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在后头喊住他，顺口问了句：“要不要安排车送你回所里？”
也是，来的时候是局里派专人接的，这任务刚收工，总不能让人自己搭车回去吧？
严旭杰回头摆摆手，笑了一下：“不了赵队，你们事儿多，我自己打个车就行，方便！”
他压根没往心里去。这回行动顺手端了毒窝，上下都忙得脚不沾地，哪能让人特地为他腾出人手。
可赵虎根本不给他推脱的机会，直接一摆手：“不行，必须送！”
“就这么让你自己打车走，像什么话？”
“你可是头功啊！没你帮忙，这次咱们哪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拿下？”
“别啰嗦了，这点小事，听我的！”
说完，赵虎扭头冲旁边一个年轻警员招了招手：“小张，你去开车，把严旭杰送回云城所。”
“明白，赵队！”小张立刻立正应声。
这下严旭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点头谢过。
市局到云城派出所也就几站路，车轮子转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车一停，严旭杰下车目送警车走远，转身迈进了派出所的院子。
路上碰见的几个同事都跟他打招呼：
“严旭杰回来啦？季所说你一到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成，我现在就去。”严旭杰笑着应了句，“谢谢啊！”
话没说完，人已经朝所长办公室快步走去。
他心里有数，季明良找他准是为了问行动的情况。
这次他是代表派出所被市局调去协查的，要是立了功，单位也能跟着沾光。
季明良能不上心吗？
“咚咚咚——”三声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季明良那熟悉的大嗓门。
严旭杰推门进去，笑着问：“季所，找我？”
季明良一看是他，立马撂下手头文件，脸上堆起笑：“哎哟，是你小子回来了！”
“我刚听说你被市局拉去搞行动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顺利不？抓了多少人？”
他一连串问题往外蹦，眼睛直勾勾盯着严旭杰，满脸都是好奇。
这行动原本是机密，他能知道已经算消息灵通了，细节当然不清楚。
但他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八成是冲着贩毒团伙去的。
之前市里连着几次清查，他都参与过，一听风声就知道啥事。
严旭杰也不藏着，点点头说：“任务完成了，很顺利。当场控制加击毙十几个毒贩，窝点全抄了。”
他简单把过程说了一遍。
反正事已经办利索了，再说季明良也是所里主官，借调严旭杰的事市局早跟他通了气，知道点内情也正常。
听到“十几个人落网”，季明良当场愣住。
这战绩太吓人了！
他心头直跳，甚至有点发酸——这种大案要是能亲自上场，该多带劲！
突然，他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什么，猛地盯着严旭杰，压低声音问：
“你这次……摸枪了吧？”
“啥感觉？”
“有没有开过枪？打中几个？”
他说着还冲严旭杰挤了挤眼，满脸八卦。
在他看来，严旭杰不过是个片儿警，平时连配枪资格都没有。
可既然被抽调去执行任务，市局肯定得给他发枪——总不能空着手冲进毒窝吧？
严旭杰挠了挠耳朵，语气平淡：“发了枪。”
“感觉嘛，也就那样。”
“没数具体几个，反正前后加起来，至少干掉了十个。”
他说话跟聊天气似的，轻描淡写。
可这话听在季明良耳朵里，直接炸了锅！
“啥？！十个？！”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瞪圆了眼：“你小子别唬我！”
在他印象里，严旭杰压根没碰过真枪实弹，能打中靶子都不错了，更别说干掉十个亡命之徒。
这可不是打游戏，人头哗哗往上刷。
那是命！一条都重得压手！
偏偏严旭杰还一脸平静，像在说“今天午饭吃了个盒饭”。
季明良差点以为他吹牛吹上天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早翻白眼了。
可这话从严旭杰嘴里出来，他又有点信——这人平时不张狂，做事踏实。
难不成……是真的？
他盯着严旭杰，声音都发颤：“你……你会用枪？”
严旭杰见他这表情，差点笑出声。
他也明白，搁谁听着都像瞎扯。
专业特警都不敢保证一场行动干翻十个，他一个新手，还是头回上阵，对手还都是玩命的狠角色。
换谁都不信。
但他还是认真点了点头：“季所，我没骗你，确实十个起步。”
“虽然第一次摸枪，但运气好，抬手就是一枪，枪枪都中。”
他摊了摊手，苦笑：“我也说不清楚，大概……纯粹是运气？”
季明良瘫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嘴巴张着，半天没合上，眼珠子直勾勾盯着严旭杰，眼神都变了味儿……
打中一枪两枪，说是蒙的，还能勉强信。可枪枪爆头，颗颗命中要害，这要是运气，那老天爷都得喊他亲爹！
季明良心里明镜似的——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巧合，更别提什么“手气好”了！
“你小子就别装了……”
“说吧，是不是背着人偷偷练？”
“别人逛街、喝啤酒、打台球的时候，你是不是一个人蹲靶场猛练？”
“还是说你在家拿水瓶当靶子，天天对着墙壁比划？”
季明良眯着眼，盯着严旭杰，满脸写着“我不信”。
在他看来，这事儿唯一的解释，就是严旭杰私底下下了苦功。不然怎么可能在实战里打出这种神仙表现？
严旭杰听着，只能苦笑，摇摇头。
“季所，你想得太玄乎了。”
“我要真有时间偷偷练，那我还在这儿站岗巡逻？”
“再说，靶场又不是菜市场，想进就能进。没审批、没资格，连门都摸不着。”
“咱们每天出警、走访、调解纠纷都快跑断腿了，哪来的空档去练枪？”
一番话说得实在，季明良听了也点头。
是啊，严旭杰平时任务一堆，连午休都在写材料，哪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练出这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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