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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重生疑云
    1938年3月15日,上海百乐门舞厅

    "接下来有请上海滩最耀眼的红玫瑰——周雅雯小姐为我们带来《夜来香》!"

    沈知白站在舞台侧翼,耳边回荡着主持人的介绍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左眉梢的朱砂痣。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她都以这个香港富商之女的身份潜伏在上海滩,而今晚,她将面对一个可能彻底击碎她冷静的考验。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沈知白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周雅雯"标志性的妩媚笑容,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向舞台中央。聚光灯追随着她宝蓝色旗袍上绣的银色凤凰,每走一步,开衩处便闪现一抹若隐若现的肌肤。

    "谢谢各位。"她对着麦克风说道,声音甜腻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今晚这首歌,献给所有在乱世中依然相信爱情的人。"

    乐队奏起前奏,沈知白的目光扫过台下觥筹交错的宾客——西装革履的商人、制服笔挺的军官、珠光宝气的名媛,还有角落里那些眼神锐利的特务们。她在寻找一个特定的身影,那个三个月前在圣诞雪夜与她分别的男人。

    "那南风吹来清凉——"

    歌声刚起,舞厅大门突然打开。一阵骚动如涟漪般在宾客中扩散。沈知白的视线穿过缭绕的香烟烟雾,看到一行人缓步入场。她的心脏猛地收缩,歌词卡在喉咙里,差点唱错了调。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子,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右耳上的银质耳钉在灯光下闪烁。他的面容与裴砚之如出一辙,只是眉宇间少了那份军人特有的坚毅,多了几分玩世不恭的轻佻。而他臂弯里挽着的,正是穿着樱色和服的美智子,发髻上那只金属蝴蝶发饰随着步伐轻轻颤动。

    林砚。

    乐队注意到沈知白的停顿,机智地延长了间奏。她迅速调整呼吸,强迫自己继续演唱,但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这个与裴砚之长相相同的男人为何会与美智子一同出现?他们是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他真的是林砚,还是某种意义上的裴砚之?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

    沈知白借着走位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林砚的一举一动。他正俯身在美智子耳边说着什么,惹得对方掩嘴轻笑。那姿态、那神情,都与裴砚之截然不同,可当他偶尔抬头望向舞台时,眼中闪过的锐利光芒却又如此熟悉。

    歌曲接近尾声,沈知白注意到林砚对美智子说了几句话,然后独自向酒吧区走去。这是个机会。她向乐队使了个眼色,临时加了一段即兴发挥的段落,赢得满堂喝彩。

    "谢谢大家。"沈知白鞠躬谢幕,在掌声中优雅退场,一下台就迅速穿过忙碌的后台区域,从侧门溜了出去。

    百乐门的酒吧区灯光昏暗,爵士乐从主厅隐约传来。沈知白调整了一下呼吸,将一把小巧的手枪藏进手拿包,然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走向吧台。林砚正独自坐在角落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这位先生,能请我喝一杯吗?"沈知白用"周雅雯"的语调问道,羽毛折扇半掩着脸。

    林砚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周小姐的歌声令人陶醉。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他示意酒保再来一杯,"马天尼如何?"

    "完美。"沈知白在他身边坐下,香水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先生看起来很面生,刚到上海?"

    "林砚,日本商会翻译。"他微微欠身,耳钉反射着吧台的灯光,"其实我们见过,在去年圣诞节的华懋饭店。"

    沈知白假装回忆的样子:"哦,是那场科技展示会?那位德国博士的发明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林砚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施罗德博士的发明确实...超前于时代。"他抿了一口威士忌,"就像周小姐的歌声,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这句话像一把小刀刺入沈知白的心脏。是巧合还是试探?她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林先生真会说话。我在伦敦留学时学过一些现代唱法。"

    "伦敦?"林砚挑眉,"真巧,我1935年也在伦敦。或许我们在某场音乐会上擦肩而过?"

    沈知白心中一紧——1935年裴砚之确实在伦敦执行过任务。这是巧合还是暗示?

    酒保送上马天尼,沈知白借机转移话题:"林先生一个人来百乐门?"

    "本来陪一位日本朋友,但她遇到熟人去聊天了。"林砚的目光扫过舞厅方向,沈知白顺着看去,美智子正与几个日本军官交谈,时不时看向这边。

    音乐突然换成了一首探戈。林砚放下酒杯:"周小姐会跳探戈吗?"

    "略懂一二。"沈知白故意露出娇羞表情。

    "那么..."林砚站起身,伸出手,"能否赏光?"

    沈知白知道这是个危险的邀请,美智子正盯着他们,但这也是接近林砚的最佳机会。她将手放入他的掌心:"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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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池中,林砚的手稳稳托住沈知白的腰背。随着第一个强劲的节拍,他带着她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沈知白立刻察觉到异样——这舞步风格太熟悉了,正是裴砚之特有的起手式,带着军人特有的力度和精准。

    "周小姐跳得真好。"林砚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拂过她的耳垂。

    沈知白借着一个旋转,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比不上林先生。这舞步...很特别。"

    "在阿根廷学的。"林砚带着她完成一个复杂的交叉步,"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探戈,充满激情与危险...就像现在的上海。"

    沈知白心中一颤。裴砚之确实去过阿根廷,是在2034年的一个跨国任务中。她决定冒险一试,借着舞步的变化,用脚尖轻轻点了三下林砚的鞋面——这是他们曾经约定的摩尔斯密码,代表"你是谁"。

    林砚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在下一个旋转中,他的手指在她腰间轻轻敲击:"别在这里...危险。"

    沈知白几乎停止呼吸。这回应太准确了,不可能是巧合。她刚想继续试探,突然注意到美智子已经离开日本军官的圈子,正向舞池边缘走来。

    "你的'朋友'来了。"沈知白低声说,故意贴近林砚的胸膛。

    林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美智子小姐占有欲很强。"他突然压低声音,"明天下午三点,静安寺路72号。带上那个通讯器。"

    还没等沈知白回应,音乐戛然而止。林砚优雅地鞠躬退开,正好迎上走来的美智子。

    "林桑,原来你在这里。"美智子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睛却冷冰冰地扫视着沈知白,"不介绍一下你的舞伴吗?"

    "美智子小姐,这位是周雅雯小姐,百乐门的当红歌星。"林砚用流利的日语介绍道,然后又转向沈知白,"周小姐,这位是山本美智子小姐,我的...同事。"

    沈知白微微颔首:"幸会。林先生的舞技令人印象深刻。"

    美智子脸上挂着笑容,眼中却毫无笑意:"林桑确实多才多艺。"她挽住林砚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西装面料,"不过我们该走了,佐藤课长还在等我们。"

    林砚向沈知白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期待再次欣赏周小姐的歌声。"

    沈知白目送两人离开,美智子的背影僵硬而警惕。她注意到林砚的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临走时似乎往沙发缝里塞了什么东西。

    等两人消失在人群中,沈知白假装整理鞋跟,迅速从沙发缝中摸出那个物件——是一张折叠的纸条。她不动声色地将它藏进手套,然后返回化妆间。

    锁上门,沈知白展开纸条,上面用铅笔潦草地写着:"小心蝴蝶。她不是人类。明天一定要来。——L"

    纸条背面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数字"7"和字母"Q"的结合体。沈知白立刻认出了这是裴砚之在未来的个人标记,他总爱把它画在实验室的白板上。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沈知白将纸条烧掉,看着灰烬落入洗手池。这个林砚到底是谁?为何知道这么多只有裴砚之才知道的事情?美智子"不是人类"又是什么意思?

    敲门声突然响起,沈知白警觉地摸向手拿包里的手枪。

    "周小姐,"是舞台经理的声音,"有位客人点您再唱一首《何日君再来》,酬金五十大洋。"

    沈知白松了口气,打开门:"谁这么大方?"

    舞台经理递上一张名片:"日本商会的林先生。"

    名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钢琴曲等你。"

    沈知白若有所思地回到舞台。乐队已经准备好,她示意钢琴师让开,亲自坐到钢琴前。这是"周雅雯"的另一个噱头——才貌双全的歌女偶尔会展示钢琴技艺。

    手指轻触琴键,沈知白突然改变了主意,弹起了德彪西的《月光》——这是裴砚之最爱的曲子,在未来实验室里,他常常一边哼着这旋律一边调试设备。

    琴声如水般流淌,沈知白用余光扫视台下。林砚和美智子已经回到座位,前者正专注地听着音乐,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节奏分毫不差。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沈知白的视线模糊了,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般继续弹奏。眼前闪过一幅画面:裴砚之被绑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施罗德站在一旁操纵着某种仪器。美智子——或者说一个长得像美智子的女人——正用日语下达指令:"记忆清除进度70%...植入新身份:林砚..."

    "周小姐?"乐队领班担忧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沈知白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停在半空,最后一个音符已经拖得太长。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起身向观众鞠躬,然后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舞台。

    回到化妆间,沈知白锁上门,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那段闪回画面太真实了,如果那是真的记忆,那么林砚可能就是被洗脑后的裴砚之!而美智子...纸条上说她"不是人类",难道是什么未来科技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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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沈知白擦干额头的冷汗,整理了一下旗袍:"谁?"

    "客房服务,您点的香槟。"一个男声回答。

    沈知白没有点任何东西。她悄悄取出手枪,打开保险,然后才说:"进来吧。"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服务生,而是林砚。他迅速关上门,脸色异常严肃:"你看到记忆了,对吗?"

    沈知白的枪口对准他的心脏:"站在那里别动。告诉我,2035年我们的实验室密码是什么?"

    林砚的眼睛瞪大了,里面闪过一丝痛苦:"我们没有实验室密码...只有你的生日加上我的军衔编号:0527V587。"他苦笑着补充,"你总说这密码太幼稚。"

    沈知白的手微微发抖。这是只有真正的裴砚之才会知道的细节。她放下枪,声音哽咽:"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洗脑,记忆篡改,身份植入..."林砚揉着太阳穴,像是在对抗头痛,"但我藏起了一些记忆碎片,在音乐中,在数字里..."他突然抓住沈知白的手,"你必须帮我找回全部的记忆。美智子不是人类,她是施罗德制造的仿生人,任务是监视我。"

    门外传来脚步声,林砚立刻松开手,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明天下午三点,别迟到。"他提高音量,"谢谢周小姐的签名,我妹妹是您的忠实歌迷。"

    门被推开,美智子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像一张僵硬的面具:"林桑,原来你在这里。佐藤课长等得不耐烦了。"

    林砚朝沈知白眨眨眼:"失陪了,周小姐。"他跟着美智子离开,但在转角处突然回头,用唇语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沈知白呆立在原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那是裴砚之在每次危险任务前都会对她说的告别语,用的是他们自创的唇语密码。

    第二天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沈知白站在静安寺路72号门前。这是一栋不起眼的西式公寓楼,位于法租界边缘。她穿着朴素的藏青色旗袍,头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女教师。

    口袋里,那个微型通讯器沉甸甸的,旁边是她从不离身的手枪。昨晚的发现让她彻夜难眠——如果林砚真的是被洗脑的裴砚之,那么她必须小心行事,任何鲁莽都可能让他陷入危险。

    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用上海话嘟囔着指了指楼上:"林先生在二楼等你。"

    楼梯吱呀作响,沈知白的手始终放在口袋里。二楼只有一扇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但整洁的房间,墙上贴满了上海地图和各种剪报。

    林砚站在窗边,逆光中他的轮廓与记忆中的裴砚之完美重合。他转过身,脸上没有了昨晚的轻佻,只剩下沈知白熟悉的坚毅。

    "你来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裴砚之特有的低沉,"锁上门。"

    沈知白照做,然后直奔主题:"你是裴砚之,对吗?"

    林砚——或者说裴砚之——痛苦地闭上眼睛:"部分是。他们抹去了我大部分记忆,植入了一个叫'林砚'的假身份。但有些东西无法抹去,比如对你的感觉,比如某些专业知识。"

    "那个通讯器呢?"沈知白掏出那个微型设备,"你说它能接收未来信号。"

    裴砚之接过通讯器,熟练地按了几个隐藏按钮,设备立刻发出微弱的蓝光:"这是我设计的量子通讯器原型,理论上能跨时空通讯。过去三个月,我一直在尝试用它联系未来的自己,获取更多记忆碎片。"

    通讯器突然发出一阵静电噪音,然后传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知白...如果你听到...龙脉在景山...钥匙是..."声音戛然而止。

    沈知白浑身发抖——那是裴砚之的声音,但更加虚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这是...?"

    "未来的我。"裴砚之关掉通讯器,"或者说,另一个时空的我。每次尝试联系都会消耗大量能量,美智子会察觉到异常。"

    沈知白有太多问题想问,但时间紧迫。她直接切入重点:"美智子是什么?为什么说她不是人类?"

    裴砚之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照片:"三天前我偷拍的。"

    照片上是美智子的特写,诡异的是她的眼睛在闪光灯下呈现出机械般的红色反光,皮肤下有细微的电路状纹路。

    "仿生人。"沈知白倒吸一口冷气,"至少是2030年代的技术。"

    "施罗德带来的。"裴砚之的声音充满厌恶,"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每晚都会向施罗德汇报。更可怕的是..."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附近一个细小的疤痕,"她给我注射纳米追踪器,随时能定位我的位置。"

    沈知白心疼地触碰那个疤痕,裴砚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小心!她可能正在监听。"

    两人沉默地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无言的痛苦和思念。沈知白多想拥抱他,告诉他自己这三个月来是如何在每一个雨夜想起长江边的诀别,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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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是什么?"她最终问道,强迫自己回到任务状态。

    裴砚之从书桌暗格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日军细菌战计划。我冒险从佐藤的保险箱里复制了一份。你必须把它交给地下党。"

    沈知白接过文件,迅速浏览了一遍,胃部因内容而翻腾——日军准备在长沙投放鼠疫菌,时间定在下个月15号。

    "我会处理。"她将文件藏进特制的手拿包夹层,"但你怎么办?继续扮演林砚?"

    "暂时必须这样。"裴砚之苦笑,"施罗德认为他的洗脑很成功,这是我最好的掩护。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怀疑他正在上海建造某种时空装置,需要阻止他。"

    沈知白想起施罗德在舞会上展示的那些未来科技:"他到底是谁?从哪来的?"

    "不确定,但肯定来自比我们更远的未来。"裴砚之的声音低沉,"他的技术明显比2035年先进,尤其是仿生人技术。美智子几乎和真人无异,除了偶尔的机械反应。"

    窗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裴砚之警觉地拉开窗帘一角,脸色骤变:"美智子!她怎么会..."

    话音未落,楼下已经响起敲门声。老妇人用上海话喊着:"林先生,有位日本小姐找你!"

    "后门!"裴砚之推着沈知白向厨房方向去,"从防火梯下去,快!"

    沈知白犹豫了一秒,然后迅速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小心。明天老地方见。"

    她刚爬上防火梯,就听见前门被撞开的声音和美智子甜腻的嗓音:"林桑,原来你在这里。施罗德博士很担心你呢。"

    沈知白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沿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下爬。就在她即将到达地面时,头顶传来窗户打开的声音。

    "谁在那里?"美智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不像人类。

    沈知白不敢回头,跳下最后几级阶梯,钻进小巷。身后传来一声非人的尖啸,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美智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

    沈知白拔腿就跑,拐过几个弯后混入了南京路上的人群。她回头看了一眼,美智子没有追来,但那意味着裴砚之将面临严峻的审问。

    当晚,沈知白将细菌战计划交给了地下党联络人,然后独自回到安全屋。她取出那个微型通讯器,犹豫再三后按下了通话键。

    "裴砚之,如果你能听到...我拿到了文件,已经转交。请...保重自己。"

    通讯器静默了几秒,然后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沈知白差点扔掉它,但随后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

    "知白...危险...蝴蝶...不是唯一...还有更多仿生人...施罗德计划...打开时空之门...改变历史..."

    声音突然变成了美智子的机械音调:"找到你了,时空女巫。"

    通讯器"啪"地一声冒出一股青烟,彻底报废了。沈知白呆坐在床边,冷汗浸透了后背。裴砚之又落入了施罗德手中,而更可怕的是,似乎还有更多仿生人潜伏在上海滩。

    窗外,春雨悄然而至,轻轻敲打着玻璃。沈知白取出裴砚之给她的怀表,打开表盖,凝视着里面那张小小的合照。照片上的两人站在未来实验室里,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现在她终于明白,那就是施罗德想要重建的时空之门。

    "无论时空如何变幻,"她轻声念着表盖内侧刻的字,"找到我。"

    雨越下越大,沈知白站在窗前,望着被雨水模糊的上海夜景。某个地方,裴砚之正在与洗脑和仿生人对抗;某个地方,施罗德正在建造能够改变历史的可怕装置;而某个时空,或许还有更多的"镜像人"正在介入这场跨越时间的战争。

    她轻轻吻了吻怀表,然后把它贴身收好。明天,她将以"周雅雯"的身份参加日本商会举办的晚宴——因为邀请函上清楚地写着,特邀嘉宾:艾瑞克·冯·施罗德博士与林砚先生。

    雨幕中,一只金属蝴蝶静静地贴在窗玻璃上,复眼闪烁着红光,将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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