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陈牧万万没想到房顶上会蹦下个人,大惊之下双足一点地,整个人瞬间倒退数步,堪堪躲过这一抓。
    “是你?”
    “有刺客!”
    院内的护卫听见有动静,呼啦啦就冲了进来,分出几人保护陈牧,其余人各拉刀枪就招呼上了。
    徐滨眼睛都红了,第一个冲了上去抡刀就砍。
    自打上次陈牧被刺杀,护卫是里三层外三层,就怕再出事。
    可偏偏就出了事。
    他身为护卫统领,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给我拿命来”
    “住手”
    陈牧一声大喝阻住了众护卫,徐滨更是保持着轮刀的姿势,好悬没岔了气,急道:“大人?”
    “都出去”
    “啊?”
    “嗯?”
    徐滨再不敢迟疑,只能领着护卫们徐徐退出书房,关上房门后眼珠一转,立刻拉住一个护卫低声吩咐道:“快去请萧百户!”
    护卫立刻知晓其意,撒丫子就跑,片刻后萧铎匆匆而来,站在门口高呼:“大人,下官请见”
    听了一息没回应,萧铎眼睛都立起来,抬脚就要踹门。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书房门被从内开启,陈牧缓步而出,笑着摆摆手:“没什么事,都散了吧”
    “大人?”
    “放心吧,一个老朋友”
    萧铎一看便知这里面应该有事,自己恐怕不便参与,便道:“好,我在天井守着”
    陈木知道拗不过他,也不再强求,点点头便关了房门回到书房。
    书房中那位紧紧抓着账册,因为过于用力指节都有些发白,一双桃花眼随着陈牧脚步移动,满满的都是杀意。
    “陈牧,你想烧了它!”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柳莺儿。
    “我想毁了它,现在就不会在你手上了”
    陈牧座下后抬手一指旁边的椅子,笑的如同多年老友一般:“柳姑娘,多日不见还是坐下说话吧”
    柳莺儿并未落座,反而将账册揣入怀中后退半步,嘴角画着一丝冷笑:"都说贵人多忘事,陈大人倒是好记性,还认得我这朝廷逃犯"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还是那个陈举人”
    陈牧略微仰着头,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去,长叹一声道:“若钱幕知道你能这么快恢复如初,真不知会有多开心”
    柳莺儿脸色微变,她对钱幕没男女之情,却有着感激之情,听陈牧说起,也不由得有些黯然。
    “他能和心爱的女子合葬,对他来说也许是个好事”
    “嗯?姑娘去过了?”
    “是,上了炷香”
    故人相见谈论共同好友,本就是拉近关系的办法。
    不过柳莺儿此刻可没心情和陈牧说话,眼珠一转把手上账册往桌上一放,微微万福道:“当日之事全赖陈公子救命之恩,莺儿来此就为见恩公一面,如今事了,告辞了”
    说着话柳莺儿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来都来了,怎么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陈牧信手拿起账册,边翻边呢喃:“慎儿,莺儿,都是好名字呀”
    柳莺儿脚步猛然一顿,心中这后悔劲就别提了。
    她以为陈牧要毁了证据,这才不顾一切跳了出来。
    她冲出来这一遭,太多东西暴露在陈牧眼中,未免陷于被动,这才想快些离去,没想到狗贼居然把话挑明了!
    柳莺儿银牙紧咬,扭过身时却满脸娇嗔,那双桃花眼中流波荡漾,万种风情涌现。
    “公子说什么?莺儿不懂”
    她一身黑色夜行衣,将全身裹的严严实实,不露一点春色。
    可就是这微微动身时的轻轻摇曳,那双深情的桃花眸闪了闪,就看的陈牧一颗心猛跳了数下。
    “嗯?美人计了!”
    “你也太看不起陈某了”
    陈牧立刻鼻观口口观心,如老僧入定一般微微颌首:“无他,有感而发罢了”
    可人就这么怪,越不愿意想,脑海里就越清晰。
    他可是见过这姑娘不着寸缕的模样,当时哪怕被打的遍体鳞伤,依旧难掩其曼妙身姿,如今略一联想,整个人都火热了起来,
    此刻的柳莺儿哪怕全身黑袍,在他眼里也都是象牙白。
    “不好!这娘们远胜白霜灵!”
    他以为自己对白霜灵能不动心,真正对上柳莺儿也应该不是难事。
    可他想错了!
    白莲圣母坐下四大候补圣女,慕容得其真,钟月得其纯,白霜灵得其媚。
    而柳莺儿却是最像白莲圣母的,甚至犹有过之而不及。
    她最难得的是浑身上下,有一股冰清玉洁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可偏偏又有一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眸,造成的强烈反差可以用勾魂夺魄来形容。
    当初也就是陈牧去的快,柳莺儿又被生石灰蒙了满头满眼,魅力大打折扣,否则那时候什么结果还真的难说。
    陈牧无奈只能运起内力,强行压制心头火气,将那账册颠了颠道:“姑娘对这案子,感兴趣?”
    柳莺儿不知陈牧的情况,见这位面色如常,眼中更无半丝杂念,哪怕已经知晓陈牧为人,心下也不由得感慨不已。
    这狗贼不是个好东西,心性倒是不错。
    可惜满肚子仁义道德,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事到如今痛脚被人拿住,柳莺儿也别无他法,只能兼容正色:“是”
    “姑娘也姓柳,你与那兵备道柳澄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柳莺儿抬手一抹,头顶如瀑青丝滑落,屈膝再拜道:“请大人为我柳家伸冤”
    这姑娘变的是真快,刚才还如明月皎皎,转眼间已是泪眼盈盈,点点泪珠如串坠落,令人怜意大生。
    有句话讲的好,她一哭,全世界都错了!
    此刻的陈牧就是这个感觉,自己真不是东西,看把人姑娘逼的。
    “姑娘快快请起,此案......”
    到底是心坚如铁之辈,陈牧硬生生的把到嘴的包票换了。
    “此案日久年深,又涉及极广,想翻案难呐,难呐”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