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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黑砧教会的工地
    看轨迹,那群矮人竟然是朝着霜语裂谷的侧面峡谷去了。

    马克脑子里的地图迅速比对,是西南偏谷!

    不是慌不择路的逃亡!

    是早有预案的执行!

    目标明确,方向各异!

    这他娘的是趁乱分兵!

    直到这些人一个个巧妙的从极冰风暴的间隙里逃脱了出去,马克这才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外地人的不足之处。

    那极冰风暴根本不像看上去那般恐怖,只要角度合适,有少许实力便可以安全穿过风暴。

    当然,这还要有一个前提,那便是不能携带大量物资。

    若是想赶着马车横穿极冰风暴,那难免有些太过看不起自然之神了。

    可关键是马克他也没想着帮黑砧教会把物资完好的送到啊!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是想跟上那些分兵的队伍,看看他们究竟要去干什么啊!

    在这种时候,马克真的是无比怀念平日红着双眼睛四处乱瞅的莫妮卡大姐姐。

    放在平时,她只需要看一眼袭来的风暴就能给小队提供数种安全通过的方法。

    而马克自己的系统面板看到的却只有满屏的【极冰风暴】……

    真是姐到用时方恨少啊!

    马克的心也是微微一沉。

    黑砧教会的主力(或者说真正要运往“霜语裂谷主战场”的物资队伍),在风暴中心的抵抗显得尤为吃力。

    他们更像是在风暴的蛮力下苦苦支撑,维持队形不被吹散。

    这更加反衬出那些脱离队伍的轻巧和娴熟,毕竟物资队伍的主力成员可多是非战斗职业的冰原流浪汉们。

    风暴狂啸了约莫半个小时,又或者只有十几分钟,终于如退潮般开始减弱。

    视野重新恢复了一些灰白。

    车队“损失了”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和少量物资,原地剩下的人个个如同从雪堆里刚挖出来,狼狈不堪,劫后余生地喘息着。

    带队的黑砧矮人战士扯着嗓子点名,试图收拢队伍,脸上写满了急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

    马克抱着小姆稳稳地留在了主队里。

    他像个真正被吓坏的流浪汉一样,手脚并用地帮着收拾散落的物资,把自己缩得更加不起眼。

    既然暂时找不到其他的队伍,那不如顺其自然,先跟着大部队吧。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这些物资他们总不可能不消耗的吧,总有他们露出马脚的时候!

    风暴彻底平息后,车队没有多做停留,反而在刀疤矮人的催促下,加快了速度。

    在一片被厚厚冰层覆盖,只有低矮冰原植被顽强探出头的巨大冰原上跋涉了大半天。

    途中,马克敏锐地感知到空气中那冰冷的能量场逐渐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多了一种深邃沉淀,似乎来自地底极深处的寒意,比普通的冰寒更……粘稠和沉重。

    当天色再次变得昏黄时,庞大的黑砧主力队伍抵达了一个由几座低矮冰山环抱形成的巨大背风山坳。

    这里远离了主风向的侵袭,雪层相对薄一些,露出了灰黑色的冻土地基。

    先遣人员已经用大型融雪符文清理出一片营地。

    巨大的霜纹地薯堆如小山般码放在营地中央,几十箱散发着微弱热量的“暖肚石”则被重点看护,放在几座简易帐篷环绕的核心区域。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忙碌和紧张。

    马克缩在一个离地薯堆很近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在营地挖的半地窖休整了一晚,寒气仿佛渗入了骨缝。

    第二天蒙蒙亮,黑砧教会的人便驱赶着马克这群雇工动身,在一片更深沉的寒意中前行。

    当庞大的队伍抵达指定地点时,眼前的景象让马克心头微微一凛。

    这里距离霜语裂谷的边缘已非常近,凛冽的穿谷风如同无形的冰鞭抽打过来。

    但就在这片靠近深渊的冻土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已然铺开。

    粗估已有两三百人在此埋头苦干。

    挥镐、凿石、搬运巨大粗糙的条石……

    空气中弥漫着粗重的喘息,金属敲击岩石的脆响以及监工的呼喝。

    马克佝偻着背,扛起一块冰冷的石头,看似浑浊的眼睛却在低垂帽檐的掩护下锐利地扫过现场。

    仅仅片刻,他就确定了一个事实。

    这工地上的人群中至少有不下十人,其动作的精巧、发力的方式、对材料处理的精确,绝非普通卖苦力的!

    那是属于“石匠”、“土建师”、“建造师”这类职业者才会拥有的特殊动作。

    稳定高效的同时,还带着工程学赋予的微妙节奏感。

    不是说马克看不起极北冰原,像这样的专业人士,一般情况下转职之后只会往中部大陆富饶的王国中去。

    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族,都不会对这类人才视若罔闻。

    毕竟,同样的身份在不同的地方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

    现在这群专业人士在利用冰原特有的冻土和一些就地开采的蕴含着微弱魔力碎屑的黑色岩层进行作业。

    显然是在构筑一种兼具防御和某种功能的战备工事雏形。

    “都麻利点!”一个穿着黑铁板甲的小头目叉着腰,唾沫横飞的招呼着雇工,“看见没?这‘守望壁垒’要得急,给你们的工钱也高!

    “后面几批人还在路上,你们是第三批!也别说我为难你们,半月!长老给的死命令,半个月内必须把主体夯起来!钱和安全我们都给你们到位了,谁敢偷懒,我就把他丢下面喂冰蚁!”

    守望壁垒?

    马克默记着新词,心底的疑虑如同冰原上的冻土,越结越厚。

    搬砖、扛石,混在汗水和喘息声中。

    马克看准一个物资交接混乱的空隙,身体微微一晃,仿佛被石棱绊了个趔趄,抱着石头就溜进了一大堆凿出的碎岩堆后面。

    借着石堆的遮蔽,他迅速调整姿态,让小姆变形为毯状把他的身子一包化作了冰原冻土的灰黑杂色隐身衣。

    接着他如同一缕被风吹散的轻烟,几个难以察觉的转向,便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外围几个看似巡逻实则也困倦懈怠的黑砧守卫留下的监视间隙。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