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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狗男人变得敏感多疑
    他的脸上露出幸福憧憬的表情。

    云清婳被他满腔的热情给刺到。

    她就像是生长在阴暗角落的人,在裴墨染描述的蓝图,她中感受不到一点幸福与期待。

    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怎么了?”他扶着她的肩膀,蹙眉问。

    “……”她的表情不咸不淡。

    可惜,她跟他不会有以后!

    等复仇完成,她就不想演了,到时候裴墨染发现真相,还会有现在的想法吗?

    还会想跟她执手下半生吗?

    他们从相识的第一面起,他便落在了她的算计之中。

    那时候,裴墨染就算不计前嫌,还想跟她相亲相爱,她也不愿意了!

    “我才不要跟你过贫苦日子,等到那时,我就不要你了。”她似真非真地说。

    裴墨染一愣,随后他嗤嗤地笑了。

    可看着她的表情,他不自觉认真起来,“你这个女人,怎么嫌贫爱富呢?谁说咱们只能过清贫日子?平淡又不是贫苦,我还能饿着你?”

    她不想聊这些,反正又实现不了,何必给裴墨染希望?

    “孩子呢?你跟他们的关系可有缓和?”她的话锋一转,明显在岔开话题。

    裴墨染颔首。

    两个孩子再聪明,毕竟也只是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他捏着她的下巴,“蛮蛮,你在逃避?将来你真心想要踹了我?”

    “……”云清婳张开嘴,想要否认。

    裴墨染的眉心一拧,他面色沉沉,紧接着说:“莫不是真像旁人说的,若不是为了孩子,你早就不想忍受我了?”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害怕被渣男抛弃的糟糠之妻。

    云清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他们二人相处太久,已经很了解对方了。

    裴墨染的反应不是患得患失、敏感多疑,而是他真正感知到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

    感知到了她的态度不对劲。

    爱的越深,就越能体会爱的深浅。

    “哪个疯子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夫君又在瞎想,我逗你玩呢。”她倏地挤出笑。

    云清婳其实很心累,她不想演了。

    希望狗男人能顺着台阶下,不要再深究下去。

    裴墨染的表情愈发阴沉、认真。

    他怎会看不出云清婳是在敷衍,想要快速将此事揭过去?

    “蛮蛮,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愿意改。你千万不要憋在心里,跟我渐行渐远,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我心中有国,但更在乎我们的家。”他字字深沉,声音仿佛从肺腑发出。

    云清婳:……

    她的心中还是毫无波澜。

    裴墨染继续道:“是不是因为云家的事,让你对我失望了?你再等等我,一个月后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云清婳突然想到皇上临终前对裴墨染的交代。

    当然,这些都是裴墨染主动跟她说的。

    皇上说她太聪明了,裴墨染玩不过她。

    其实并非她太聪明,而是裴墨染愿意在她面前当一个傻子。

    云清婳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表演感动或是娇嗔着糊弄过去?

    最终,她只是淡淡地说:“我信你。”

    “……”裴墨染的眼中尽是落寞。

    这种感觉就像满腔热情,被兜头泼了盆冷水。

    裴墨染陪云清婳、孩子用过午膳后,他罕见地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书桌前批改堆积如山的奏折。

    云清婳不解地睨着他。

    承基、辞忧也很不习惯,也迷茫地看着他。

    他解释:“我想多陪陪你跟孩子,这段日子都是我不好,忽略了你们,所以才让你们如此不安。”

    云清婳嫌弃不已。

    狗男人在这里才烦人。

    男人不回家,定期给钱的伪丧偶式婚姻才是最幸福的。

    “等爹爹批完奏折,就陪你们放风筝。”裴墨染宠溺道。

    承基、辞忧的眼睛霎时亮了,“好耶……”

    “我要放皇爷爷送我的风筝。”辞忧甩着小短腿去找风筝了。

    承基道:“皇爷爷在天上,就能看见风筝了。”

    听到这里,裴墨染的心陡然发酸。

    孩子比他对父皇的感情深。

    真讽刺。

    云清婳捕捉到了他的惆怅,

    有的人就得用一生去治愈童年。

    ……

    裴墨染陪两个孩子放风筝前,将云清婳抱去庭院树下的躺椅上。

    云清婳坐在火炉前。

    她的身子还没恢复,有些提不起精神,“我醒来的事,裴云澈、谢泽修他们都知道了吧?”

    飞霜端来一盘点心,“都知道了。”

    她颔首。

    忽地,庭院中的笑声戛然而止,裴墨染带着两个孩子走来。

    裴墨染的脸上泌出细汗,承基、辞忧的小脸上都是汗珠。

    奶娘跟飞霜怕孩子着凉,连忙拿着汗巾,给他们擦汗。

    云清婳拿出帕子给裴墨染擦拭脸颊的汗,“你陪孩子玩怎么也出汗了?你少时在军营本就折损了身子,之前又被先皇罚跪伤了膝盖,日后要好好韬养身子。”

    说着,她端起参茶递给他。

    裴墨染没接,眼眸黯了下去,“蛮蛮是嫌弃我体弱?觉得我是病秧子?”

    云清婳语塞,顿感莫名其妙地瞥他。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这狗男人怎么变得这么敏感?

    “是不是人当了皇帝都会变得敏感多疑?你的心眼比针鼻大不了多少。”她狠戳了下他的脑袋,斥了一句。

    “……”裴墨染抿唇,眼神别有深意。

    云清婳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

    她伸出手拧他的耳朵,毫不客气地说:“为何不回话?你莫不是在心里骂我?”

    四下的宫女太监连忙转过身面对墙壁,就像在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裴墨染的嘴巴微张,莫测的眼神登时变得诧异、委屈,“我哪敢?我怎舍得骂你?”

    这个母老虎!

    在大庭广众下,孩子面前也不知道给他留点面子。

    云清婳松开手,狐疑地打量他。

    ……

    晚上,裴墨染特意命人将承基、辞忧的小枕头、小被子从榻上抱回他们自己的寝屋。

    他想跟蛮蛮独处,增进感情。

    两个孩子在,许多体己话都不好意思说。

    沐浴后,裴墨染抱着云清婳上榻,殿里烧了地龙,寝殿里暖烘烘的。

    被褥里并不算凉。

    云清婳躺在锦衾里,吐出一口浊气。

    “身子还难受吗?”裴墨染担忧地望着她,他的眼圈渐渐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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