人。

    ‘啪——啪——啪’

    刀子一下一下的拍在周华书的脸上,动作极具侮辱性,语气更是逗趣小狗一般:

    “乖一点~”

    周华书‘乖乖’的收回视线……

    桑童将杀猪刀反手往人群里一扔。

    ‘当啷——’

    众人被吓的瞬间散开,带血的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为首的李建民脸色铁青。

    桑童打量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一样姓李,一样不是个东西。

    “书记兴师动众的过来问罪,怎么稀里糊涂的就要离开?”

    “你想干什么?杀人吗?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红卫兵的枪杆子会直接戳破你的脑袋!”

    桑童无奈的摊摊手:

    “那当然不会,伟人曾经说过‘生命大于一切’,在政策的领导下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的心思真是——阴——暗。”

    阴暗二字咬的格外重。

    这话原封不动的甩在李建民和周华书的脸上,周华书只感觉被刀拍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李建民紧抿着嘴,眼睛似要喷火:

    “东沟的田你已经承认了,你还闹什么?这村里你还想待下去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还是说——书记年岁渐长,如今连话都听不明白,我看你就应该在家相妻教女颐养天年才对。”

    李建民气的浑身直哆嗦。

    ‘这个贱丫头竟然敢骂他,还让他像个女人似的呆在家,真是反了天了。’

    男人脾气也爆,转手就扇了过去。

    桑童抬手挡,男女差异之下,竟被对方撞了一踉跄,手臂发麻……

    “这颠倒的世道啊!真他爹该死——”

    桑童暗骂一句,随即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转身就一脚猛踹男人下面。

    “啊!”

    李建民捂着下身倒在地上,桑童年岁不大,个子不高下脚却快准狠。

    “老娘可没有不打男人的好习惯。”

    时不时也有失误踹错的时候,不是她准头不行,是该死的系统又开始作妖。

    一阵阵电流滑过身体,又酸又麻。

    “地里活可不是我干的,昨天我和陈家姐弟在一起,不信你就去问问。”

    桑童踹累了,这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说到这女孩突然笑了,抬眼看向阴沉的李建民,语气揶揄的问道:

    “书记不会认为这村里还会有人为我说谎吧?”

    周围被惊住的几人纷纷回过神来,赶紧将伤的不轻的李建民扶起来。

    好家伙!可别踹烂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小个子儿从人群中像个老鼠似的窜出来,长得尖嘴猴腮两个小眼睛转的飞快。

    “大热天的,你们挤到一起不热吗?这屋里都快上不来气儿了。”

    当事人已经来了,不问问说不过去。

    李建民咬牙切齿的问道:

    “陈侯,阿丑昨天说和你在一起是真的假的?我看是她胡乱攀扯——”

    “是真的。”

    李建民被陈侯噎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