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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大胤因谁而存在?
    天启五年,元月初三。

    汴京皇城,养心殿。

    “陛下!您再不出面,朝堂就要被王行那小子掀翻了啊!”沈惟清老泪纵横,捧着弹劾奏疏的手抖得如同风中残烛,“陈文举串联二十七家勋贵,三百官员联名血书!弹劾王行、司马懿‘祸乱朝纲’、‘动摇国本’!吏部衙门已被围了半日,王行他......他还在里面抓人!”

    龙椅上,夏曙眼皮都没抬,指尖一缕五行帝气缠绕,正将一枚“归墟鳞片”的投影反复拆解。

    “动摇国本?”

    他声音平淡,却让殿内温度骤降,“朕看,是动了他们混吃等死的根基吧。”

    “可......可法不责众啊陛下!”沈惟清急得跺脚,“三百官员!背后是九州半数勋贵世家!若真让王行杀下去,朝堂动荡,前线军心......”

    “动荡?”夏曙终于抬眼,目光如渊,“沈惟清。”

    “老臣在!”

    “告诉朕,大胤因谁而存在。”

    沈惟清一愣,身体因过于激动而颤抖,躬身行礼,“陛下万万年!!!”

    “传朕口谕。”

    夏曙指尖帝气一弹,鳞片投影湮灭,“摆驾吏部。朕去瞧瞧,这‘众’,到底有多重。”

    沈惟清浑身一颤,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陛下.......要亲自下场了!

    吏部衙门,已成修罗场。

    大门外,黑压压跪了一片绯袍、青袍官员。

    以陈文举为首,个个头顶“丁”、“戊”的耻辱评级,面如死灰,却眼神怨毒。

    他们身后,是数百家丁护院结成的战阵,气血勾连,竟隐隐形成一道土黄色龟甲结界,将整个衙门封锁!

    结界内,王行拎着滴血的官印——刚从一名试图反抗的兵部主事头上砸下来。

    他脚下已躺了十几个被革职扒袍的“榜尾英才”,皇城司正麻利地捆人。

    “王行!你残害忠良,不得好死!”

    陈文举隔着结界嘶吼,声音因怨毒而扭曲,“今日我三百同僚在此,有本事你将我们都杀光!否则,我等必上达天听,请陛下诛你这国贼!”

    “诛我?”

    王行一脚踹开脚边昏死的官吏,染血的官靴踩在结界光膜上,发出滋滋声响,“天机网就是天听!尔等蠹虫的罪证,条条列在太子殿下案头!想见陛下?好啊!”

    他猛地回头,对身后吼道:“司马懿!沈阁老的求援信号发了三遍了吧?陛下的龙辇到哪条街了?!”

    值房内,司马懿慢悠悠呷了口茶,阴柔的声音穿透喧嚣:“刚过皇城大街。按陛下的脚程......嗯,还有十息。”

    十息!

    王行咧嘴,露出森白牙齿,看向结界外如丧考妣的陈文举:“陈大人,听见没?你心心念念的陛下,马上就到!”

    陈文举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陛下圣明!定是来诛你这......”

    话音未落!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恐怖威压,如同九天星河倾泻,轰然降临!

    没有龙吟,没有仪仗。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撕裂空间般,直接出现在跪拜的官员与结界之间!

    胤帝,夏曙!

    他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周身那属于诸天至尊的帝威无声扩散。

    跪伏在地的三百官员,如同被无形的巨山碾压,噗通噗通!头颅死死磕进街上铺着的砖块,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连惨叫都发不出!

    那由数百家丁气血结成的龟甲结界,连十分之一息都没撑住,如同脆弱的蛋壳,啪嚓一声,碎成漫天光点!

    噗噗噗!

    结界反噬之下,数百家丁齐齐喷血,萎顿倒地!

    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有骨骼在金砖上不堪重负的呻吟!

    夏曙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扫过脚下那片瑟瑟发抖的“众”。

    “朕的儿子,推行新政。”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天宪,狠狠凿进每个人神魂深处,“轮得到你们这群废物......指手画脚?”

    陈文举魂飞魄散,屎尿齐流,挣扎着想抬头辩解:“陛......陛下......臣等......”

    夏曙甚至懒得看他,袍袖随意一挥。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五色神光扫过!

    陈文举,连同他身边十几个叫嚣最凶的勋贵代表,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瞬间气化!原地只留下十几个焦黑的人形印记!

    “传旨。”

    夏曙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只是碾死了几只蚂蚁,“联名血书者,九族流放‘血骸星’矿场,遇赦不赦。余者,革职,三代不得入仕。”

    他目光转向衙门内目瞪口呆的王行和司马懿:“天机网,很好。继续。”

    玄影一闪,人已消失。

    只留下吏部门口,一片瘫软如泥的躯体,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与死寂。

    沈惟清看着陛下消失的方向,又看看面无人色的群臣,喃喃道:“捅破天?不...陛下他...把天给换了!先帝当年......没选错人啊!!!”

    ......

    天启五年,春寒料峭的尾巴还没彻底甩掉汴京,坪山镇天工院核心禁区却热得如同熔炉地狱。

    鲁班那张老脸被特制观测晶石映得一片惨绿,枯槁的手指悬在控制台上,微微颤抖。

    他面前,两件造型狰狞、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气息的造物,正悬浮在多重力场囚笼之中。

    左边,是一面不规则、边缘流淌着粘稠黑暗的盾牌虚影。它仿佛不是实体,而是空间本身被强行撕下、揉皱又摊开的一角,目光落上去,连光线都似乎被缓慢吞噬、扭曲。

    右边,则是一截手臂长短、通体暗沉如墨、表面布满天然空间褶皱纹路的“短锚”。一点微不可察的幽暗旋涡缓缓旋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引力畸变。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鲁班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笑,布满油污的工装被汗水浸透,“【归墟之盾】!【归墟之锚】!陛下!殿下!老朽幸不辱命!”

    力场囚笼外,夏旻的投影与夏曙本尊并肩而立。

    夏曙的目光扫过那两件散发着洪荒气息的造物,脸上难得地掠过一丝波动,微微颔首:“善。”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