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羽涅，你这又是整哪一出。

    这不命运指引的事业走向了正轨，一切都在朝着我们最期待的方向发展。

    你怎么还愁眉不展，一动不动的。

    难道你要cos不动明王那个小辈？”

    来交班的杜若，看着羽涅还是那副爱死不活的模样，静静地坐在命运指引的内核面前，跟个活死人似的。

    要不是自己这边还能够感受到他的灵魂波动，还真会以为他突然仙逝了。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宋朝就是没有居安思危，才在富甲一方的幻想中慢性死亡。

    我们虽是先天生灵，没有做人的烦恼，但我们现在的对手是一个人。

    所以，知己知彼就显得尤为关键。

    为此，我准备把能够收集到的卜天寿记忆再给深层次地剖析几遍。”

    羽涅还是保持着那副凡人直面末日危机的悲伤感，伴君如虎，伴卜天寿更是如履薄冰。

    在对方选择在拥有自保实力时唤醒他们的时候，双方已经陷入了绝对对立的零和博弈。

    鉴于对方的经历，他这边再有容人之能，也不可能允许一个野心勃勃的世界毁灭者埋在眼皮子底下。

    而对方渴望家乡的面目下，一定会掺杂着其他复杂的欲望。

    他们六个已经输不起了，上次的失误，被最强的山苍以沉睡为代价进行了补救。

    这次要是失误，他们这边剩余的五个人中，没有谁能够单独抵挡。

    至于合一块儿，那就有暴露命运指引镜真秘的破绽。

    命运指引镜是关系他们六人存亡之道的最后倚仗。

    在最终决战之前，他不愿意死，也不愿意被卜天寿制作成万魂幡中的傀儡。

    “看能怎样，不看又能怎样？

    我们五个现在又没得办法，出了一个浑招，就得十倍百倍的浑招去掩盖。

    堂堂大千世界的先天之灵，被一个贫法世界的被污染生灵拿捏。

    一天天的，不是帮他剪世界记忆，就是被他牵着鼻子修改刚制定的铁规。

    屈原投江好歹还能听一个响声，我们五个在这儿哭天喊地，苦楚自知的。

    人，人做不成；舔狗，倒是学了一个大概。

    唉…”

    一想到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杜若就悲从中来，难以阻绝。

    怎么就摊上了卜天寿这坨烂鬼，走又走不掉，跑又跑不走，打又更加打不了。

    好比，你刚拿起键盘，身边的人告诉你，这是q，这是w，这是鼠标移动了。

    好，你已经学会了英雄联盟的基础操作，请用中单打败跟你赌上职业生涯并且闭上了眼睛+请到了自己初期“飞机头状态”的飞天帝。

    这有的玩？

    “我们六个好歹是至圣的先天之灵，无数的悠久岁月都没有消磨掉我们存在过的痕迹。

    你我现在只是处在未解锁的封印期，回忆一下长青万古。

    未战而降的事情，你我谁做出来过？”

    羽涅被杜若这半放弃的回应呛住了想要继续讲下去的意图。

    他们又不是路边五条狗，谁来都能够抽两下的。

    诚然，卜天寿的事情确实超越了他们的预计，而且对方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刺探着他们五人的底线。

    可危如累卵又不是已经覆水难收，事在人为，只要继续斗法，一定会有曙光。

    坚定守住就会有办法，实属无奈之策。

    “好啦，好啦，我又不是说要引颈受戮。

    你都制定好了计划，我又没有说反对，执行不就好了。

    你看那些凡间打工的牛马，干活的时候，那个不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哀怨模样。

    嘴上说着不加班，实际上红牛咖啡自己喂到饱；一直说着要辞职，出勤比谁都勤。

    安啦，倒是说说你自己吧，这好几个交接班的时间过去了。

    你一直跟个入定的老僧一样，咋啦，是要面壁思过，还是睹物思人。”

    身为植根于传统文化之上的神明之一，杜若一向是赞成殉国到底的态度。

    一切的成败都可以归结为个人路线的错误，但唯有死战到底，方显真我本色。

    卜天寿现在给他们存活五人组带来的危机感确实很浓重。

    老七老八的味道越来越重，但这不妨碍他仍想要在赌狗赛季玩九五的决心。

    “新的问题，外面的人很疑惑，我也很纳闷。”

    羽涅言简意赅地模糊回答了杜若的好奇心。

    血伯爵莱德菲尔德的事情，他也注意到了。

    在正视卜天寿为自己接下来最大的对手之后。

    他就本着只要看完卜天寿所有记忆达千万次，卜天寿一切举动就有迹可循的原则。

    借助命运指引镜的记忆流速曲折功能，以加速+亲身体验的方式，认认真真地将可以找到的卜天寿前世记忆过了达千次。

    尤其是最为关键的第一世记忆，他是截一段时间进行了一段总结和分析，搁一段时间再来一次，唯恐忽略一丝的情绪节点。

    其中，关于卜天寿脑海中的这片海贼世界记忆，他是事无巨细地全部标记了下来。

    血伯爵突兀且不合历史的出现，海贼众人对他自然的接洽…

    种种的事情表明，这方海贼世界并不是严肃的独立世界，而是一处二创的新世界。

    有一个蟑螂出现在面前，可能就意味着下水道已经住满了坚强的小强们。

    血伯爵的事例一定不是一个特例，在他背后的人究竟是敌是友又是一个未知数。

    落后就要挨打，失败者跪在地上吃灰尘，这放哪里都是一个真理。

    他们五个怕卜天寿进来，卜天寿怕这方世界的疑似主人发难。

    羽涅在得到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开心的。

    弱者驱虎吞狼，才能够当捡尸体的渔翁。

    可开心快乐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不久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他们五个都得被迫面临一次经典的墨西哥僵局。

    卜天寿为了回家或者更强大，一定会跟他们五个产生深层次的联系。

    因此，他们注定会被暴露在这方世界背后之人的面前。

    要是一个弄不好，让两个野心家握手言和，两人对准枪口一致对他们五个。

    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