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又要炸场了。”文泽石坐在地板上，摇着头说道。话音刚落，他抹了一把额头，手指碰到湿意，不由得一愣，“啊，这是什么感觉？好恶心啊，我好热。”
江仁挑眉看他一眼：“你在出汗。”
“什么？”文泽石仿佛天塌下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江仁当场笑倒，宋知盛也凑过去，天真地伸手帮他擦了擦额头。
“哇，你真的在流汗！”宋知盛睁大眼睛，“我不敢相信！这不是第一次吗？”
文泽石脸色刷白，而其他人已经回到各自的聊天中。
“喂！”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我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阿基拉忍不住笑了：“什么也不会发生。你只是流汗而已，很正常。现在你终于和我们一样了。”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啊……”文泽石双膝跪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双拳紧握，仰头望着天花板，满脸绝望。
“好了。”李再咏拍了拍手，“今天就到这吧。明天最后一次排练，后天就是行程了。”
其他成员纷纷点头，而文泽石依旧陷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江仁把他一把拉起，拖出练习室。
与此同时，祝恩拿起毛巾和水瓶，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美玲。
距离圣诞公演只剩两天，她却一次都没主动联系过他。
没有电话，没有讯息。
他轻轻摇头，看样子，她还是没准备好。
“你没事吧，兄弟？”宋知盛走过来，搭着他的肩膀。
“嗯，只是在想二重唱的事。”祝恩淡淡回应。
宋知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追问。
成员们边收拾边聊天，话题转到节日安排，还有粉丝们送到公司的礼物数量，笑声不断。
就在大家陆续离开时，祝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的字让他心口一紧——
美玲：见我。三楼练习室。
他盯着那行字，没多说一句，直接抓起外套，上楼去了。
三楼的练习室安静寂寥，昏黄的日光灯洒下，氛围冷清。
美玲已经坐在里面，盘腿在地板上，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门“咔哒”一声关上，她才转过头：“你来了。”
“嗯。”祝恩低声应了一句，走进来，把包放下，靠在墙上，双手交叉抱胸，“怎么了？”
美玲叹口气：“我一直在想。”
“至少你还会想。”祝恩顺口调侃。
美玲立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祝恩失笑，摇摇头，安静地等她说下去。
美玲的目光落在镜子里：“你知道吗？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最伟大的爱，是那种让心跳加速的，是电影里那种轰轰烈烈、最后有完美结局的爱情。”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什么意思？”祝恩追问。
“我看了歌词，也想了你之前说过的话。”美玲转过身，双手撑在膝盖上，认真地看着他，“我觉得，最伟大的爱根本不是浪漫的，而是牺牲。是那些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细节。像……兄妹一样。”
祝恩微微侧头，被她的话勾起兴趣。
“小时候我总觉得爱一定要轰烈。”美玲继续说，“可后来我想起那些小事。”
她低声道：“也许听起来奇怪，但我做过梦。”
“什么梦？”
“并不算奇怪，更像是……很安宁的梦。”美玲轻声道，“梦里有个人，会在放学后来接我，哪怕因此耽误了自己的练习。他放弃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我能追逐梦想。那才是爱吧？为了别人，舍弃自己的一部分。”
祝恩喉咙一紧。难道——美玲恢复了一点记忆？
“没错。”他低声应道。
美玲望着他，眼神复杂：“可要怎么把这种感觉写进歌里？怎么让别人也感受到？我一直没联系你，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祝恩挺直身子，语气坚定：“唱歌不是去做，而是去感受。你要把从未触碰过的那部分心声，唱出来。”
她眨了眨眼，眼底浮现一抹不安。
“试试吧。”祝恩示意角落的音响，“唱一遍。不管观众，不管我，只要去感受。”
美玲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走过去按下播放键，闭上眼睛。
音乐响起，圣诞演出的曲子——《最伟大的爱》。
她开口了。
起初，她的声音稳，却带着束缚。
但很快，眉头紧蹙，肩膀紧绷，仿佛某段记忆将她拽进深渊。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温柔，却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你可以生气，那没关系。”那声音说过，“你很强，比你自己想的还要强。你不能软弱！”
他总是爱讲故事，虽然听起来有点烦人。
但不管梦境多么模糊，他始终在那里。那个男人，一直都在。
美玲的声音哽了一下，却让歌声更显动人。
就在这时，祝恩走上前，声音与她交织在一起。
痛与希望混合，旋律交错，仿佛他们共同在讲述一段属于自己的故事。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房间陷入静默。
美玲睁开眼，一滴泪滑落，被灯光折射，晶莹闪亮。
她慌忙抹掉，略显窘迫。
祝恩勾唇，露出一点熟悉的笑意。
“没事吧？”他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恼人。
美玲别开脸，强忍泪水：“……嗯，我没事。”
就在那一刻，祝恩确信——美玲想起来了。
可她记起的，只是片段的记忆，而不是他。
在这一世，她永远不会再记起他是她的哥哥。
然而，这也许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世间万物，皆有代价。
若他们想要幸福，就必须舍弃前世最珍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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