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详细查看吧,现在时间紧迫,不必急于一时。”
    胡巴一赞同地点点头,张凌也表示同意。
    商议过后,他们将玉函包裹妥当,放入背包中。
    这时,王胖子靠近张凌的脸说道:“那件衣服可是你烧的?我刚看了一眼,那衣服邪乎得很,要是换了我,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我可不会再去凑热闹,不像胡巴一命硬,连算命的都夸他命大。”
    天色渐晚,他们决定立即下到潭底探寻墓道的具体位置。
    趁此机会,胡巴一一边整理装备,一边对王胖子说道:“那个瞎子不是也预言过你吗?”
    “他说你是吕布转世,勇猛无比,有什么东西能让你害怕?”
    “你究竟看清楚没有?把衣服里那半截女尸的样子好好描述一下。”
    王胖子站在天宫宝顶最高处,俯视下方漆黑的深谷,感觉脚下大瓦异常滑腻,心中顿生恐惧,急忙走到张凌身旁稳定情绪。
    听到胡巴一询问,他随意回应:“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头上戴了个面具,还有假发,就是个头套!”
    ...
    “我把耳朵堵住,就听不到鬼笑,一把火烧尽了头套和衣服。”
    胡巴一对此回答充满疑惑。
    “怎么只在头套上画了浓妆?那厉鬼的尖笑又从哪来?难道有鬼魂附在这件巫衣上?”
    王胖子低声说道:“你没靠近瞧过,那头套画得白底红唇,活脱脱一张死人脸。”
    “现在回想起来,腿肚子还在发抖,若非有其他隐情,我又怎会还站在这跟你说话?”
    “那鬼笑或许是头套上的窟窿被殿顶小风吹动,殿内又有能发出低沉龙吟的大楠木所致。”
    “所以我们可能听错了,不必胡思乱想疑神疑鬼。”
    张凌在一旁听见这些话,虽面上无表情,但内心苦笑不已。
    ...
    难道被附身了?
    张凌明白胡巴一为何这样问。
    这胖子一向迷糊,说话也不着边际,即便看到巫衣已被烧毁,仍难以安心,那厉鬼的尖笑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魔鬼城确实有奇异风声,但远不及这般可怕,这衣服与头套绝非寻常之物,现处于险境,凡事都要万分小心。
    还需再次试探,才能放心,以免因大意而后悔。
    担心是否会被厉鬼附身。
    于是准备拿些辟邪之物试试。
    此时夕阳西下,即将隐入西山后方,必须立刻行动,只能在此短暂时刻进行。
    若王胖子真被厉鬼缠身,用糯米便可验证。
    糯米可祛除鬼气与尸毒。
    然而直接行动可能会损害两人间的信任。
    胡巴一思索着,若有阴魂作祟,正面交锋恐有风险,或反伤王胖子。
    他决定先绕至其后伺机而动。
    此计划已在胡巴一脑海中演练多次。
    每一步均逃不过张凌的眼睛。
    张凌知晓胡巴一意图,却未出手干预,欲观其究竟。
    胡巴一心中默念数遍方案后,放下手中装备,借伸懒腰之机悄然绕至王胖子身后。
    如此明显之举,王胖子毫无察觉,仍专注地享用巧克力。
    倒是雪莉杨觉察出异样。
    她蹙眉问:“老胡,你这是发什么疯?这么急着伸懒腰?琉璃瓦滑,小心些。”
    她说话间,胡巴一拼命向她使眼色,盼她领悟,但她似未领会。
    胡巴一暗自思忖,即便你不信鬼,信上帝,不久后你定会见识我的洞察力。
    雪莉杨不解胡巴一为何频频眨眼。
    这时王胖子也转头回应,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老胡,是不是扭伤了腰?我们都三十好几了,该悠着点。
    回去让瞎子帮你按摩,那手法真不错。”
    话未说完就被胡巴一打断,似乎王胖子的话中有令他不适之处。”三十多岁就老了吗?别忘了战士永远年轻。”
    “其实我并非闪了腰,而是在天宫绝顶俯瞰山河,心中豪情激荡,特意起身想即兴赋诗一首留念。”
    这话让王胖子忍俊不禁,赶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
    “老胡你别调侃了,就你那认得的几个字还想吟诗?赶紧休息吧,待会儿我们还要去玄宫寻宝呢。”
    王胖子说话时,胡巴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见他神色如常,毫无异样。
    我心里暗喜,若是真无邪祟最好,若有厉鬼,我也难以应付那红衣厉鬼。
    幸有张凌在此,本不该担忧意外。
    但既然已起,便按原计划行事,多加一道防护总归稳妥。
    胡巴一面随口胡诌,一面踩着琉璃瓦绕到王胖子背后。
    “胖子,别用旧眼光看问题,古人中不乏粗通文墨却留下名篇的,难道他们不是同样歌颂山河吗?”
    “我承认小时候确实没你爱读书,那时我只顾响应号召,一心关注天下大事,但我对山河的热爱绝不比你少,我……”
    说着话来到王胖子身后,口中依旧滔滔不绝。
    同时,他从行囊中取出一把糯米。
    这些糯米存放已久,颜色略显陈旧,但糯米能镇阴驱邪,即使过期仍具效力。
    胡巴立刻将糯米撒向王胖子身后。
    王胖子正与他交谈,突遭大量糯米泼洒,大吃一惊,忙回头询问。
    “你是不是吃饱撑的?不是说要吟诗吗?怎么又撒米?莫非想试探古墓空气?”
    雪莉在一旁观察,也是万分惊讶。
    胡巴用疑惑的眼神瞥了过去。
    胡巴发现用糯米砸在王胖子身上,并未引发什么妖魔鬼怪。
    于是硬着头皮解释道:\"原本想吟诵几句千古绝句,却忽然记起王胖子刚才碰过那顶汉代的头套,怕有阴气缠身,所以特意为他驱驱晦气。”
    \"但按老规矩,这事不能事先告知,必须悄悄进行才能生效。”
    \"去掉了这些晦气,日后你定会飞黄腾达。”
    \"为了你的前程,我那些能流传千古的好句子全忘了,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真是糟糕。”
    随后又编了些借口,糊弄过去了王胖子和雪莉杨的疑问。
    他回头时,发现张凌一直注视着他,顿时老脸发烫。
    凭张凌的聪明,肯定猜到了他的用意。
    正准备再找借口时,天空出现异象。
    雪莉杨指向云彩说道:\"你们看天上云朵,多奇怪啊。”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王胖子抬头惊叹:\"老胡,莫非是龙王爷现身了?\"
    只见远处明亮的天空中,一条厚重的黑云缓缓伸出,犹如横亘天际的黑龙。
    又像一道黑色天河悬于云端,渐渐与这边陷入黑暗的天空融为一体,阴影瞬间笼罩了山谷中的宫殿和水龙图纹。
    在空气清新的野外或高山上,夜晚无风、少云时,常能看到璀璨的银河。
    然而,与夜空中银河的美丽不同,此刻压在头顶的这条黑河显得格外不祥,充满萧瑟阴郁的气息。
    寂静的陵区更显幽深,此刻一片漆黑。
    他们仿佛置身于阴曹地府之中。
    张凌环视四周,隐约记得这样的景象曾在古风水典籍中提到:天汉间黑气交织相连,这便是所谓的“黑猪过天河”
    。
    天星秘术对此称为雨候侵境,而青竹地气论则认为,黑竹渡河预示此地可能藏有古尸作祟,尸气自阴袭阳,遮天蔽日。
    胡巴一同样认出了这异常天象,当即指出。
    王胖子听罢,疑惑地追问:“如此说来,这不是好兆头?是雨候还是尸气?对了,雨候到底是什么?莫非会影响我们的行动?”
    胡巴一耐心解释:“雨候指的是突发洪水,我们此时正赶时间,计划今晚开启献王墓,却遭遇百年难遇的异象。”
    “或许与献王改移地脉有关,这几年此地常有类似怪象。
    这场暴雨蓄势待发,迟早会引发巨灾,说不定不久后整座虫谷天宫都会被山洪吞没。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即刻下潭。”
    雪莉杨与王胖子闻言神色骤变,意识到时间紧迫。
    他们望向张凌,希望听取建议。
    张凌微微颔首,表示可行。
    于是众人迅速整理装备。
    此时夜幕低沉,伸手不见五指。
    胡巴一打开登山头盔上的射灯,才勉强照亮周围,但仍需将防水武器妥善装入背囊。
    他们从殿旁放下绳索,沿着石板栈道缓步下行。
    漆黑之中,唯有张凌能清晰辨别路况,自然担当领队。
    其后三人因视力不佳,每一步都格外谨慎,有时还需借助藤蔓下降。
    三束灯光在无边黑暗里如萤火般微弱,仅能辨明脚下,五六米外的地形几乎无法识别。
    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至少过去了两个小时。
    沿途不断有白色尸体映入眼帘,都是些不适应外界的怪虫,估计剩下的都退回洞穴,不再构成威胁。
    在张凌带领下,队伍一路平稳,未遇异常。
    约两小时后,终于抵达栈道尽头。
    再入漏斗湖
    此时,漏斗湖上方的天空已融入黑暗,一切景物难辨。
    黑猪渡河,来势汹汹。
    胡巴一突然愣住,似有所悟。
    今日七月十九,大事不妙。
    天象诡异,明日又是特殊日子,若不能在子时开启,恐生巨变。
    胡巴一欲将忧虑说出,又担心他人不信,甚至被取笑,加之上次在凌云天宫已出过差错,便暂且作罢,只盼此行顺利。
    他望向张凌,全身而退全赖此人。
    随后转向王胖子与雪莉杨,指向水潭说:
    “我曾掉入此潭,虽匆忙,但大致摸清了地形。
    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潭中重型轰炸机残骸机头附近,之前我见过的破洞,位于我们正前方二十度方向,不远。”
    雪莉杨听后兴奋起来。
    急切地说:
    “老胡,下面会不会是墓道?若整座地宫被水淹没,确实棘手,关键是咱们氧气不足,在水下撑不了太久。”
    她观察湖面片刻,沉思后道:
    “我看到山体缺口中有不少沉于水底的异兽雕像,即便不在墓门前,也多半通向玄宫的墓道了。”
    陵寝深处定有隐秘地下设施,据我推断,献王墓的地宫应为井字或回字布局,非直线展开。
    即便此段墓道积水,主墓室依然处于严密封闭状态。
    话音刚落,四人聚在一起商讨后续行动。
    此前已针对墓室结构推测多种可能,制定多套方案,如今万事俱备。
    他们戴上潜水镜,抿了些白酒御寒。
    雪莉杨手持专用水下照明设备——波塞东之炫,率先潜入。
    胡巴一紧随其后,而张凌亦毫不犹豫地跃入水中。
    唯独王胖子略显迟疑,站在原地磨蹭。
    张凌目光平静如水,直视王胖子,令后者浑身不自在,勉强挤出笑容道:“张凌兄弟先行一步,我随后即至。”
    听罢此言,张凌毫不迟疑跳入水中。
    夜色中,潭水较日间更冷,水下愈发幽深昏暗。
    四人循方向摸索至飞机残骸所在。
    因潭中有巨大漩涡,稍有不慎便十分危险,故贴边前行,偶见受惊鱼群掠过。
    碧绿如玉的潭底,在黑暗中宛如异界。
    起初由雪莉杨领路,但张凌不久便赶超于前。
    他打出手势示意发现飞机撞击留下的破损口。
    胡巴一迅速游近两米,接过雪莉杨手中的波塞东之炫,将光线投向机头相连的裂痕。
    此照明工具地面无甚用途,但水下表现极佳,即使漆黑一片,其光束依旧笔直清晰。
    十六米范围内,经光照之处明亮如白昼。
    当初购置装备时,雪莉杨特意指定购买了这款设备。
    实用得很。
    洞内景象如白日所见,数尊威武的镇墓石兽,外壁破损的是一层石墙。
    此处似与墓道相连,但未见王墓石门。
    潭底有标志之处,皆被水生植物覆盖。
    漩涡(钱赵的)处的龙爪,或许应与墓门的兽头配套。
    若从巨爪入手,或能寻到墓门,但因这里有缺口,省了些麻烦。
    胡巴一此时望向张凌,微微点头示意。
    张凌心领神会。
    不论是否为墓道,胡巴一都决心一探究竟,他自己也好奇得紧。
    见张凌未反对,他率先带领众人游入。
    顺水路前行一段后,回头发现,除张凌外,王胖子和雪莉杨也在跟随。
    ---
    但他看王胖子时,总觉得怪异。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该争先恐后地入洞寻宝才对。
    可这次他却默默跟在后面,连声息都没发,且游速比雪莉杨还慢。
    雪莉杨本已放慢速度,而王胖子游得更慢。
    这般表现实在反常。
    此刻不宜停下询问,只能继续前行。
    这段墓道不长,是一段缓缓上坡的大石阶,两旁有简单石雕,均与镇墓相关。
    石阶渐渐高于水面,胡巴一抬头露出水面。
    前方石台显现,隐约可见人马雕像。
    在此水面之上,波塞冬之炫无用武之地。
    只得换上狼眼手电,此环境下狼牙灯更实用。
    原来石台中陈列着部分浸于水中的绿铜人马。
    雪莉杨自水中浮现,一眼瞥见石道上的铜车马,随即转向胡巴一发问:\"这些铜制仪仗是否为玄宫门前陈设?\"胡巴一此刻正被那些暗绿色的铜人所震撼。
    石道一侧散落着因积水坍塌的大石条,从弥漫的烟雾判断,献王墓的保存状况并不理想。
    环顾四周后,他才慢慢点头答道:\"不错,它们是护送献王升天的铜车铜马,还有三十六位将校随行。”
    看来他们的入口是当年修建王墓时挖掘的土石通道,当时为了施工,需先阻断虫谷水流,由潭底开始凿山。
    身后传来水声,胡巴一回头,发现胖子正从水中探出头来。
    但这次他并未开启头盔射灯,也未如往常般快速靠近,而是静立水中,半隐于黑暗中。
    此时头盔灯光竟无法照亮他的脸。
    胡巴一察觉不对劲,立刻游近他,喊道:\"为何不开灯?藏在那里意欲何为?\"话音未落,胡巴一已到达胖子身旁。
    多年兄弟,无需多言便能感知异样。
    胡巴一的头盔灯光恰好映照在胖子脸上,只见他露出诡异笑容,藏于水下的手忽然举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闪亮的小刀。
    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胡巴一惊恐万分,疑惑此人身为何人。
    猛然想到,自从天色全黑后,胖子便再未开口,只在不远处默默行动。
    先前在天宫琉璃顶上以糯米试探,若真有邪物附体,为何不起作用?
    小刀的刀锋映着胡巴一和雪莉杨身上的光芒,仿佛镀上一层银辉,自上而下划过。
    这一幕转瞬即逝,雪莉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不知所措,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惊呼:“小心!”
    胡巴一看出胖子挥刀欲攻,意识到单凭武力难以制服对方,必须速战速决,不容迟疑。
    他立刻施展团队训练过的擒拿技巧,以攻代守,贴近对手,一手抓住他的右肩,另一手迅速托起肘部,在对手尚未发力时削弱其力量来源。
    双掌甫一接触,他便集中全身之力于右肩,猛然撞击,将王胖子压倒在地。
    随后,他夺下王胖子手中的小刀,用双腿固定住对方身体,仅留头部露出水面。
    他心中笃定,此人身受恶鬼缠绕,一旦天黑便现出原形,意图加害众人。
    若非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胡巴一满腔怒火,厉声喝道:“纵使化作厉鬼,你也敢害人性命?尝尝我的黑驴蹄子!”
    说着便要从携行袋中取物,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连糯米都不见了。
    原来在凌云天宫时早已丢弃,如今已是两手空空。
    王胖子见胡巴一毫无可用之物,依旧尖笑不止,那阴森可怖的声音在墓道间回荡。
    胡巴一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再笑试试?别怪我不讲情面,我还留着不少桃木钉呢……”
    雪莉杨在一旁观察两人交手,虽动作迅猛但持续极短,她敏锐地觉察出其中另有隐情。
    她开口劝阻:“老胡,先别动手,胖子有些不对劲。”
    胡巴一按住拼命挣扎并尖笑不止的王胖子,同时回应雪莉杨的话。
    “他很疑惑,像是被什么附体了。
    你快想想办法吧,我压不住他。”
    “舌头!”
    张凌忽然吐出这两个字后便不再开口。
    但这两字像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点亮了雪莉杨的思路。
    “不是鬼怪作祟,而是他的舌头或者声带出了问题。
    滇南是降头术的起源地,其中有一种操控人发声的‘舌降’,类似‘舌盅’。”
    一旁的胡巴一听雪莉杨的话,立刻意识到她说得没错——王胖子确实是中了降头术。
    降头术是一种流传于民间的巫术,据传源于多种本土巫术的融合。
    其施术内容涉及鬼魂与巫术,大致分为降术与蛊毒两部分。
    降头术通过施法针对特定对象,使其遭遇运势衰退、身体虚弱、性格突变、幻听幻觉等现象。
    典型症状包括不明瘀青、舌边齿痕、肌肉抽搐、皮肤瘙痒、腹痛不止、全身乏力以及眼白有黑线等。
    降头术的核心在于构建宏观的信息联系,常借助未知草药、骨灰、尸油、坟土、棺材木或尸布为媒介,配合咒语施行法术。
    它利用阴神、山精妖魅或其他灵体的力量,让受害者无意间摄入有害物质,或接触带有恶意的信息载体(如照片、布偶等),从而达成对目标的精神控制或身体伤害。
    雪莉杨迅速取出墨红色的缚尸索,准备与胡巴一联手制伏王胖子,再检查他的舌头是否有异物。
    之前胡巴一误以为王胖子是鬼附身,忽略了诸多细节,现在仔细回想雪莉杨的话,似乎确实如此。
    此刻,王胖子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脸上却充满惊恐,两者极不协调。
    难道他的意识尚存,刚才试图自断舌头?想到这里,他忽然拔刀,但胡巴一见状,以为对方要攻击自己。
    胡巴忽然灵机一动,瞬间豁然开朗。
    拦住雪莉杨已无必要,因为他已知晓王胖子所为。
    胡巴毫不迟疑,直接开口痛骂。
    “你是不是疯了?可曾顺手从巫衣里取了什么东西?”
    王胖子闻言阴笑,目光却瞥向胸前皮袋,连连眨眼。
    那皮袋是他先前在鱼骨庙所得的百宝囊。
    胡巴二话不说伸手探入囊中,取出一物,黑沉沉窄长平整,一头平,一头似半圆。
    触感坚硬而富有韧性,表面已有玉化的迹象,平头处有几个乳白圆斑,被头灯一照,隐约显出红黄相间的微弱光泽。
    胡巴一时辨不出何物,只是举着反复惊叹。
    “这是玉石?黑玉倒是少见。”
    话音未落,雪莉杨便打断他。
    “不,是舌头,夷人闪婆鼽女的舌头。”
    竟然是条舌头,黑干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