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皇朝,人们一般用荷包来装银子、铜板,还有一些小东西。
    对于重要的物品,比如银票这种不占地方,又很轻薄的东西,一般会塞到胸前衣服的暗袋里面。
    还有像是手帕、汗巾,或者随手用的小工具,会塞到裤子两侧的裤兜当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衣服都有暗袋跟裤兜。
    有兜的裤子,一般只有劳作的乡下人会穿。
    萧珩今日穿的,就是一条带裤兜的裤子。
    因萧珩高大强壮,原本宽松的衣裳,在他身上,就显得比常人修身了许多。
    尤其那裤子,几乎紧贴在他肌肉隆起的大腿上。
    刚才去拜年的时候,秦宝儿就瞧见萧珩大腿一侧的裤兜,好像有些鼓鼓的。
    明明来时还没有。
    不过,当时秦宝儿心里想着秦小莲的事,便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嘛……
    “夫君,你这兜里装得什么东西啊,我记得来时还没有呀?”
    秦宝儿说着,手就覆上了萧珩大腿外侧,那个鼓起的裤兜上面。
    听到秦宝儿的话,萧珩这才想起来。
    他之前把捏碎的杯子碎渣,随手塞进了裤兜里。
    后来……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因萧珩耐寒,所以裤子只穿了一条。
    那布料只有薄薄的一层。
    当秦宝儿的手覆过来的时候,萧珩瞬间僵住了。
    虽然,她的手大部分都在杯子碎渣上面。
    但是,萧珩依旧透过薄薄的裤子,感受到了秦宝儿手指的温度。
    以及柔软的触感。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手指处的肌肤,一直传到他的头顶。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秦宝儿自然没有注意到萧珩的异样。
    什么东西这么碎,这么硬啊?
    难道,他装了一兜碎石渣?
    可是,他装兜里碎石渣做什么?
    秦宝儿刚想伸手进去拿出来看看。
    没想到被萧珩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努力平稳自己的气息,才道:“小心,别扎到手。”
    除了怕秦宝儿扎到手。
    其实,萧珩更怕被她发现另一件事情。
    萧珩自己也难以置信。
    之前见秦宝儿沐浴时都没有的反应,现在竟因为她的手,碰到自己的大腿,就反应强烈!
    萧珩不自觉弓了弓腰。
    还好衣服下摆够长……
    只是他麦色的肌肤,却难掩那一抹暗红。
    秦宝儿没有抬头看他,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萧珩裤兜上面。
    “哦,那你自己拿出来吧,既然扎人,你干嘛要塞裤兜里呀?”
    难道他皮有够厚,所以不怕扎吗?
    当萧珩从兜里掏出那捧碎瓷渣,秦宝儿疑惑地从中间挑了那块最大的。
    一块小指肚大小的碎片,她拿在手中反复瞧着。
    咦?
    这个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
    嗯?
    怎么跟她家杯子的花纹一模一样?
    片刻后,秦宝儿瞬间瞪大了眼睛。
    还是说,这就是她家,先前李翠花一直在找的,那个消失不见的杯子?!
    不对啊,要是这杯子是萧珩打碎的,他直说就好,李翠花再怎么样,也不会因为一个杯子跟他翻脸。
    还是不对啊!
    要是打碎的,怎么能碎成渣渣啊?
    这不像是打碎的,倒像是被石磨之类的重物碾碎的。
    “哎,夫君……”
    秦宝儿刚想问问。
    一抬头,哪还有人。
    再一瞧。
    萧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哎,夫君,你等等我呀,这杯子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萧珩一直跟秦宝儿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秦宝儿始终没能追上他……
    直到他们回到家,秦宝儿也没问出来关于碎片的事。
    不过,她也无心再问。
    因为,她感觉不太好……
    秦宝儿赶紧回房间拿上东西。
    她去茅房一看,果然!
    她来大姨妈了。
    因秦宝儿月事十分不准,所以她也无法预料哪天会来。
    但她又十分庆幸,还好是回到家才来。
    这要是在半路上,她可要丢人丢大发了。
    秦宝儿换上月事带,就回了自己屋子里待着。
    接下来两日,要遭罪了。
    秦宝儿自从到这儿以来,对她自身,一直都没有什么不满的。
    唯一头痛的一点就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痛经很厉害。
    那是一种,像是有钻头在钻她肚子一般的疼痛。
    每每这时候,秦宝儿甚至疼得下不来床。
    这个时代又没有止痛药之类的,秦宝儿只能靠忍。
    不过还好,她一般只有前两天很痛,第三天就好了许多。
    萧珩回家就见秦宝儿回了她的屋子,一直再没出来。
    他只当秦宝儿睡着了。
    可是一直到晚上,他做好饭,秦宝儿还是没有出来。
    萧珩让萧诚睿去喊她。
    没一会儿,萧诚睿就跑了出来。
    “爹爹,我喊了,可是没人应声。”
    萧珩只好自己去叫。
    秦宝儿房间的门关着,萧珩敲了敲门。
    咚咚咚!
    “出来吃晚饭了。”
    无人应声。
    咚咚咚!
    “秦宝儿?!”
    还是无人应声。
    萧珩蹙眉。
    不该啊。
    除了刚嫁过来第一天,他喊她吃饭,秦宝儿没能听见以外。
    之后,她都很容易叫醒的。
    萧珩趴在房门上听了听,屋里很安静,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难道出事了?!
    萧珩顾不得礼数,直接将门推开。
    只见,秦宝儿正躺在炕上,神情痛苦,面色苍白。
    额头上还有隐隐汗珠。
    萧珩惊骇。
    她这是怎么了?
    生病了?!
    “秦宝儿,你哪里不舒服吗?”
    秦宝儿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儿,只是月事来了。
    可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下一秒,一床被子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
    随后,她连人带被,一下子被萧珩抱了起来。
    萧诚睿还是第一次见他爹爹露出如此惊慌的神色。
    可当他瞧见萧珩怀里的秦宝儿时。
    萧诚睿吓了一大跳,脸色也跟萧珩如出一辙。
    他后娘这是咋了?!
    萧珩没有多说废话,只留下一句“好好看家”,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秦宝儿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不停回荡在萧诚睿的脑海中。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萧诚睿眼睛瞬间溢上一层水雾。
    呜呜呜,他不想他后娘死哇……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