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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怨魂索命 2》
    我尝试联系那个发帖人,但是他的账号早已废弃,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

    这条模糊的线索,像黑暗中露出的一丝微光。

    我决定,回一趟旧小区。那里或许还有住了更久的老人,可能知道些什么。

    找了个借口,我独自回到了熟悉又令人窒息的路口。

    阳光下的路口车来车往,看似平常,但我却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阴冷磁场,盘旋不散。

    我在旧小区附近转悠,试图寻找看起来住了很久的老住户。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棵大树下,我找到了一位正在下棋的老人,看年纪至少在这里住了二三十年。

    我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借口想了解小区历史,旁敲侧击地问起了那个传闻。

    老人放下棋子,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又看了看那个路口,叹了口气:

    “你说的是老穆家那个丫头吧?唉……”

    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老人陷入回忆,“老穆家就一个独生女,叫……叫穆什么来着?对,穆小琴!长得挺水灵的一个姑娘。”

    “听说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想不开,半夜跑到那个还没正式通车的路口,一头撞死在当时停在那里的一辆大货车底下……死的时候,好像还怀了孩子……”

    老人摇摇头,语气带着惋惜:“后来,那边拆迁,闹得也挺不愉快。老穆夫妇拿了补偿款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可自打那以后,那个路口就邪门了,隔段时间就要出点事。有人说,晚上能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路口晃悠,也有人说,听到过女人哭……我们都猜,是小琴那丫头怨气不散呐……”

    穆小琴!

    我颤抖着手,从贴身口袋里掏出小心保存的碎木片。

    难道床板上的三十七个名字,包括母亲的名字,都是被这个名叫穆小琴的女鬼诅咒的?

    她是在无差别地报复社会?还是这些人,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旧家的床,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成为她诅咒的载体?

    我谢过老人,失魂落魄地离开。

    找到穆小琴,似乎是关键。

    但是如何找到一个怨念深重的亡灵和它“沟通”?

    更何况,她的下一个目标,是我的母亲!

    时间不多了。

    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眼下的青黑日益明显,常常会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回到新家,已经傍晚了。

    父亲在厨房忙着熬药,满屋苦涩的中药味。

    我走进客厅,目光扫了一眼柜子上那尊佛像,接着看向窗外。

    夜色渐浓,外面的灯光依次亮起。

    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以及窗外看似平静祥和的小区。

    我知道,它一定还在附近。

    它在等待。

    而我能做的,只剩下找到与它对话的方法。

    老人描述的惨状不断在我脑中回放。

    被侮辱,还怀了孕,一头撞死……这浓得化不开的怨气,绝不仅仅是无差别的报复。

    三十七个名字,一定有某种联系,而母亲的名字出现在最后,也绝非偶然。

    旧家的床是诅咒的载体,但根源,恐怕还是那个路口,以及穆小琴惨死这件事本身。

    佛像和符咒只能暂时驱散,无法化解这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怨念。

    我必须知道关于穆小琴,关于那场悲剧,关于名字被选中的原因。

    父亲守在母亲床边,几乎衣不解带。

    母亲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偶尔会惊醒,眼神空洞,抓着父亲的手反复念叨:“……她来了……她穿着白衣服……在窗外……”

    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继续在网上搜寻一切与“穆小琴”和那个路口旧事相关的蛛丝马迹。

    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能了解到的信息寥寥无几。

    发帖的人,似乎已经是唯一知情人。

    难道要去查旧报纸的微缩胶片?或者去派出所查户籍档案?

    这显然不现实。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是……是默崽吗?”电话那头是一个略显苍老和迟疑的女声,用的是我小时候的乳名。

    我一愣,“您是?”

    “我……我是你王阿姨啊,以前住你们旧家隔壁单元的。”对方说道,

    “我今天在菜市场碰到老刘,就是小区门口下棋那个,他说你上午在打听……打听穆家的事?”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是,王阿姨,您知道些什么吗?这对我家非常重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唉!老穆家的事,当时闹得挺大,但后来没人敢提了。”

    王阿姨压低了声音,

    “小琴那孩子,死得冤。当时欺负她的那个人有背景,事情被压下去了。老穆夫妇去讨说法,不但没结果,还被人威胁……

    没多久就搬走了,听说后来两口子都郁郁而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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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压下去?我的手紧紧攥住了手机。

    “那……您知道当年欺负她的那个人,是谁吗?”我追问,喉咙发干。

    王阿姨的声音更低了,几乎成了气音:“具体名字我不清楚,只听说当时负责那片拆迁开发的公司里,有个领导的儿子,嫌疑很大。那家公司,就是建你们那个小区的……”

    拆迁公司!领导的儿子!

    像是一道闸门被打开,破碎的线索开始疯狂地拼接。旧床板是开发商附赠的?还是父母从旧货市场买的?

    如果那床板,根本就是来自穆家原来的房子?或者,与那个“领导的儿子”有关?

    三十七个名字……难道都是与那家公司,或者与当年掩盖真相有关的人及其家属?

    那母亲呢?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怎么会……

    一个冰冷刺骨的猜想浮上心头。

    我记得,母亲年轻时,曾在那个开发公司做过一段时间的临时文员!

    那是她和我父亲结婚前的事了,她很少提起,我只是隐约有点印象!

    如果是因为这个……

    “王阿姨,谢谢您!谢谢!”我声音发颤,几乎语无伦次。

    挂断电话,我浑身冰冷。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么这场诅咒,是一场持续了多年,针对特定关联者的血腥复仇。

    母亲因为一段短暂的职业经历,也被卷了进来,成为了名单上的一员。

    这不是普通的闹鬼,这是一场迟到了几十年的厉鬼审判!

    知道了根源,可我该怎么办?报警吗?说一个女鬼要索命?谁会信?

    去找那个“领导的儿子”?

    几十年过去,沧海桑田,去哪里找?找到了又能如何?

    似乎只剩下一条路了——直面穆小琴。

    我应该去那个路口,在她怨气最重的地方,尝试与她沟通。

    我没有告诉父母这个决定。只是对父亲说,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父亲看了看我布满血丝的眼睛,疲惫地点了点头,嘱咐我早点回来。

    夜幕彻底笼罩了城市。

    我揣着那张碎木片,口袋里还悄悄塞了一把水果刀。

    我并非觉得水果刀对鬼魂会有作用,只是想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

    丁字路口灯火通明,车流依旧。

    但当我踏上那片区域时,一股渗入骨髓的阴冷感立刻包裹了我。

    明明是夏日夜晚,我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避开车辆,走到路口的人行道上,靠近当年老人提到穆小琴殒命的大致位置。

    我能感觉到,暗处似乎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充满了恶意和冰冷。

    深吸一口气,我背对着车流,面向阴影处,低声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

    “穆小琴……我知道是你。”

    话音刚落,周围空气的温度瞬间开始下降!路灯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耳边嘈杂的车流声变得遥远,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了我。

    “我……我知道你受了冤屈。”我努力保持镇定,举起手中的碎木片。

    “这上面的名字,是我母亲。求你……放过她。她当年只是在那个公司短暂工作过,她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回应我。

    彻骨的寒冷却在不断的加深。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白气。

    “仇恨……仇恨只会让你永远困在这里!”我试图劝说,尽管知道这可能毫无意义,

    “告诉我,怎样才能结束?怎样才能放过我母亲?”

    突然!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掐住了我的喉咙!

    我双脚离地,被硬生生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传来,眼前开始发黑。我拼命挣扎,双腿乱蹬,却徒劳无功。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掐死时,脖子上的力量又猛地一松。

    我重重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抬眼望去,就在我面前不远处,路灯照射不到的浓郁阴影里,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缓缓凝聚。

    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长发,白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股滔天的怨念和悲伤,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向我的意识。

    一段段破碎、混乱、充满痛苦和绝望的画面,强行塞进了我的脑子里。

    少女惊恐的脸,男人狰狞的笑,挣扎,撕扯,无尽的黑暗与羞辱……

    然后是冰冷的验孕棒,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父母的眼泪和无力的愤怒……

    再然后,是开发公司办公室里,那个脑满肠肠的男人嚣张的嘴脸,以及他身后穿着制服的人的漠然……

    最后,是深夜无人的路口,决绝的撞击,以及漫无边际的血红……

    画面戛然而止。

    冰冷的意念如同尖针,刺入我的脑海:

    【……时……辰……到……】

    【……都……要……死……】

    这是她用最极端的方式,向这个曾经吞噬了她的世界,发出的血泪控诉。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与她悲剧相关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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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时辰到了”,意味着诅咒一旦启动,无法停止。

    我母亲的名字在名单上,若不是那天晚上佛像暂时击退了它,母亲的时辰早就到了。

    绝望如同冰水,浇灭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我看着她充满无尽怨毒的白影,知道任何劝说、哀求、甚至威胁,在她这积累了数十年的恨意面前,都苍白无力。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喉咙火辣辣地痛。

    “我……知道了。”

    我嘶哑地说,不再看她,转身,踉跄着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路口。

    白色的身影在我身后缓缓消散,冰冷的注视感,却如影随形。

    回到新家楼下,我抬头望去,客厅的灯还亮着,父亲的身影在窗口焦急地踱步。

    我该怎么办?

    硬抗?带着父母连夜逃离这个城市?可“时辰”到了,逃到哪里才算安全?

    或者找到那个最初的“因”,那个领导的儿子?可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我站在冰冷的夜色里,看着透着温暖光亮的窗户,却感觉自己站在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

    母亲的命运,似乎已经被刻在了死亡的倒计时上。

    而我,无能为力。

    穆小琴饱含血泪的意念冲击,依旧在我脑中震荡回响。

    父亲的背影在窗口显得佝偻而焦虑。

    母亲呢?她此刻是否在睡梦中,正被那双来自深渊的眼睛凝视着?

    不行!绝不能放弃!

    我猛地转身,再次冲进了夜色里。

    时间紧迫,我必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领导的儿子”,他是这一切悲剧的起点,是穆小琴怨恨的核心!找到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一边狂奔,一边再次拨通了王阿姨的电话,几乎是在嘶吼:

    “王阿姨!求你!告诉我当年那家开发公司的名字!还有,那个领导,或者他儿子,任何线索!任何名字都可以!求你了!这关系到我妈的命!”

    电话那头的王阿姨被我吓住了,支吾了片刻,才报出一个名字:

    “……好像叫……‘宏远地产’?对,是这个名字!那个领导……姓赵!大家都叫他赵主任!他儿子……好像叫赵……赵什么强?对,赵永强!我就记得这么多了!”

    宏远地产!赵永强!

    “谢谢!谢谢!”我挂断电话,立刻用手机搜索“宏远地产 赵永强”。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