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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5章 残魂疑云,月圆前的暗流
    李萱将完整的双鱼玉佩贴近烛火,玉面上流动的蓝光映得她指尖发颤。母亲的声音还在脑海里回响,每个字都像冰锥——"朱元璋体内有时空管理局的残魂"。她想起第47次轮回时,朱元璋曾在月圆夜突然暴怒,亲手斩杀了三个劝谏的大臣,那时他眼底翻涌的猩红,现在想来绝非帝王的寻常戾气。

    【轮回次数:52 新增恐惧:触碰朱元璋的手时,指尖会泛起细密的冷汗,总觉得那温热的皮肤下,藏着另一个冰冷的灵魂】

    "小主,太子妃派人送了碗银耳羹来,说是特意加了润肺的药材。"春桃掀开帘子进来,见李萱对着玉佩出神,把托盘往桌上一放就凑过来,"这玉佩合在一起真好看,像活的一样。"

    李萱迅速将玉佩藏进锦囊,贴身系好。锦袋的系带勒得胸口发紧,倒让她清醒了几分:"常氏那边有说什么吗?"

    "太子妃说,郭惠妃宫里的小厨房搜出不少稀奇古怪的药粉,太医正在查验,好像有几样是用来迷魂的。"春桃压低声音,"她还让您当心马皇后,说昨天坤宁宫的人去了趟淮西勋贵聚居的胡同,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李萱捏着银耳羹的瓷勺,勺沿的凉意顺着指腹爬上来。马皇后这时候联系淮西勋贵,绝非偶然。第16次轮回,她就是被马皇后联合几个勋贵家眷,诬陷"与外臣私通",拖到刑房打了四十棍,脊梁骨都差点断了,躺在病榻上活活疼死,临死前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知道了。"她舀了勺银耳羹,甜糯的滋味压不住舌根的苦涩,"你去告诉太子妃,让她盯紧朱允炆,别让他再接触任何陌生的人和东西。"

    朱允炆自周岁宴后就变得格外沉默,总是攥着腰间的玉佩躲在角落,像只受惊的小兽。李萱知道,那孩子心里藏着太多恐惧,稍有不慎就会被人利用。

    春桃刚走,李德全就来了,脸上堆着惯常的笑,眼神却有些闪烁:"李姑娘,陛下在书房等着呢,说有要事跟您商量。"

    李萱的心沉了沉。朱元璋这时候找她,是为了时空管理局的事,还是......母亲那句"残魂"的警告?她摸了摸锦囊里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指尖安定了些:"劳烦公公带路。"

    书房里弥漫着浓重的墨味,朱元璋正对着那半张时空管理局的据点地图出神,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李萱刚坐下,就见他推过来一叠卷宗:"这是李德全从郭惠妃宫里搜出来的,你看看。"

    卷宗里夹着几页泛黄的纸,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记录着"交易"——用东宫的布防图换"隐身符",用太医院的药材换"迷魂香",最后一页赫然写着"月圆夜,以朱允炆换玉佩,地点:西郊破庙"。

    "他们倒是敢想。"李萱的指尖划过"朱允炆"三个字,纸页粗糙的纹理硌得她心慌,"就不怕陛下您早有防备?"

    "他们算准了朕不会拿皇孙冒险。"朱元璋的声音冷了些,指尖在地图上敲出笃笃声,"这破庙周围是淮西勋贵的封地,郭惠妃敢选在这里,背后肯定有人撑腰。"

    李萱抬起眼,撞进他深邃的目光里。那双眼睛此刻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可她总觉得在那层威严之下,藏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她想起第29次轮回,自己曾无意中撞见朱元璋对着铜镜喃喃自语,语气陌生又阴冷,见她进来却瞬间恢复常态,只说"风大了,关窗"。

    "陛下打算怎么办?"她避开那道目光,低头盯着卷宗。

    "按兵不动。"朱元璋的指尖点在破庙的位置,"朕会让陆峰带三百精兵埋伏在周围,等他们自投罗网。"他顿了顿,突然问,"你信朕吗?"

    李萱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时正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像有两团影子在纠缠。她想起母亲的警告,又想起这一世他一次次护着自己,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袖:"陛下是天子,臣妾自然信。"

    这话说得敷衍,朱元璋却像是松了口气,嘴角勾起抹浅淡的笑:"那就好。"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巧的银哨,"这哨子你拿着,月圆夜若是出事,就吹三声,陆峰会立刻带你走。"

    银哨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李萱接过时指尖微颤:"陛下不和臣妾一起吗?"

    "朕要亲自去会会他们。"朱元璋的眼神锐利起来,"有些账,该算了。"

    从书房出来,李萱捏着银哨站在廊下,秋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边,像在催促什么。她知道朱元璋没说真话,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让自己置身事外。可他越是这样,她心里的疑云就越重——那残魂到底是什么?会在月圆夜完全苏醒吗?到时候,他还会是那个护着她的朱元璋吗?

    "李姑娘,马皇后请您去坤宁宫一趟。"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额角还带着汗,"说是......说是有要事商议。"

    李萱的眉峰瞬间蹙起。马皇后这时候找她,绝非"商议要事"那么简单。第35次轮回,她就是被马皇后以"品茶"为由骗去坤宁宫,喝了杯加了料的碧螺春,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侍卫的床上,马皇后带着人"捉奸在床",若非朱元璋及时赶到,她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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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她将银哨藏进袖袋,指尖摸了摸锦囊里的双鱼玉佩,"前面带路。"

    坤宁宫的气氛比想象中平静。马皇后正坐在窗边绣十字绣,见她进来只抬了抬眼:"来了?坐吧。"

    李萱刚坐下,就有宫女端来杯茶,香气清幽,是上好的龙井。她指尖碰了碰杯壁,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那杯差点害死她的碧螺春,顺势将茶杯往旁边推了推:"臣妾近日胃寒,怕是消受不起这么好的茶。"

    马皇后的绣针顿了顿,抬眼时眼底带着嘲讽:"怎么?怕本宫下毒?"

    "皇后娘娘说笑了。"李萱垂下眼,"臣妾只是身子不适,不敢劳烦娘娘。"

    "你倒是越来越谨慎了。"马皇后放下绣绷,语气冷了下来,"本宫问你,郭惠妃和吕氏勾结时空管理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臣妾也是周岁宴上才知道的。"

    "是吗?"马皇后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时空管理局偏偏盯着你不放?还有那双鱼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萱的心跳漏了一拍。马皇后知道的比她想象中多,看来淮西勋贵那边确实查到了些什么。她稳住心神,语气平静:"臣妾只是个宫女,哪懂这些?皇后娘娘若是想知道,不如去问陛下。"

    "陛下?"马皇后的声音尖锐起来,"陛下现在眼里只有你!英国公倒了,郭惠妃被关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轮到本宫了?"她猛地站起来,金护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李萱,你别以为有陛下护着就能无法无天!本宫告诉你,这后宫还是本宫说了算!"

    "皇后娘娘息怒。"李萱屈膝行礼,"臣妾从未想过争什么,只想好好伺候陛下。"

    "好好伺候?"马皇后逼近一步,压低声音,"你敢说你对陛下没有别的心思?你敢说你接近雄英,不是为了拉拢太子?"她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李萱脸上,"本宫警告你,月圆夜老实点,别给本宫惹事,否则......"

    "否则怎样?"李萱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她的视线,"皇后娘娘要像对付英国公那样,给臣妾安个'通敌'的罪名吗?还是像对付淑妃那样,让臣妾'失足'落水?"

    马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显然没料到她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第43次轮回,淑妃就是因为得罪了马皇后,在御花园的湖边"失足"落水,捞上来时肚子鼓鼓的,像是灌了太多水,眼睛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

    "放肆!"马皇后气得发抖,扬手就要打过来。

    李萱没躲,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皇后娘娘若是打了臣妾,陛下问起来,臣妾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灭了马皇后的怒火。她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收了回去,冷哼一声:"滚!别让本宫再看见你!"

    从坤宁宫出来,李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马皇后的警告不是空穴来风,月圆夜她肯定会动手脚,很可能和时空管理局的人里应外合。而朱元璋那边,又有残魂的隐患......她夹在中间,像风箱里的老鼠,前后都是绝境。

    回到承乾宫,春桃正急得团团转,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去:"小主,您可回来了!陆百户刚才来送消息,说......说查到郭惠妃和淮西勋贵的密信,他们打算月圆夜趁乱......趁乱对陛下动手!"

    李萱的瞳孔骤然收缩。对朱元璋动手?是为了帮时空管理局抢玉佩,还是......马皇后想趁机除掉他?

    "陆百户还说什么?"

    "他说陛下好像早就知道了,只让他按原计划准备,还......还让您务必保管好双鱼玉佩,说是......说是能镇压邪祟。"春桃的声音越来越低,"小主,'邪祟'是什么意思啊?"

    李萱捏紧了袖袋里的银哨,指尖冰凉。她终于明白了——朱元璋知道自己体内有残魂,他要利用月圆夜引出时空管理局的人,同时......或许也是想借机除掉那残魂。而双鱼玉佩,就是他的底牌。

    可他有没有想过,一旦残魂失控,他会变成什么样?她又该怎么办?

    夜幕渐渐降临,李萱坐在窗边看着月亮一点点变圆,心里像压着块巨石。她摸出双鱼玉佩,蓝光在夜色里越发清晰,玉面上的纹路仿佛真的活了过来,缓缓流动着。

    "母亲,你到底在哪里?"她对着玉佩轻声呢喃,"这一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玉佩没有回应,只有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像在提醒她:不管前路多险,她都必须走下去。

    月圆夜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李萱将银哨紧紧攥在手心,指节泛白。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这一次,她不能再死了。

    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弄清楚那个藏在朱元璋身体里的秘密,为了结束这无休止的轮回。

    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照亮了庭院里的每一片落叶,却照不进李萱心里那片越来越浓的疑云。她知道,当月亮升到最高处时,所有的答案,所有的凶险,都会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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