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最终说服了王英豪跟徐金凤。
    再说,只不过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几日,王家人在宋荔宅子里过得十分舒坦。
    生活起居都有丫鬟服侍,府中的下人见了他们也是毕恭毕敬。
    吃的也同他们刚来那日一般无二。
    只不过宋荔因为孕反,没有再同他们一块儿吃饭,都是在自己房里单独吃的。
    饭桌上,王英杰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徐金凤一脸忧愁,饭都吃不下去了。
    现在哪儿哪儿都让徐金凤满意。
    唯一犯愁的就是王英杰的病。
    他去年冬天生病,如今春天都快过完了,还是没有好利索,时不时还会咳几声。
    城里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夫都看遍了,药也吃了不少,就是去不了根儿。
    “唉,英杰总是这么咳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要再重找个大夫瞧瞧?”
    王英姿扒了一口饭,随意道:“这青阳县的大夫看了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吧?再找恐怕就要去别的县城找了!”
    徐金凤蹙了蹙眉,“都是庸医,青阳县就没个有本事的大夫吗?!”
    这时,就听身后的小草突然开口道:“夫人,奴婢听说,坡东村就有个十分厉害的大夫,只不过他不太来城里,认识他的人少,据说就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小草说着看向秦盼娣。
    “就是二少夫人隔壁村儿的,想必二少夫人应该知道。”
    徐金凤看向秦盼娣。
    秦盼娣赶紧将嘴里的菜咽下去,连忙点头。
    “没错,坡东村确实有一个叫郑士的大夫,附近十里八村的人生病,都会找他去看。反正到现在,就我所知,没有他看不了的病,比那什么柳大夫强多了!”
    “郑士?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儿耳熟呀……”
    王英姿歪头想了想,随即睁大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之前刘县丞家的小儿子出生没两天,突然眉心发黄,脐现青筋,浑身抽搐,找了好几个大夫都看不了,最后是被刚好路过的一个大夫给救的,我记得那人好像就叫郑士!”
    徐金凤也想了起来,她眼睛一亮。
    “小草,你现在就去坡东村一趟,请那个姓郑的大夫来给二少爷看病!”
    “是,夫人!”
    小草坐着宋家的马车,正好赶上郑士在家无事,因此很快便将人请了过来。
    郑士给王英杰把过脉后,道:“这位公子脉象细弱而滑,左关尤显弦急,此乃先天不足,兼有肝木乘脾之象。”
    徐金凤为了看看郑士的水平,在郑士开口前,并未吐露一字。
    见他果真有些本事,这才连忙道:“郑大夫所言没错,我儿出生时早产,小时候一直体弱多病,但经过多年调养,身体几乎与常人无异。怎么这次得病,偏偏就一直难以痊愈呢?”
    郑士将脉枕收回,道:“眼下其虽有咳,食少神疲,却非膏肓沉疴。究其根本,还是先前染疾伤及脾肺,用药一直未曾用到对处之故。”
    “那该怎么办,能治好吗?”
    郑士点头道:“我先开一副四君子汤加黄芪建中,喝上七日,待肺气复苏,我再来为公子把脉,重新开药。”
    “好好,麻烦郑大夫了。”
    郑士开的药,王英杰只喝了三天,就不怎么咳嗽了,吃饭也比之前吃得多了。
    徐金凤为此大喜,还夸了小草好几句。
    七日后,郑士再来给王英杰把脉,果然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又给重新开了个方子。
    “这药再喝上十天,便可痊愈。”
    “多谢郑大夫,郑大夫果然医术高明,实乃神医也!”徐金凤真心实意夸赞道。
    郑士谦虚地笑了笑。
    “夫人过誉了。不过我还是要多说几句,令郎先天元阳不足,虽有汤药吊住精气,然服药如筑堤蓄水,房事若开闸泄洪,纵有良工,难为无本之木。为了公子寿元着想,还是尽量少房事,当然,最好不进行房事。”
    一旁的秦盼娣听完,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说这王英杰本来就不行,这要是减少房事次数,甚至不进行房事,她还怎么怀孕生儿子?!
    很明显,徐金凤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她蹙眉道:“可若无房事,我儿又怎能诞下子嗣?”
    郑士一脸不解地看向徐金凤。
    “嗯?难道之前未有大夫与夫人言明?”
    徐金凤一头雾水,“言明何事?”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
    郑士这才沉声道:“令郎肾精亏虚,属先天不足。《内经》云‘肾主生殖’,令郎尺脉如游丝,乃父母精血未充之遗,正如古医所谓‘天宦不足,宗筋难成’!”
    郑士的话,秦盼娣没听懂。
    但她却见徐金凤跟王英杰脸色俱变。
    秦盼娣不由得心脏直跳。
    不知为何,她好像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赶忙问道:“郑大夫,你刚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郑士将收拾好的药箱重新背了起来,看着秦盼娣,叹息道:“王公子他,无法延续子嗣。”
    说完,郑士转身离开。
    无法延续子嗣?
    是说王英杰他……生不出孩子?!
    秦盼娣的呼吸在这一刻突然凝固了。
    再看王英杰跟徐金凤看向自己那如刀锋般锐利又充满恨意的眼神。
    秦盼娣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血液,指尖冰凉到发麻!
    她摇着头,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秦、盼、娣!”
    王英杰阴沉的声音如同从地底传来,秦盼娣不由打了个哆嗦!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