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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这徭役,去不去由不得你
    陈氏注意到了徐老头的眼神,心虚的将头往下埋了埋。

    那时徐耀祖刚出生时,还不叫耀祖。

    别说耀祖了,就是小名徐一川都没给他取一个。

    无他,只因未足月的徐耀祖生下来比人家足月的都大。

    而且他长的与徐一川一点都不像。

    直到后来灵云寺的大师上门,他们一家子才将原本是“杂种”的徐耀祖捧到了天上去。

    哪怕现在的徐耀祖,仍长的不像徐一川,但有着大师的那一言,老徐家的人还是将徐耀祖捧的高高的。

    陈氏想,或许她应该让儿子抓紧学业。

    不然,哪天拆包了,他们在老徐家就没这个日子过了。

    陈氏正想着,忽然听见徐二山大声一喝,“徭役,我不去,这次怎么着也该轮到大哥了。”

    徐二山猛地一声大喊,将老徐家的人惊的不行。

    徐二山虽不如徐三河老实听话,但他心里也做着徐耀祖有一天真的能光宗耀祖的梦,对着徐老头也好,徐一川也罢面子上都出奇的好。

    生怕到时候徐耀祖光宗耀祖那日,他不能沾光。

    可眼下,他却对着徐老头大吼,让徐一川去徭役。

    徐一川的脸垮了下来,“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想到,一直巴到他的徐二山,竟有一天跟他推活干。

    瞧着徐一川的态度,徐二山更不耐了。

    都是儿子。

    凭啥他徐一川就不用去徭役。

    次次都落在他和老三头上,以前老三在他还不觉得。

    老三一家子一分出去,家里的活都落到了他二房头上,现在连徭役都指着他一个人薅。

    这哪成!

    “什么意思!”徐二山大喊,“就是你听的意思,这徭役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让徐一川去,徐老头怎么愿意。

    要知道徐一川可是在镇上茶楼里找了个账房的事做,虽这些年他从未拿过一分钱回来,但家里有个做账房的儿子也是有光的。

    总比泥腿子好。

    让他去徭役,那活计不马上就归别人了,这怎么成。

    而且眼下正是他耀祖关键时候,他怎么会让这徭役一事分了他的心。

    “二山,你大哥他从没做过这挑啊抬啊苦力活,去了怕挨不住。”徐老头虽恼怒徐二山敢同他唱反调,但到底是屋里最后一个驴,他还是强忍不耐好好同他说话。

    这话说的,这苦力活该他做的一样。

    “大哥他没做过刚好可以学啊,而且我听人说了,识字的去那里还有轻省些的活计可以做。”徐二山恼了,“爹,都是儿子你不能只疼大哥一个,这徭役我还去过次把次,可大哥长这么大可一次都没去过啊。”

    “您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啊!”

    “老二,你说的什么话。”徐一川脸色垮了下来,“我那是在镇上有活计,要是去徭役那活计就没有了,这你不也想着让我给大侄子和大侄女物色人家,我去徭役这活计丢了,我还怎么给他们物色。”

    “大哥,左右你识字,那活计没有了,你再找个就是。”

    徐二山破罐子破摔。

    “你啊,就别在我身上破费时间,与其在我身上破费时间,不如好好想想你徭役该怎么办,反正,今儿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不去徭役,要去你去,打死我都不去。”

    以往徐二山有什么不满,只要将两孩子的婚事提出来,徐二山便会立马熄火。

    可这次不一样。

    这次,徐二山觉得徐耀祖那个耀祖是耀不起来啦!

    光靠个账房,能找个什么好人家。

    既然未来没有指望,不能跟着沾光,他徐二山又不是天生贱种,干嘛去给他大房一家子当奴隶。

    徐一川黑沉着脸,咬牙道,“老二,你当真不去。”

    徐二山想也没想就道:“不去。”

    “好,好,好。”徐一川带着威胁的语气道,“老二,你别忘了,耀祖马上就要下场了。”

    “耀祖下场跟你有什么关系,考试是耀祖考又不是你考。”

    虽心里觉得徐耀祖起不来,但徐二山还是没把那句“去了也白搭”的话说出口。

    徐一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是他亲爹,我去徭役,耀祖定是担扰的不行,届时还怎么专心考试。”

    这话说在了徐老头的心窝上。

    徐老头别的不怕,就怕影响了徐耀祖下场,影响他考试一事。

    他做梦,都想他的金孙能金榜题名。

    徐老头劈头盖脸的对着徐二山一通怒骂,“耀祖马上就要下场了,要是因为你的原因害的不能考中,你就是死了都不能谢罪。”

    这话,彻底激怒了徐二山。

    “徐耀祖他今日若是去京城赶考,不,不说京城就是去府城,您老这么说,我还能接受。”

    “可你的金孙如今不过是县考,还考了一次又一次都考不中。”

    考不中。

    这三个字彻底激怒了徐老头和徐婆子,老两口子对着徐二山一通怒骂。

    黄氏本想惦记着徐耀祖考中,但经过里正那么提醒,她觉得徐耀祖是指望不上了。

    所以当两公婆对着徐二山大骂时,黄氏也加入了徐二山的阵营。

    “都是你这个蹄子搞的鬼。”

    一时间,老徐家的人一片混乱。

    徐婆子和陈氏和黄氏对打,徐老头父子三人也吵的不可开交。

    同他们这完全相反的是何里正家。

    这次徭役虽和以往一样可以以钱抵徭,虽说高了不少,但何里正家咬咬牙也是能出这个钱的。

    不过,堤坝一事,事关整县安危,少一人就少一份力,他作为一村的里正是要起到带头作用的。

    可面对儿子,他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何里正想着如何开口时,他就听到何大力说,“爹,我去服徭役……”

    “好孩子,难为你了。”

    何力正眼眶红润的看着何大力,虽这次说了不会像以前那般磋磨人,但徭役再好能好到哪儿去啊。

    “好了———”

    在何大力说出要去徭役时,老徐家的吵闹随着徐老头一声大喝安静了下来。

    徐老头板着脸道:“这次徭役,我报你的名字,去不去由不得你。”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