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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出宫
    曹牧谦面沉似水,轻吐浊气,摩挲着手指上玉韘“姨母无需忧心,我现下已然无碍,此番出行定会谨慎。”

    卫莺儿语重心长的看着他“你让吾怎么说你好。

    平日里,你阿母总说你不成亲,连个子嗣都没有。

    你不耐烦听那些,吾每次提及你的亲事,你也总是顾左言而右他。

    如今你府中好不容易有个暖心的人服侍了,可到现在都没个动静。

    你这几次险象环生,可有想过一旦出事,你偌大的侯府是否后继无人?

    你就不能安下心来,先想着有个后人,再去拼命么?”

    又是老生常谈,曹牧谦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一个桃子吃。

    看见他这样,卫莺儿既无奈又心累“太子都没有你这般顽劣。

    吾何曾日日要耳根提命的提醒他?反倒是你,吾这嘴皮子都说干了,你永远都是这副混不吝的态度。”卫莺儿语气颇为伤感的又继续道“这次你受伤昏迷了这么久,你舅父日日进宫都要来探望你。

    他虽是什么都没说,可吾眼瞧着他这些日子也消瘦了不少。

    他虽是你舅父,可待你一直都如亲生儿子一般。

    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舅父想想。

    你受伤的这段日子,你阿母也时常进宫。

    吾知晓你阿母这人做事有时确实有失偏颇,可她毕竟是你阿母,你为人子女首要就是孝顺。”

    曹牧谦嘲讽的嗤笑一声,没有说话,随意将吃了几口的桃子扔在桌子上,拿起手帕不紧不慢的擦拭。

    卫莺儿见此摆摆手“罢了,不提她。你要去黄河,吾也拦不住你。自己万事多加小心。”卫莺儿思虑再三,过继陈峤这事她不能提。

    尤其不能这个节骨眼提,否则牧谦肯定是要多想的。

    等他回来,再与他提一提过继的事。

    出了宫坐上马车,芷兰欢喜的推开车厢小窗,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即便她吸进去的都是灰尘……

    可她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雀跃四处张望。

    还是自由的感觉好啊,连灰尘她都觉得不脏了。

    曹牧谦伸手将她从窗前拉了回来,敲了敲车厢的木板“去长平后府。”

    她原本还兴致高昂的心情突然就被浇灭了。她小脸垮了下来“不回府啊?”

    曹牧谦单手握着她的一只手“去瞧瞧舅父,在宫中说话多有不便。”

    得!今个她的酸菘炖肉怕是又吃不上了。

    她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曹牧谦低低的笑出了声“你是在想你的酸菘炖肉?”

    她忍不住垂头丧气的嘟囔“你是不知道宫中的膳食有多难吃,除了有些咸味,其他的味道我是一点都没吃出来。

    好不容易能出宫了,今日是不是还要在你舅父那里用膳食?又是没滋没味的饭食,想想就心情不好。”

    曹牧谦笑容加深“我身边最喜吃食的只有破奴,如今加上个你。你若不喜舅父府中的吃食,待会你去庖厨做些自己喜欢吃的。”对他来说吃什么无所谓,只要干净即可。

    她不同,她对好吃的食物似乎格外执着。想到此,他不禁眸光一暗。

    在那漫长的梦境里,李胤与姨母先后赏赐了他几名姬妾。可却独独没有她的身影......

    梦里他虽有了姬妾,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子嗣。

    卫允儿为此不断央求他,将陈峤过继给他,连姨母都出面撮合此事。

    他对子嗣向来看的很轻,有则最好,倘若没有,亦无所谓。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按压着隐隐胀痛的太阳穴。

    令他想不通的是,梦里为何没有她的身影......

    “你头疼?”芷兰见他揉着太阳穴,似面色不太好,。

    直接上手轻轻为他按摩两侧太阳穴,力度适中,缓解了他隐隐胀痛的头。他合上眼脸,顺势倒在她的腿上。

    罢了,梦里没她又能如何。这场梦做的奇怪,一时间让他心中也生出几分迷茫。

    下毒之人他要查,只是,真的查出来后,他该如何?

    如果是他那外弟,他可以毫不留情一刀解决了他。

    倘若是太子亦或是陛下,他又当如何......反?亦或是君要臣死,而臣亦不得不死.......

    马车轮毂辚辚,随着马足碾压过青石板路,声传数里。

    车厢轻轻晃动,随着芷兰恰到好处的按压,曹牧谦渐渐放松下来.....

    待马车到达长平侯府门口停下,曹牧谦这才悠悠转醒。

    小憩了一会,疲惫感也不似刚刚,隐隐胀痛的头也清明了不少。

    夏竹一直坐在马车外,马车停稳她先一步跳下车,搬了垫脚石搁在下车处。

    曹牧谦率先推门下车,阙楼很快传来鼓声。

    大门打开,一年纪大些的奴仆快步走出来,躬身行礼后一脸喜气的看着曹牧谦“公子回来了,侯爷这回就在府中。”

    曹牧谦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刚刚走出车厢的芷兰,伸手扶着她下了车。

    熟悉的长平侯府,芷兰随着曹牧谦往里走的时候,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熟悉的雕梁画栋,想起之前她来长平侯府时,是与曹知谦。

    回想那时与曹知谦总是没来由的争吵,如今再回想倒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她在曹知谦面前格外的没有安全感,她总是要格外的努力才能得到他的一句夸奖。

    她努力做了那么多,将自己完全融入古代,成为努力成为三从四德的好妻子,却始终不能让他完全满意。

    争吵多了,矛盾就多了,再有个周显总是惹她气怒。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的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被动。

    每天束手束脚,连个小女孩都能欺负到她的头上。

    现在的她又变回了自己,曹牧谦对她从来没有要求,无论她是好是坏。

    让她心里压力最大的子嗣问题,曹牧谦也好像不是很在意。

    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安定的。也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不用束手束脚,看别人脸色。

    想起那句话“日子怎么会和谁过都一样呢?”

    年轻的时候,或许我们都喜欢那种痞帅痞帅的男孩子,又或是看着温文尔雅的儒雅男生,再或者就是看着憨厚老实的男孩子。

    但那些都仅仅只是表面,只有真的接触过才会知道,一个人的内心干净简单,远比一个人看上去干净简单更重要。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