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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想堂堂正正地活着(五)
    澹台冥狠狠蹙起眉头。

    很快,他便从晏青禾身上退下去,而后在晏青禾挣扎着也要起身的时候,扯过一旁的被褥,直接扔在了晏青禾身上。

    把人彻底盖住了。

    但晏青禾还是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被褥被他捆住的双手挥开,他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无奈,方才挣扎了太久,已经没有力气了。

    只能喘着气,狼狈地瞪着床边的澹台冥,仿佛只要澹台冥再靠近他一下,他便立马咬死他!

    澹台冥却没有再动。

    只是冷冷看着他。

    直到晏青禾的喘息声逐渐缓了下来,澹台冥才冷声道:“你疯够了没有?”

    晏青禾仍旧只是瞪着他,不说话。

    像是在积攒力气,等着给他致命一咬。

    但澹台冥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而是冷声继续说道:“晏青禾,你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吗?!”

    “你是晏义成献给孤的人,是父皇亲自赐封给孤的太子妃,你既然不情愿为孤侍寝,那又为何来当这太子妃?”

    “你想死,孤不会拦着你!”

    “但你不能死在这营帐里!”

    “明日,孤就派人送你回都城,你要死要活,全凭你自己选择!”

    说罢,澹台冥转身便离开。

    晏青禾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泪水因为蓄满了眼眶而溢出,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闭上了眼睛,身体也彻底放松。

    却更像是因为绝望,而彻底成了一滩烂泥……

    另一边。

    澹台冥走出自己的寝殿后,小福子便立马迎了上来。

    而后瞪大了眼睛愣住了。

    “殿下……”

    澹台冥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拿来捆晏青禾的手了,此刻衣衫凌乱,甚至算得上是毫无形象。

    他从未这般失态过。

    顿时又气得不行!

    可晏青禾此刻还在寝殿内,也不知道现在冷静得怎么样了,万一他进去,晏青禾正好挣脱束缚,直接拿刀刺过来……

    晏青禾杀不了他,但此事闹大,那他就真成了笑话了。

    小福子怔愣过后,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殿下……”

    澹台冥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烦躁,“去寻条腰带来。”

    很显然,不能进寝殿内寻。

    小福子小心翼翼地应了,也很快从别的地方给他拿来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上面还叠放着一条新的腰带。

    但澹台冥没有更衣的打算,也没要小福子伺候,自己把腰带束上,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带着一股怒火走出了营帐外。

    守在外边的侍卫面面相觑。

    这么晚了,殿下这是去哪儿?

    一刻钟后,顾澜急匆匆的赶往方易安的营帐内。

    在方易安这里,他向来没什么规矩,径直撩开帐帘就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喊道:“我听说殿下在你这里……”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澹台冥的确在这里。

    而且还面无表情,看起来……气得不轻。

    他褪去了左边的衣衫,露出了左臂上那个……很明显的牙印儿。

    血淋淋的。

    伤口陷进去还挺深的。

    顾澜光是看着,都觉得胳膊疼。

    他收了声儿,也没行礼,一边盯着澹台冥的胳膊,一边走过去道:“这是……怎么了?”

    方易安因为心虚,没说话,只是一味安静地给澹台冥上药,包扎。

    毕竟……这馊主意是他出的。

    顾澜当时还强烈反对过。

    这么丢脸的事情,澹台冥自然也不会亲口说出来。

    但顾澜也不傻,问完后,自己就反应过来了。

    可他依旧骇然。

    晏青禾居然真有胆子啊,堂堂太子……他说咬就咬!

    那衣袖上还带着个血印。

    啧,隔着衣服都能咬得这么狠,要是没穿衣服,那不得咬下一块肉啊!

    然后仔细想了想,又忍不住在心里庆幸不已,得亏没脱衣服的时候就咬,要是等澹台冥不着寸缕了才下嘴,要是位置再微妙那么一点儿……

    顾澜把视线投向方易安,总算明白这人为什么这么心虚了。

    虽然只是个牙印儿,但毕竟是储君之躯,这事儿要是真追究起来,晏青禾便是忤逆犯上。

    搁在京城里,那可是死罪。

    但澹台冥显然没有要跟他算账的意思。

    只是一直沉默着,看起来……心情非常的不爽。

    甚至还有点复杂。

    不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哪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不爽。

    可其他的情绪……顾澜就不敢瞎猜了。

    他只是在澹台冥包扎好,穿好衣服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真强迫人家了?”

    澹台冥冷冷扫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孤衣服上的牙印吗?”

    “噢……”顾澜恍然大悟。

    这是连衣服都没脱呢,就被人给咬了。

    但这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虽说他早猜到晏青禾性格刚烈,可他也只是以为晏青禾会反抗,会不情愿,甚至有可能自尽。

    可不管怎么说,澹台冥毕竟是太子,又是晏青禾名义上的夫君,晏青禾在被送来这里之前,不知道自己会被怎么对待吗?

    这般强烈的反抗……

    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

    方易安本来也不好意思说话的,但澹台冥都亲自来这儿了,顾澜也在,这事儿今晚总得解决。

    他便道:“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可以确定……晏青禾不是晏义成派来的细作了。”

    若是要演戏给澹台冥看,这戏可就过了。

    表达自己不情愿的方式有很多种,哪怕是哭着求饶,或者选择撞墙……都好过伤害储君之躯。

    这只能说明,晏青禾是在极度惊恐和不安的情况下,为了自保才选择伤人。

    咬人……这种方式,也只有没有多余的反抗能力的人在受到严重刺激和威胁的时候,在情急之下选择的手段。

    比如,被流氓羞辱的无辜女子。

    方易安看着澹台冥,嘴巴动了动,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但他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澹台冥气道:“他这是真的把孤当成流氓了。”

    虽然不应该,但澹台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澜忍不住“噗”了一声。

    虽然他很快就闭嘴,可还是被澹台冥听到了。

    方易安怕澹台冥把顾澜当场拍死,赶忙出面解围道:“既然如此,那这晏青禾也算是可用之人!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

    顾澜也赶忙说道:“易安说得对!”

    澹台冥懒得跟他计较,收回视线后,又想起晏青禾那些反应,脸色复杂,沉默不语。

    方易安还当他是在生气自己被咬,便轻声安抚道:“殿下也别跟他计较,毕竟自小被当成女子教养着长大,心中觉得屈辱是难免的……由此更可见,此人性格刚烈,不为权势所屈服,是个值得可用的人才!”

    澹台冥淡声道:“光是这样,就可以确定他是个值得可用的人才?”

    “额……”

    方易安顿时不知说些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