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杀？！
大小姐这是一言不合，就要他们性命啊？
她怎么敢的？
难道她不知道，他们都是内务府出来的吗？
他们背后是皇上啊！
纵然今天的事，他们是有错。
可大小姐一开口，便要打杀他们！
根本不给他们一点活路啊！
下人们面面相觑，有恃无恐的人，在此刻终于变了脸色。
他们中间也有胆子小的，家里有人还要倚仗自己。
他们不能死在这里，因此立即跪地求饶。
“大小姐！今日之事，是奴才没有看好大门，犯下大错！求大小姐开恩！”
“大小姐！奴婢知道错了，未能拦住外男闯入后院。跪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
男男女女，你一言我一语，一通乱叫。
让整个前院，变得喧闹无比。
梁嬷嬷立即高声喊道：“肃静！”
“谁敢再多说一句废话，即刻杖杀！”
有她这话一出，下人们瞬间闭口不语，整个前院鸦雀无声。
夜昭瞥了一眼那些下人，没理会他们眼里复杂的情绪。
梁嬷嬷依她的意思，按花府的家规行事。
该打的打，该杀的杀。
夜昭回京第一天，便让忠武王府血流成河。
杀了六个看守王府大门的奴才，以及负责王府后院的四个嬷嬷。
死了十人。
王府其它下人，全部被杖责。
只不过，每人受到杖责板子的数目，各有不同。
……
等到夜昭回到自己闺房后，看见萧妄还在。
她也不意外，“四爷，这出好戏，看得可还满意？”
萧妄借花献佛，用她房间的水壶，给夜昭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戏是好戏，可是这后劲，有点大。”
萧妄说到这里，顿了顿继而说道：“我那位好二哥，可不是个善茬。”
“你今天这般让他颜面全无，他不会就这么算了，定会找你麻烦。”
夜昭接过那杯水，一口喝完。
随后坐下，这才说道，“让他来呗，我还怕他不成？”
身负龙气的，她是不能杀。
只不过，二皇子萧景身上半点龙气都没有。
主动招惹自己的二皇子，夜昭进而反击，根本不会被天道老儿追着劈的。
毕竟，先撩者贱。
谁让二皇子自己犯蠢找死的。
对方有取死之道，夜昭当然会送上一程。
萧妄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我知道你不怕他。”
“但，你还是不可大意。”
“萧景他心思深沉，手段阴毒，最会在暗地里使些阴谋诡计。”
要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萧景的算计，而再次中毒。
夜昭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谢谢四爷关心，我知道要该怎么做。”
萧妄微微颔首，他深知夜昭的本事，可心中的担忧却难以消散。
自家那位二哥，对他这个手足兄弟。
都能下毒谋害，可见他品性凉薄，不是个好相与的。
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夜昭眼神一凛，萧妄也警觉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后，夜昭轻轻摆手示意萧妄莫动，她悄声靠近窗户。
猛地一下推开窗扇，只见一只小喜鹊扑棱棱飞进来。
夜昭伸手接住，它叽叽喳喳叫了好一会儿。
“小美人，你惹大麻烦了。”
“二皇子回宫后，便跑到永康帝那里哭诉。”
“控告你随意打杀王府下人，说你太残暴，不配参加宫中秀女遴选。”
“永康帝没生气，而是让二皇子出宫回府学习规矩。”
夜昭一听，眉头微蹙。
萧妄见状问道：“怎么了？”
夜昭摇头，将小喜鹊放开，然后它就飞到屋顶上，然后在它的暖窝里趴好。
累死它了！
这一天天的打听消息，还要盯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它好忙啊。
夜昭淡声说道，“二皇子控诉我残暴不仁，想让我无法进宫选秀。”
萧妄面色一沉，萧景动作如此之快。
该死的！
如果夜昭不能进宫选秀，那皇祖母要怎么见她？
他又要怎么向父皇请旨赐婚？
大雍历朝的皇子妃，那都是经过宫中遴选后，方能赐婚。
萧景这是要毁了夜昭。
萧妄沉声道，“他，想毁你清誉。”
“只要你无法进宫选秀，就会在京都帝丘城所有世家大族面前，丢尽颜脸。”
夜昭冷笑一声，“他以为这样，就能打压我？天真。”
“四爷，要和我打个赌吗？”
萧妄看向夜昭，目光中有着不解的疑惑，“你要赌什么？”
夜昭自信满满笑了，“皇上，一定会让我进宫选秀。”
“而且，还会让我走到最后一步。”
说完，夜昭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萧妄先是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笃定，父皇一定会让她进宫选秀的心思。
要知道，帝心不可测。
正因如此，不管是皇子们还是朝臣，都揣测不到父皇真正的心思。
萧妄看向夜昭，询问道：“想要什么彩头？”
夜昭直接说道，“梁嬷嬷一家子都在四爷的庄子上做事，我不贪心，只要梁嬷嬷一人跟我身边就行。”
“不知四爷，可否能割爱？”
他还以为她想要什么呢。
原是要人啊。
梁嬷嬷本来就是送到她身边的，自然是归她使唤。
现在能让她开口向自己索要梁嬷嬷，想来是梁嬷嬷差事办得极好。
萧妄点头应了，“可以。”
……
自二皇子萧景进宫告状后，一连好几天，整个京都帝丘城都是平静无波。
永康帝对忠武王府打杀下人的事，全然置之不理。
反而让人贴出告示，明年三月六，乃吉日。
是大雍选秀的日子。
萧妄看见父皇真如夜昭所说那样，根本没有动她的念头。
他才发现，夜昭对人心的揣测，比自己还要厉害几分。
从南疆回到帝丘城，时间来到了十一月。
京都也迎来了大雪天。
每天都是大雪纷飞，想要出一趟门不容易。
空气又湿又冷，夜昭窝在自己的闺房里。
此刻正坐在榻上，手里还捏着一堆纸呢！
这些，都是她从空间里，翻找出来的。
是去年之前跟着外祖父他们流放前，夜昭跑一趟忠勇伯府顺手牵羊出来的。
全是花鸿章和赵宝这对夫妻留下的产业，不管是商铺契、田地契、还是庄子都有好几个。
这些位置好不好，夜昭一无所知。
只是，这些铺子、田地、庄子的管事们，早忘了自个主子到底是谁。
住在忠武王府，也有十来天的时间。
忠武王府打杀下人的事，闹得这么大。
他们也该知道他们姐弟妹三人回来了，竟然没人来王府。
就更别提，这些管事每年是要带着账本。
给主家查看，再上缴往年营收一事。
夜昭已经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可惜，他们不做人啊。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
她最爱痛打落水狗！
就在这个时候，婢女花碧站在门外。
她轻声禀道，“禀大小姐，二少爷和三小姐来了。”
夜昭眼前一亮，“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