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掏空了整栋【凶宅】的一层后，虎魔并未继续变本加厉的榨干、鲸吞二楼。反而将三只茄头鬼赶进【门】连通的【洞天空间】后，果断将其切断关闭。

    “呼——！”

    虎魔轻出一口气后，看着悬浮于面前的圆形舱门，感叹道：“距离太远，这消耗有点夸张啊。”

    它刚才的开【门】举动，与正统探索【门】后时空无异。只是将坐标【1】的‘阴影维度’，换成了由【阴山法域】开辟寄托的‘私立洞天空间’。

    即便如此，维持‘时空门’的消耗依旧巨大。它一边压榨【凶宅】提供能量，又一边搬空【凶宅】累积的‘阴影资产’。

    因此【凶宅】这个充电宝的续航能力极速暴跌。当它掏空一半家底后，便传一个悖论，无法维持并搬空另一半（二楼）。

    这次不得不遗憾罢手！

    …

    “仏仏仏！”

    亲眼目睹三位兄弟飞升‘上界’（【门空间】），唯独自己没赶上趟的最后一只茄头鬼，急切扑上前，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的轻轻扒拉着虎魔皮毛。

    像极了给百兽之王献媚捉虱子的猴子，焦急又克制。

    虎魔懒得搭理它，只是扫了一眼，接着心神一动，身下的阴影瞬间活了过来，张牙舞爪从地面扑起，化作一张血盆大口，将这只懵逼的茄头鬼吞入【腹里乾坤】，伥鬼重新归位。

    茄头鬼消失不见，虎魔【伥鬼神通】账面上，出现‘+1’的信息提示。

    随着虎魔顺利凝聚出【门】，它无论实力还是境界，都提升一个大层次。【伥鬼神通】的容量，与承载伥鬼的质量，都大幅扩容。

    此刻，【虎魔】通过感知茄头鬼的实力强度，与【伥鬼神通】进行对比。并未感到任何负担或者压力，似这等货色，它能随身收容三位数！

    就算换成更强大的【阴影魔虫】，如今也能随身携带50-60只，综合实力迎来一波飙升。

    …

    突破【门】级后，不单单【伥鬼神通】疯狂扩容；连过往愈发显著的【飞升冲动】也迅速消退。

    这一现象让它倍感惊奇。

    理论上，实力越强、污染越重，就越会受到现实世界的排斥，出现强烈的飞升冲动。

    据他调查（瞎打听），许多能力者在【种】级的中后期，就已然承受不住来自【灵界层】的吸引与召唤，更适应不了现世稀薄的污染能量，纷纷选择（被动）白日飞升。

    而随着【阴影之门】的诞生，虎魔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的‘飞升冲动’，反倒神奇的清零了？！

    原本那种一旦开启【虎魔姿态】，过度使用阴影之力，就会出现泥足深陷、沉沦堕入【阴影层】的感觉，彻底没了。

    这一情况，非常反常识，不合理。

    蛇蛇小声开口：“会不会……其实您已经【飞升】了？【门】就是飞升通道。”

    虎魔：“嗯？！我怎么就已经飞升了？”

    蛇蛇解释道：“您录入的超凡知识中，明确记载了。只要有心，‘飞升’人人都能做到。相反，那些在【种】级就强制飞升（被排斥）进【灵界层】的超凡者，会被牍灵星（主世界）销户，逐渐失去【苍白种】的身份，成为【灵界层】的污染生命，注册新（灵界）户口。”

    “这类‘飞升者’，一旦飞升上界，便立刻失去原籍，再无法返回牍灵星。实力越强，污染指数越高，受到的人间（牍灵星）排斥力度就越大。唯有彻底抗住‘飞升冲动’，成功在污染稀薄的现世，成功开【门】的能力者。有资格依靠【门】来锚定牍灵星，保留户籍。并在【灵界层】中，对抗来自主世界的斥力，强行逆向返回人间。”

    “这一行为，在古代的传统神话中，就被称作【下凡】！有道是：升仙容易，下凡难。天庭十万天兵天将，但能够自由下界的，却寥寥无几。【门】是‘实力、位格、境界’的综合象征，唯有在被动飞升之前，就扛住牍灵的斥力，主动凝聚出【门】，并锚定现世的天才。才能通过【门】，沟通牍灵星，扛住压力返回人间。”

    虎魔：“还有这操作？所以说我的情况很不对劲啊！按你所言，多数能力者在开【门】之前，就被迫飞升【灵界层】。并且在更高能的环境中，才能开【门】对吧？”

    蛇蛇：“资料中是这么写的。”

    “那好，在灵界层开【门】后，【门】又通往哪里？”

    蛇：“这个……我猜一下啊，应该通往自身【污染体系】的‘根源’所在时空。”

    虎魔：“我虽然凝聚了【门】，却没感到任何压迫或斥力。按你的说法，我这种有了【门】的能力者，最多也只是保留牍灵户籍，依旧会因污染强度过高，而被排斥进【门】的另一端。想要回归牍灵，反而要承受巨大压力，逆向开门，时刻承受牍灵星的排斥。可我现在的感觉是，开【门】千难万难，对面存在巨大压力与风险，需要耗尽全力才能推开。反而在牍灵时，轻轻松松，没有任何压力。倒反天罡了啊！”

    蛇：“我也纳闷，咱们现在的状态，与资料中记载的内容完全不符。所以我大胆推测，这应该是【山君法域】的锅。您不是正常情况下，凭实力开的【门】；而是依靠【法域开辟】+【地契】的高位格，反向获赠这扇【门】。”

    “山君法域可看成一个更大号的【虎魔】躯壳，它的精华部分（【洞天空间】），已经因污染浓度过高，被沉进异维度，完成了【飞升】。反而【虎魔真身】，更像【法域】的九牛一毛。您在现实世界自由活动，是因为【法域+洞天空间】正为您负重前行。”

    …

    听完蛇尾巴的分析，虎魔再次抬爪，摸了摸眼前的【门】，指尖传来金属的厚重质感，非常坚固。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虎魔心中浮现出诸多猜想与疑惑，都得到了【门】的答复。这东西（门），像是个没有情绪与意识的‘程序’，能调动宿主的知识储备，回答一些问题。

    【门】不仅仅是一扇可以通往不同世界的‘空间门’，更是某种位格的象征，有些像奇幻世界的【神格】。

    在不涉及【山君法域】的情况下，【门】本身就能大幅抽取‘阴影灵气’，辅助宿主快速修行。

    其次，【门】能记载宿主的‘超凡体系’，并逐渐演化出专属的‘私人规则’，朝着【污染根源】蜕变升华。这一点，就非常‘神格’了。

    此外，其坚固的结构，还可以当做‘盾牌’进行防御。不过直觉告诉它，若暴殄天物的拿【门】做‘盾’，一旦受损，会付出不可承受的代价。

    最后，诚如蛇蛇所言，这扇【门】的出现，帮助虎魔分担抵抗了相当一部分【飞升排斥】。它像一把保护伞，让虎魔在现实可以调用更多力量，而不用担心被迫飞升。

    但这部分功能，与【法域】的存在密切关联，并不是普通【门】的功能。

    若【山君法域（阴山群落+寒潭）】是一笔存在于【牍灵星（现世）】的不动产；【洞天空间】就是在异时空开户的资产。那么【门】，就是虎魔的账户。

    因为【法域】的存在，为虎魔在人间活动提供了担保。但这份‘担保’并不长久，随着虎魔实力快速提升，【飞升冲动】将再度出现，直到将它逼走。

    ……

    摇头不再思考【门】的问题，袁烛切换回人类姿态，一路来到顶层阁楼。

    通过镜面进入【疾病花园】后，便看到正在训练混血兽人与力工地精的袁蜩。

    此时的兽人五兄弟，正有两只在激烈交手对战。武技招式并不算高明，但动作迅猛有力，带着一股原始彪悍的野性，打的很带劲。

    站在不远处围观的三只兽人，此刻所显露出的精气神，也与过往的状态截然不同。仿佛多出一股自信的气质，甚至在注意到袁烛的注视后，心底涌现出敢于直视的勇气。

    居然毫不回避的看了过来？！

    袁烛大感意外，这是什么情况？一向唯唯诺诺、眼神闪躲，被弟弟君暴揍的黑皮兽人，还特么脱胎换骨了不成？竟然从它们的眼底，看到了一丝桀骜？难道‘黑命贵之血’觉醒了不成？

    袁烛来到认真观战，时不时出声提点一二的阿蜩身边，问出心底疑惑。

    身为教练的弟弟君，同样察觉到混血兽人的转变，并且摸清它们的变化起因，低声汇报道：“自从上次格斗比赛结束后，它们就出现了这样的转变。”

    袁烛：“是比赛的缘故？打赢了，所以就变自信了？”

    蛇蛇暗中分析道：“大概是勇敢的向人类挥出了反抗暴政的拳头。不仅比赛胜利，还在擂台上获得了全场欢呼。于是三观破碎又重组，克服了心底的自卑与恐惧，并在‘污染能量’的侵蚀下，产生迷之自信，并迅速分不清二五六。”

    袁烛恍然：“懂了。”

    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蛙系改造】所带来的精神污染，再加上从小被人类圈养奴役，突然赘婿噬主，反抗暴揍人类尝到了甜头，于是心态迅速变质。飘了！

    这时，袁烛通过【反律】，感知并读取兽人五兄弟的心理变化。

    果然！如蛇蛇所说，它们自信起来了。混血兽人的智力并不比人类低多少，昨夜参加擂台赛时，它们旁听到小孩姐与赛方讨价还价，谈论出场费的环节。

    接着，又亲自站上擂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万众瞩目，受人欢呼；然后当着众多人类面，轻松击败并爆打人类宣泄愤怒；最终还能赚取到不菲的出场费后……兽人兄弟们也意识到自己的价值。

    昨夜休息时，它们还凑到一起，讨论起来。接着一致认为，它们对于袁烛而言，已不再是能够轻易抛弃的路边一条。

    袁烛虽然对待它们的态度恶劣，有些瞧不起。但在它们身上的投入却一点也不少，专门签订了【反律】，获得完整的【力量体系改造】，还雇佣了专业的武技教练（袁蜩），提供丰富又营养的食物、药剂、针剂，还不断用【脑茄CPU】下载更新智能武道……可谓下足了血本，这绝非普通混血兽人劳工的待遇。

    终于，袁烛在这次‘地下格斗’中，暴露了自己的野心：那就是培养它们兄弟五人，替自己打擂赚钱！而它们也不负厚望，轻松击败对手，赢得了胜利与荣耀，更替主人赚到了钱。

    经过一番讨论后，兽人兄弟们一致认定，自己的价值远超当前的待遇。它们理当鼓足勇气，直视老板，勇敢交流，争取到类似其他反律契约者（聂隐、袁螗……）的高级待遇。它们并非受人歧视的混血黑皮垃圾兽人，而是高贵的【袁氏团伙】骨干、预备干部！

    因此，今日的兽人们格外自信，目光也桀骜起来。

    “？？？”

    读懂了混血兽人的心理活动后，袁烛彻底傻眼了。这帮文盲怕是真不明白自己签的【反律】的真正含义吧？

    自己投入的成本越厚，并不代表它们更有恃无恐，而是绑定灵魂的【债务】更巨大，更难以偿还。哪怕他是一尊【善神】，若兽人没能偿清债务提前夭折，依旧要用灵魂来抵债。

    “算了，让它们继续骄傲吧！今晚多安排几场比赛，让它们打出自信，打出桀骜不驯来。我倒要看看这种正面的精神状态，能否加速【超凡改造】的进度，凝聚武道意志？”

    蛇蛇：“这种咱们一手安排的比赛，就算赚到钱，也是咱们凭借自己人脉关系运营出来的。收益应该算应得的报酬，并不能算进它们偿还【反律贷款】的收益吧？”

    袁烛点头：“的确，它们打比赛赚到的出场费，有6成是咱们的劳务报酬。剩余4成，还要转换成它们的伙食费、医疗费、【淬体液】，甚至还不够用。严格讲，它们的【反律贷】并未偿还1毛……反而越欠越多。不过实力倒是越打越强，它们并不吃亏。”

    蛇蛇：“这么下去不好吧？咱们通过【反律】培养它们，却不求半点回报，我见不得您吃这个大亏啊！”

    袁烛安慰：“再培养培养，就可以送去【黑暗格斗界】，真正赚大钱了。或者，等磨砺差不多后，丢到【门】背后去执行探索任务偿债。咦，倒是有点像【毛毛王】给我们发布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