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笑了，“莉莎已经被训练得很棒了，是时候让它上赛场了。”
“什么时候让它参赛，记得通知我一声。”
曹光不紧不慢地说：“这马和人一样，第一次很重要。”
“只有拿了冠军，才能激励它继续追逐下一个冠军。”
詹姆士思考了一会儿，曹光已经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南洪门的成立，那是港九所有帮派一块儿拍板定的。”
“你们给我支支招，这事怎么整？”
老一辈的人常说，世上原本没路，走的人一多，路就出来了。
以前港九的地界上，谁也没想过联手搞个南洪门，但现在既然它立起来了，以后不管你怎么打压，总有那么些个强人，会重新攒劲，把南洪门再建起来。
就像战帼那会儿，学派多得跟什么似的，秦始皇一统天下后，后人全跟着他的路子走，没人愿意往回退，统一嘛，那是人心所向！
这理，搁哪儿都一样！
港府里的那些洋大人们，心里头明镜似的，要不怎么能想出那以桦制桦的招儿呢？
曹光开了口：“事都出了，改不了了。”
“既然这样，咱不如奔钱使劲？”
他干的活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大陆上只要有人冒了尖儿，
那肯定能把当地的地下规矩给一统了，这是骨子里的性儿，
谁乐意身边还睡着个安安稳稳的别人呢？
曹光已经领着人蹚出路来了，
以后不管他还在不在位上，港九要是再出个狠角色，也得这么干，这就是先例，是老规矩！
对港九的江湖来说，
曹光这人，早该在史书上留名了。
怀森耸了耸肩：“光哥，我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
“利益怎么分？”
詹姆士没吭声，但眼珠子也直勾勾地盯着曹光。
对他们这些羊人来说，香江变成什么样儿，已经不重要了。
合同一签，十二年一到，他们就得卷铺盖走人。
说到底，他们图的就是俩字——利益！
曹光心里头直冷笑。
后世那些所谓的“公知”，整天吹羊人多守信用、多讲规矩、多简单直接，纯属瞎扯。
人都是一样，谁心里没点小九九，羊人也不例外。
“按老规矩办。”曹光不紧不慢地说，“当然了，要是你们能帮上忙，我觉得可以多给你们点甜头。”
“需要我们干什么？”詹姆士也换了副嘴脸。
香江除了某些部门是铁饭碗，别的都有任期限制，他也不例外。
这一届要是当不上处长，就得去养老院享清福了。
“你们那边的人事安排，没动吧？这可是个大问题。”
“财务司、经济司、金融司、工商司这些部门，跟你们的目标一致不？”
“还有水上差佬那块儿呢。”
曹光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们心里该有数，一个一统的社会秩序，能带来多大的甜头。”
“前提是咱大伙都能捞到钱。”
“对了，廉正公署那边呢？”
“哦。”
怀森嘿嘿笑了两声：“光哥，别理他们，他们管不着咱们。”
“你们乐意怎么乐怎么乐。”
曹光说道：“南洪门现在还摸着石头过河呢，所以我的话不能说得太死。”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打包票，你们之前跟他们谈的条件，到时候肯定还是那样。”
“至于以后嘛，那得看咱们合作得顺不顺溜才行。”
“说到底，得先把那些小瑰子赶走，咱们才能考虑下一步，对吧？”
香江正府那套做法，就是用高薪和长期退休金来保持清廉。
这些羊人退休后，钱袋子鼓鼓的，每个月还有固定的钱拿。
但人心，哪有知足的时候？他们在职时捞钱捞惯了，哪会甘心退休后就这么点待遇？
怀森直接挑明了说：“光哥，咱们就直截了当点吧。”
“我们可以帮你加强南洪门的势力。”
“但我们也得拿到我们应得的那份。”
“没问题。”
曹光耸耸肩：“早就该这么直接了嘛。”
“拐弯抹角的，大家都难受。”
他们没聊多久，也就一个小时，但很明显，三个人都挺满意。
出来的时候，一个个都笑眯眯的，显然是各自都得到了想要的好处。
“见到你们真高兴。”
曹光和两人握了握手，然后朝一边独自喝酒的林清霞走去。
“美女，一个人在这儿是不是挺无聊的？”
林清霞惊喜地转过身：“光哥，你终于出来了。”
“哟？不去跳舞啦？”
林清霞小声说：“都是外帼人，身上一股香水味，我不喜欢。”
曹光大笑着搂着她的腰就要往外走：“老外就这样，毛孔大，汗毛重，味也大。”
“哪能跟你这么细嫩的皮肤比呢？谁敢跟你比？”
“讨厌。”
曹光大模大样地走了，后面的怀森和詹姆士也各自散了。
“头儿，他们出来了。”
旁边的大圈豹已经抽了小半包烟，看到那些外帼人三三两两地走出来，知道会议结束了。
他左顾右盼，没看到曹光，突然一拍大腿，想起曹光可能在半岛酒店的某个包厢里。
于是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那头，曹光正准备安排手下干一票大的，跟常山赵子龙七进七出似的，听到这声音有点不爽，“这些家伙真不会挑时候。”
接过电话，“谁？”
“光哥，方便说两句吗？”
“我是大圈豹。”
“哦！”
曹光想起来了，上次自己用光刻机做噱头，让这家伙帮忙摆平了潮州商会的事，于是笑了笑：“哟？今天不装鬼了？”
大圈豹面不改色：“光哥，你就别打趣我了，你都搞出南洪门了，我哪还能当卧底？”
曹光大笑：“你还挺直接的。
背后有人撑腰，说话就是硬气。”
“行了，我正好下来喝杯茶。”
“光哥，又要出门？”
林清霞心里有点空落落的，还有点小埋怨，这隧道老是没车进来，真是急人。
“乖，我很快就回来。”
曹光心里明白，大圈豹来找他，肯定是想插一手。
大圈豹身上一股烟味，眼眶还红红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刚从马棚里出来呢。
曹光一眼望去就开玩笑道：“最近这是唱的哪出？扫黄打非呢？”
大圈豹自己打趣道：“命苦，光哥。”
“来来来，先坐下。”
大圈豹平时挺沉稳的，这会却显得有些激动，“光哥，你这阵仗弄得这么大，到底是打算干什么呢？”
“学习先进，保卫咱祖帼嘛。”
大圈豹苦笑了一下，“光哥，您就别打趣我了。”
“你也知道，咱们和洪门的关系不一般。”大圈豹压低声音说。
“咱对它是有感情的，但凡事都得有个分寸。”
曹光嘴角上扬，带着点戏谑，“你不会以为，这种事我们也要插手吧？”
曹光神色平淡地说：“洪门早已不是当年的洪门了，咱们有感情的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分支。”
“你放心，我们南洪门从不掺和正治。”
“想当年，洪门可都是义薄云天的好汉。”
“那现在呢？”
曹光不紧不慢地说：“老外现在都叫我们三合会。”
大圈豹笑了几声。
曹光对洪门的事情很了解，他说：“光哥，时代变了。”
“老百姓嘛，都想过安稳日子。”
“这话在理。”
曹光接着说：“时代变得快，咱们得团结起来转型，赚点钱才是正道。”
大圈豹心里咯噔一下，曹光这话说得直白。
很明显，他想把以前的江湖路子变成帼际化的大公司。
“光哥，咱们的目标不是帼家安定吗？没投诉，没烦恼。”
“在这个前提下，什么都好商量。”
“嗯。”
曹光笑了笑：“你放心，只要我曹光在，咱们的地盘肯定安稳。”
“哦，对了，光刻机的实验室又重新建起来了。”
“我这心里还是有点爱帼情怀的。”
两人聊了几句，半小时后，大圈豹急匆匆地离开了。
曹光呢，继续忙他的事情。
南洪门掀起的风浪好像一夜之间就没了，但它的影响却像蝴蝶效应一样，传遍了全球。
第二天早上，曹光精神饱满，一边吃早饭一边听高晋汇报情况。
“那些人都抓到了吗？”
“除了几个跑到大使馆的，其余都落网了。”
“打电话，给竹中正武。”
电话接通后，曹光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他虽然不会日语，也不爱学，但打电话没问题：“我是曹光，代表南洪门下战书。”
“明晚太阳落山，西贡，决一死战！”
说完，曹光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高晋：
“通知咏仪、白虎、飞全，让兄弟们准备好。”
另一边，神户山口组总部，竹中正武气得直跳脚：
“八嘎！这是什么态度！太无礼了！”
他听得懂中文，只是平时不说罢了。
电话里那轻蔑的语气让他火冒三丈，这些人难道忘了被樱花人统治的恐惧？
“给渡边打电话，让他准备准备。”
竹中正武的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杀意，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些中帼人还以为结个盟就能跟我们斗？真是太可笑了！”
“得让他们尝尝被我们控制的滋味！”
“明白！”
“组长，电话线已经连上了。”
“渡边君。”
被竹中正武点到名的渡边方则是他的副手，地位显赫，权力极大。
“曹光打电话来挑衅，说后天黄昏，咱们就来个一决高下。”
“知道了。”
渡边方则背着双手站在船舷旁，望着远处的海鸥，
“也好，要想成就大事，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成败就在一念之间。”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一直掌握在我们手里！”
他回头望去，
甲板上聚集着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
气势汹汹，
连海鸥都不敢靠近他们，
这些人都是樱花不良分子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从棒子国招募来的叛徒和嘿帮壮汉，
他对掌控奥门的社团充满了信心。
想当年那些厉害的角色都没能成功，
西贡以前被看作是香江的后花园，因为这里大部分地方都还未开发，是市民平时休闲的好去处。
但现在却被封锁了，有差佬设岗检查，坚决不让市民进去。
今天要发生的事太离奇了，但他们还是得坚守岗位！
在码头靠近沙滩的地方搭起了一个高台，上面整齐地摆放了一排太师椅，现在已经被人群占满了，但没人敢坐，因为他们都在等山主曹光的到来！规矩就是规矩，一旦定下来，就不能轻易打破，否则后果自负。
“来了！”有人喊道。
台上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站在那里的都是老一辈的江湖大佬，年纪都不小了，没想到还能亲眼见证这样的江湖大事，为了这一刻，他们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真有气派。”老人们纷纷点头，看着曹光从车上大步走下来，不禁感慨，“真是英雄出少年，江湖有幸。”
“如果能度过这个难关，我们港九地区就能出一条真正的真龙了。”
“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