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连连叮嘱注意安全。
男孩答道：“这鱼肥美得很，烤出来定美味无比，我给你抓一条吧！”
女孩犹豫片刻，问：“真那么好吃？”
“自然是真的，我才不会骗你呢。”
话音未落，男孩已踏入溪流，水位渐高，从起初没过脚踝到后来齐腰深。
女孩见状担忧不已，欲上前阻止，却又因惧水而止步，眼眶含泪，满是焦躁。
平静湖面忽跃鱼，小男孩惊喜欲捕捞，岂料巨鱼突现，张口吞没小鱼，激起水花如潮涌，直逼小男孩而去。
巨鱼视小男孩为猎物，同先前小鱼无异，借浪涛之势，直冲小男孩而来。
小男孩未及反应，僵立原地。
“不准伤他！”
就在这一瞬间，清脆稚嫩的女孩声音响起，一直静立水边的小女孩猛然跃出，扑向飞驰而来的巨鱼。
虽年幼，招式却奇巧，击中巨鱼额头，巨鱼吃痛，落入水中，转瞬不见。
然而，小女孩力竭，从空中坠入水中，这才想起自己惧水，慌乱间在水中挣扎不已。
小男孩回过神来，急忙扶住落水的女孩。
“你明明不会游泳，为何还要冒险？”
男孩语气带着责备。
女孩嘟嘴说道：“那怪物想伤你，我怎能坐视不理？”
男孩虽不满，却强忍情绪，“它怎会伤得到我？”
察觉男孩的不悦，女孩噘着嘴，眼眶泛红。
男孩见状，神情柔和下来，温言道：“你的善意虽好，但这种冒险并非小事。
我明白你在护我，可我也同样在意你。
若因我而让你受伤，我会内疚的。”
话语真诚，女孩展颜一笑，“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小心。”
男孩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你总是这样答应，却又总做不到。”
女孩笑嘻嘻地紧跟其后，全然不顾湿透的衣服，天真模样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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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异域与魔国对立的根源
眼前景象，极为真实，连张凌都有水滴溅身之感。
张凌认出，那女孩正是小苗。
尽管年幼，但她的眼神让张凌一眼就认出了她。
他不清楚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状况，也不明白这场场景想要向他传达什么。
在蓉城副本世界遇见的许小苗、小安，在盗墓世界中遇见的刘乐，张凌从他们身上察觉到许多异常信息。
甚至在魔国公主的故事里，他也捕捉到了一些隐约的线索。
他怀疑，这个世界的许小苗是否也像胡巴等人一样，与蓉城副本世界的许小苗有所关联？
若是如此，刘乐在她们中间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而且，张凌感觉，自己正经历着本该属于张起灵却未被他有机会体验的人生。
远处的小苗和小小逐渐模糊，整个天地也随之朦胧。
最终，张凌感到脑海中一阵剧痛，意识重新凝聚，浑身剧烈疼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醒了吗？”
一声问话传来。
张凌睁开眼，见到的是异域魔尊谛听老怪。
“你们真是执着，想必我现在已经死了，还能追逐我的魂魄。
难道阁下这般高人，竟如此狭隘，不肯放过我？”
张凌苦笑着说道。
谛听老怪笑道：“哪里哪里，你还活着，我并非那么狭隘。”
张凌这才意识到自己仍在原地。
谛听老怪说道：“你昏迷时发生了不少事，说来话长，不过现在我们之间已无直接冲突，我也不会再对你动手。”
张凌问道：“为什么？”
谛听老怪叹了口气，讲述了之前发生的事，神情落寞地说：“天地间终究如此。”
张凌震惊不已，随后露出一抹怪笑。
果然是天道轮回，报应不虚，看来这其中确实存在着因果关系。
“其实我能理解，立场不同，若换作我站你们那边，也不会表现得更豁达。”
谛听老怪闻言一怔，随即拱手赞道：“阁下果然非同凡响！”
张凌微微点头，未再多言。
借助谛听老怪提供的丹药之力，加之修炼大品天仙诀，张凌体内的经脉正缓缓复原，此功法亦全力运作，修复受损之处。
不经意间，张凌于**锤炼中再攀新境。
片刻后，张凌缓缓起身，轻叹一声道：“适才你我激战正酣，生死一线，而今却别有一番畅意。”
谛听老怪惊异地注视着他，没料到他恢复得这般迅速。
张凌察觉其心思，笑言：“前辈神药之效，实难忘怀。”
谛听老怪摇头一笑，既不深究，也无不满，只因他意识到这或许是张凌不愿提及的隐秘。
张凌调匀气息，说道：“不必挂怀。
实话讲，我对前辈并无太多怨怼，反因贵方现身让我知晓天地广阔。
世人眼界常局限于自身认知，此次恰似一场开悟。
不过有一事困惑：传闻异域与吾等虽血脉相通，缘何势同水火、生死相搏？”
关于异域，张凌始终心存疑窦。
按族长所述，异域素来以奴役此界为根本信条。
可为何？
难道真如后人推测，这里不过是被圈养的猎场？
……
对立通常源于利益纠葛。
这是张凌难以理解之处。
在盗墓世界，若魔国真如描述般行事，为何手段如此残忍？
是为争夺生存权，抑或单纯嗜血？
在蓉城副本，阴间与陈家之争背后有何深意？
还有魔国世界，异域为何执意奴役魔国？
其间有何利益冲突？
张凌亟欲知晓答案。
谛听老怪微微一愣，叹息道：“此事源于古老传说，纵是我这般年纪，也难以探明究竟。”
张凌缓缓开口：“天地广阔，无人能尽知其奥秘。
生灵与环境，孰先孰后？若环境先于生灵，则生命依附环境而生，可环境又由谁创造？难道背后还有更高层次的存在？”
谛听老怪目光中满是惊异。
“你言之有理！”
谛听老怪不禁赞叹，“我们也常有此感，仿佛自身命运被某种既定规则束缚。
到了我们这一步，都想超脱，却不知超越何物，又为何被阻拦。”
张凌轻笑：“因此你们试图从主地找寻答案，所谓奴役与圈养不过是表象。
不是吗？”
谛听老怪对张凌愈发震惊。
若说先前只是因小苗的威慑才对他客客气气，如今他确信，若给予张凌足够时间，此人未来定非同小可。
“总会明白的，我想终有一日我们会携手合作，毕竟我们有着相同的向往。”
“说实话，立场相异，我不该信任你，但个人而言，我信你。”
谛听老怪说道。
张凌朗声大笑：“你既信我，说明我说的话没错。”
谛听老怪低头沉思。
张凌知晓谛听老怪担忧小苗日后追究。
“其实我们仍有区别，至少在某些事上，我们的手段不至于极端，小苗亦然。”
谛听老怪神情苦楚，他无法解释，但有一点明确，小苗不极端，是因为面对的是这个世界的人。
此外，他还有一桩困扰。
为何两界互称对方为魔？
从外貌、内心到习惯，两界之人并无差异。
只因“魔”
的定义存在，立场便对立，一方欲除另一方，反之亦然。
然而奇异的是，最终却发现双方目标一致。
人人都渴望揭开最终的秘密，也就是生命的根本。
然而，在追寻的过程中，为何充满敌意？为何人们不能齐心协力去探索？
难道有人刻意阻止他们的联合？
想到此处，即便是谛听老怪也忍不住背后发凉。
到底是谁有如此能力？
“嗖”
一道红光迅速靠近。
“小苗！”
张凌睁开眼，轻轻叹息。
一直跟随自己的小女孩终究长大成人。
小苗欣喜地看着张凌，说：“太好了！小哥哥你终于平安了，终于醒来了！”
小苗的表情由衷而真挚，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与之前谈笑间灭掉敌人的冷酷判若两人。
谛听老怪看得直皱眉。
“你怎么还在这儿？！”
谛听老怪一怔，随后拜谢道：“多谢大人留命。”
说完，立刻施展法术，瞬间消失。
张凌惊讶道：“走了？”
小苗答：“他们已离开。”
张凌叹了口气，双手扶着小苗肩膀，感慨道：“这还是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妹妹吗？”
小苗脸上泪痕未干，此刻却笑得眯起眼睛，开心地说：“当然是啊！”
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样红艳艳的东西，“这是红龙的一丝神元。”
张凌一愣，问：“这有何用？”
小苗笑道：“小哥哥若炼化，可以滋补丹田，是难得的好物。”
“这么说来，我们两个世界本源相同，可为何要互相争斗这么久？”
小苗见他神情低落，心疼不已，便安慰道：“这是漫长岁月积累下的矛盾，非你我能解决。”
张凌注视着她，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仇恨从何而来？有没有确切的记录表明彼此有无法消弭的深仇大恨？我说的是根源。
这才是我们真正该找寻的答案。”
他温柔地看着小苗手中的神元，说道：“至于这个，我目前用不上，你帮我暂存吧。”
小苗轻轻应了一声，刚把东西收好，身体忽然晃了一下，仿佛要摔倒。
章小苗的选择
尽管继承了风族的力量，但小喵此刻的状态实在太过虚弱。
长时间的战斗已耗尽他许多力气，若非强忍着，恐怕谛听和红龙早已察觉到他的异样。
张凌悠然注视着小苗，不禁感慨：这个世界总是充满意外之喜，在你以为无路可走时，却可能迎来转机。
“你这丫头依旧这般倔强，不过现在你比以前强太多。
说不准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小苗呢。”
张凌心中稍安，他知道，只要小苗足够强大，也许就能独立生活，而非只围绕在他身边。
“小苗永远是小苗，小哥哥永远是小哥哥，不会改变的。”
望着她认真的神情，张凌心中暗叹。
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两个孩子相处时，他原以为小苗和小哥哥之间定有深厚情谊，却不知自己究竟是真正的那个人，还是借壳而居。
“小哥哥，胖哥哥他们应该没危险了吧？”
张凌猛地拍了下额头，失笑说道：“对对对，咱们这就去找他们。”
凭借先前的计划，寻觅胡八一等人并非难事。
胡巴一等人见到张凌前来，忙询问状况。
张凌简略说明情况，众人唏嘘不已。
既然危机解除，大家决定继续前行。
肖斐然走近，观察一番后提议：“不如等等吧，等你伤势好转再继续。”
如今威胁虽去，对这片禁地的探索仍需继续。
众人情绪缓和，加之小喵已获此地传承，这里已不再令人望而却步。
为保险起见，张凌同意暂时休整。
禁地内，月光如洗。
小苗依偎在胡巴一身旁，两人默默无言。
许久，胡巴一才开口：“你终于回来了。”
小苗浅浅一笑，回应道：“是。”
胡巴疑惑地问：“他……？”
“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原来的他。”
胡巴惊讶地瞥了小苗一眼。
“总觉得像他，又觉得和记忆里的他有所不同。”
“他可能会离开你，你想追随他吗？”
“这个世界已十分脆弱，我无法再离开。
一旦远离这个世界，一切都会消逝。”
胡巴睁大眼睛问道：“为何如此？他可是我们等待的人啊，难道他都无法解决吗？”
小苗转向胡巴，说：“正如你所说，我们或许正面对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解决这件事绝非易事。”
“你能应付得了吗？他能应付得了吗？”
胡巴担忧地问。
小苗坚定地说：“总有办法的。”
“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小哥哥离开，他肩负着自己的使命，我不能成为他的负担。”
胡巴愣住片刻，随即明白过来，说道：“你要用那个仪式？可这对你的伤害极大，你会……”
小苗神情决然，不再言语。
——
546章 收个坐骑
小喵静静地注视着远处打坐的张凌，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凝视，然而胡八一却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复杂的情感：既有不适也有不舍。
离别令人痛苦，而等待离别的过程更加煎熬。
即便是如胡八一这般刚毅的男人，此刻也感受到内心深处的刺痛。
他猜测小喵即将进行那个古老的仪式。
一旦张凌离开此世，原本平衡的世界将失去支撑，若不借助仪式维持，这个世界极有可能崩塌。
而小苗为此需付出的代价则是无尽的孤独。
胡巴想告知张凌真相，最终却选择沉默。
他知道，小苗不会允许自己被干扰。
作为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小苗决心修复它。
但她如今力量不足，这可能让她承受巨大的代价。
胡巴一察觉到，小苗执意帮助张凌，且表现得毫不突兀，这让他内心十分沉重。
然而，众人无法等待小苗变得足够强大。
谁也说不准还剩多少时间。
两位魔尊现身，之后会怎样？还会有人陆续到来吗？
许多事往往在这种不可预知的情况下发生。
如果胡巴一真的将担忧说出，张凌便会理解他们的顾虑。
张凌或许会告知大家，他并非寻求出路，只想探明禁地的秘密。
正因彼此珍视，小苗选择了沉默。
在这段平静却弥漫哀伤的日子里，数日后，张凌的伤势逐渐好转。
某天，肖斐然带来一具尸体。
“这是何人？”
众人皆感惊讶。
肖斐然问：“可记得那城主与周同曾提及，有亲人死于禁地？”
张凌点头。
肖斐然继续道：“你觉得此人相貌如何？”
“确实与那城主相似，莫非是其亲属？”
张凌答：“此人显然已死多时，为何面貌完好无损，仿若重生？”
这时，小苗也走近，对张凌说道：“也许他接触过血池。
若真是如此，此人天赋非凡，可惜遭人陷害。”
张凌注视着小苗，说道：“仅沾染一丝血池之血便有这般效果？！那岂不是能长生不死？”
张凌猛然意识到，自己也获益良多，甚至能够麒凌幻化，自己的状态是否已达传说中的永恒之境？
哈哈，小苗演绎得相当出色！
小苗笑言：“应该是。
不过具体情况因人而异。”
“我还有份礼物要送你。”
张凌疑惑道：“什么礼物？”
小苗牵着他走到血池旁，说道：“下方藏有一坐骑，乃昔日风俗前辈遗留，小哥哥，收下它吧，以后它可随你同行。”
张凌好奇问：“这是你的东西，不该由你收取吗？”
小苗笑着说道：“既然这是我的东西，我也能把它送给你，你就别推辞了。”
张凌明白小苗在这件事上很坚持，便不再争论，问道：“怎样才能让它跟我走？”
小苗开心地引着张凌进入血池，一步步深入，一丈、两丈、三丈……
毫无收获。
张凌再次集中精神，向外探索。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神识像是触碰到了某种炽热的力量。
张凌大吃一惊，急忙收回神识。
“那边！”
547章收了个火灵灵
前方热浪翻滚。
小苗欢喜地说：“那是辟火神兽，是一只朱雀！”
张凌吃了一惊。
朱雀？
这可是传说中的神鸟啊！
顺着张凌的感知方向，他们看到一只通红的小鸟正安详地待在岩浆里休息。
小苗高兴地说：“现在它还在懵懂状态，如果你能用心和它交流，它就会认你为主！”
张凌一怔，问：“这么容易？还有，这样的话，以后怎么还你？”
小苗笑着说：“它像人一样长大后，会有自己的选择，没关系的。”
张凌点点头。
“但刚刚为什么它不理我？”
“毕竟这是初次接触，呵呵，再试试，像对待婴儿那样慢慢来。”
张凌顿时明白了，兴奋地说：“好，我试试。”
他缓缓释放出神识，靠近朱雀。
正如小苗所说，把他当作婴儿般对待，哄着逗着。
果然，朱雀感受到张凌的意念，从原本的休息状态变得主动靠近他的神识，还发出轻柔的鸣叫。
小苗笑道：“看吧，它很单纯，很可爱，和你很有缘分，不过别太急，慢慢来，过段时间再尝试，这样反复，让它自己来找你。”
张凌也觉得有趣：“这是风族前辈的坐骑？”
小苗答道：“不，她们的关系超越了主仆，是朋友。”
张凌点头回应道：“嗯，听你这么一说，她将来定会成为你的朋友，那我也要对她好些才行！”
小苗浅浅一笑，道：“既然如此，小哥哥不妨先试试，我这就离开，免得她发现后生出变故。”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离去，缓缓向上行去。
张凌目送小苗远去，又看了看朱雀，觉得有趣极了。
按照小苗的建议，他每隔一段时间便释放神识，与朱雀互动。
反复几次后，当张凌再次收回神识时，朱雀踉跄着跟了上来。
据小苗所述，这是只雌性神兽，但此时看来，却显得呆萌可爱。
它双眼紧闭，仅凭气息辨别，一察觉到张凌的气息，便像小鸡般蹦跳着奔了过来。
张凌心中大悦，明白这朱雀能靠近自己，一是因为他并无恶意，二是因小苗的缘故，换作他人，别说靠近，就是踏入此地也难如登天。
张凌携朱雀走出时，正好瞧见小苗在血池旁忙碌，汗水湿透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