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锦听傅羡轩的话。
脑海不由闪过当年在金陵城救下的人。
因为外祖父交代过，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把这个事情说出来。
估计那时候，外祖父就知道沈珺璟的身份了。
碍于皇子们在夺位，避免卷入其中，所以外祖父让她一直保密。
直到现在……若不是傅羡轩说出来，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
原来……当年救的人是沈珺璟。
柳如锦望着手中的清茶，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承认，她心里是有沈珺璟的。
倘若这个男人……不是帝王，换成别的身份，那么他们是不是……
因为经历了谢熠的事情后，她心里面不怕都是假的。
他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大齐的帝王。
忘不掉……
她的确忘不掉沈珺璟……
曾无数个日夜都能梦到的男人，脑海里面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淡化。
傅羡轩看着柳如锦这个模样，又道：“或许陛下待你，并不像其他妃嫔那样。”
沈珺璟或许对泱泱，是有真心的。
“泱泱，他还在等你，我能感觉到。”
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骨灰早已经入土了，可是现如今打探到的消息，是沈珺璟还将骨灰留着。
柳如锦没有说话，眼眶微红，盯着手中的茶水。
傅羡轩知道，自己这些话对于她而言冲击力太大了。
“泱泱，你好好想想。”
“好。”
傅羡轩这次过来，还想见见柳璟烨。
不过听说有功课在身不方便，所以傅羡轩就只能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给了柳如锦。
他差不多夜幕降临的时候才离开。
柳璟烨听说自己娘亲在宫外，他也想出来。
柳如锦恰好也想见见自己的大儿，便让人带了出来。
柳璟烨大老远就看到自己的娘亲，毫不犹豫直接奔了过去。
“娘亲！”
听着那一道孩儿声，柳如锦望着那一双熟悉的眉眼，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她张开手直接将柳璟烨抱入了怀中。
“娘亲，烨儿好想你！今儿个可以在外边用晚膳吗？”
虽然宫里面的晚膳也很好吃，但他更想跟着自家娘亲在街道两边吃些寻常的小吃。
比如馄饨他就很喜欢。
在宫里面吃这个的话，没有在街外边吃的美味。
柳如锦握住柳璟烨肉肉小手，轻声道：“好，我们在外面吃。”
“娘亲，怎么感觉你要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欺负你，我立马去揍他！我最近可是新学了不少新招式！”
为了保护自家娘亲，他开春就说要学武了。
外祖父也疼他，他想学什么都愿意。
现在别看他小，他可是很有力气的！
柳如锦被柳璟烨这话逗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人欺负娘亲，娘亲只是看到烨儿太开心了。”
虽然她知道欺骗孩子不好，但……她不想让烨儿太担心。
“好！那娘亲我们去吃晚膳吧！”
柳如锦眉眼泛着笑意，握住柳锦烨的手，走向了两人常吃的那一家馄饨摊。
吃完后，柳如锦也不急着带柳璟烨回去。
倒是在挑选些小玩意的时候，身旁来了一对父子。
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任由对方挑选。
“爹爹，我要这个！”
“好好好，爹爹都买！还有什么喜欢的？”
“最喜欢爹爹！”
“爹爹也喜欢通哥儿。”
两人的话语恰好传到了柳璟烨的耳边，他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只见两人气氛很好。
柳如锦将柳璟烨的情绪都看在了眼里。
挑选完东西后，她牵着他的手，走在热闹的街市中，不由道：“烨儿可想爹爹？”
这话一出，柳如锦能明显感觉到自家大儿手收紧了些。
孩子即使没有说出来，但能感受到面对刚刚那一幕，柳如锦能察觉到柳璟烨心里面是想的。
柳如锦：“烨儿，这样好不好……”
她话还没有说完，柳璟烨就停下脚步，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
“娘亲！不好！若是能见到爹爹却不能见到你，那么我宁愿不见到爹爹！而且娘亲也很好，在孩儿心里面是最好的，娘亲在哪里，孩儿就哪里了。”
他的确不相信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
但若是娘亲不开心的话，他宁愿不见爹爹。
毕竟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未来见不到又如何？
只要他强大起来，他也能保护娘亲的。
听到这话，柳如锦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直接将柳璟烨一把抱入了怀中。
母子二人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马车上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沈珺璟目光灼灼盯着那一道熟悉的背影。
现如今不是背影熟悉了，那张脸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柳如锦……果然还活着！
既然活着，那孩子是谁的？
此时被沈珺璟捂住嘴巴，动弹不得的沈浦，正在一脸怒意瞪着他。
他好不容易见到漂亮姐姐，刚想跑下去打招呼，谁知道自己的好父皇直接拖住了他！
拖住就算了，还不允许他发出声音！
直到柳如锦和柳璟烨走远后，沈珺璟才放开怀中的沈浦。
一放开，沈浦就控制不住了！
“父皇！你个骗子！你这是在棒打鸳鸯！你棒打我跟仙女姐姐的姻缘。”
沈珺璟：“……”
不愧是跟在他身边的大儿，果然是有眼光。
谁没有看上，竟然盯上了柳如锦。
人小鬼大。
沈珺璟：“安分点，待会给你买烤鸡。”
沈浦虽然很馋那口烤鸡，但是他对自己心上人，是绝对老实的，不会随随便便被别的诱惑吸引！
他别过脸，轻哼了声。
“一只吗？若是一只的话，这事我可有点难办，毕竟一只办不了什么大事。”
沈浦双手环抱在前面，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沈珺璟：“……两只。”
沈浦睁开一眼，懒懒道：“勉勉强强！”
沈珺璟：“……”
见到将人安分下来了，沈珺璟便让人去调查柳如锦现如今住在哪里。
毕竟他已经好几次见到这个女人单独带着孩子出现了。
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
若是他的，那么柳如锦带着孩子出来也正常。
最主要，他至今都没有看到这个孩子的父亲。
昨日他闲下来的时候，特地按照方璟烨描述的那样，试着画出那个男人的面容。
不过……呈现在他面前的男人，似乎……有点奇怪。
奇怪到他都怀疑方璟烨是不是在说假话。
不过那小子描述起来的时候，倒是有模有样的……
另一边正在吃着烤鸡腿的沈浦，听到自家父皇要寻人住所。
他差点被呛到。
沈珺璟目光顺势看了过去，“怎么了？”
沈浦：“爹爹，你确定这是为了让我看到仙女姐姐才做的行为吗，还是你本就图谋不轨？毕竟仙女姐姐这么好看，你想抢我夫人怎么办，我要把话先说清楚。”
沈珺璟：“……”
八字都没有一撇，怎么就成这小子夫人？
沈浦看着自家父亲阴沉沉的面容，笑意更浓了。
“爹爹，我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你求求我的话，或许～我大发慈悲呀～”
沈珺璟：“又想减少功课？”
沈浦笑得像花一样，嘴巴即使沾满了油，也挡不住他狡猾的模样。
没办法，他本就对治理国事这些不感兴趣。
他更想带兵上战场！
可是他听到外边的人都说，爹爹就只有他一个大儿，即使他不想，也要好好学。
别人怕是不知道，他曾无数个日夜，希望爹爹能多有几个子嗣，他能有个弟弟。
这样……可就好办多了。
沈浦：“爹爹你同意吗？比如换成习武课也是可以的！”
沈珺璟：“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沈浦更是得意从自己小袖子里面抽出了一张字条！
“当当当！这是仙女姐姐家的位置！”
沈珺璟有些不敢相信，抬手拿过。
“你怎么有这个东西？”
按照他对柳如锦的认识，这个女人很是会防人，怎么自己位置都给这个小子了？
沈浦小声咪咪道：“这可是方璟烨给我的！临走前给的！他说既然他来大齐，我们会招待他，那么日后我们来南诏国，他也可以招待我们。”
“就当互相有熟悉的人了！他偷偷给的哦！”
沈珺璟望着那个位置，自然是相信的。
当夜，他用三只烤鸡成功催睡了沈浦。
而柳如锦难得跟柳璟烨在宫外住所留宿。
柳璟烨沐浴过后，望着那亮晶晶的星星，不由感慨道：“外祖父真好，知道娘亲喜欢出去走动，还在宫外给了我们这样一出好地方！”
即使不用吹冰块，那夜晚的凉风，也足以令他感觉到舒爽。
柳如锦望着身旁的柳璟烨，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傅羡轩今日的话，她的确有些考虑。
不过……她想到沈珺璟身边的孩子，又犹豫了起来。
她身为一个母亲，无法看着自己孩子虎狼争夺。
或许是这里过于舒服，所以不用柳如锦讲故事，柳璟烨就睡了过去。
听到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柳如锦看了一眼孩子的睡意，唇角不由自主勾起。
她抬手将柳璟烨抱起，放轻脚步走入了屋子。
此时她并不知道后院处，翻进了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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