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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玩儿
    就在两人以为它要开始吸收死气的时候,却见那浑身透着桀骜不驯,街溜子似的破烂墓碑。

    将不服和怒气皆算在了这些异兽头上,猛地拍下。

    一层狂暴而蕴含着无上杀戮的力量,朝阵中异兽骤然压下。

    结界光罩咔嚓破碎,泛着淡淡金光的光晕,朝四面八方,便是呈圆形一荡。

    江献晚都看懵了。

    只一下。

    正撞击结界的异兽,像吃了什么倒头就睡的迷魂药,聒噪的吼声一止,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掀起一片片厚重的尘土。

    耳边……死寂。

    随着那金色的光晕荡开,所到之处,远处异兽暴动的声音更是由近及远的消失。

    很快,整个虚古境似乎陷入一种没有任何活物的凝滞和死寂。

    而虚古境中心,云为泽玄色的大袖翩翩落,从空中俯瞰。

    那些黏稠近乎凝固的死气,似要将内里的污浊暴露于天光之下,沉重的往上爬。

    原本坚硬的地表,目之所及,隐隐起伏蠕动,向上拱起。

    仿佛深处有反复挣扎扭曲、不成形态的淤泥黑影,即将打破薄薄的壁垒。

    泥土空气弥漫着被强行翻搅后,混合着腐败内脏的腥臭气息,令人喉头发紧,胸腔窒息。

    云为泽面色惨淡,唇角渗出血迹,修直有力的双指一寸寸拂过剑身,留下一痕在墨面拖曳出来的艳红血梅。

    灵力再吐,剑意所及之处,蠕动的地表如遭火焚。

    止了一息,便又是伴随着万根针刺掺在一起的凄厉嘶鸣,痛苦扭动、彼此撕咬,将地表浸出焦黑深陷的痕迹。

    可以想象,光是这处的埋骨,便能直观这几百年岁月,有多少人魔妖葬送在此地。

    他面色猝然一变,快走一步。

    大地猛地又是一颤。

    有幽深缝隙自下缓缓裂开的齿寒声,一下一下,不断敲击耳膜。

    浓稠黑浊的死气,更贪婪的吞噬周遭的光线与活物,像是在庆祝即将要挣脱地脉牢笼的束缚。

    云为泽紧咬牙关,咽下喉间血腥,足尖虚虚一踏,大袖翻飞。

    正欲踏入阵中,以自身为阵眼,再……

    却发现。

    整个世界倏尔一静?

    那些将出的邪物,宛如被无形的恐怖力量……闷头重重一击,无数凄厉尖啸着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逃命般,涌动着,疯狂撕咬相互挤压着,往下死命回缩。

    就好像……虚古境突然来了一个比它们还要可怕千倍百倍的东西。

    云为泽属实没想到,将他逼的恨不得献上自个身躯的绝望困境,就这么忽然解了?

    他神色古怪,瞅了一会儿。

    唇角微微抽搐。

    这些邪物像是……挨了一顿痛打,夹着尾巴,慌不择路四处嗷嗷奔逃的落水狗。

    缩的比刚才爬的都快。

    他下坠的身形,止于大阵之上。

    四下环视,发现……异兽暴动的声音也没了。

    这种情况,六宗也发现了。

    他们布阵的忙活着布阵,驱赶兽潮的驱赶兽潮,那剑各个舞的冒星子。

    白子夜灵笔都要抡冒烟了,防护法阵一个一个的开。

    林玉锦和苏清流将他与身后的灵塔护的密不透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宛若飞蝶,围着他和灵塔打。

    正是抛头颅洒热血,甘为苍生燃火星,发现……

    那呲牙咧嘴,对着他们各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异兽,眼一闭,麻溜地……睡了过去。

    林玉锦:“我……勒个去?”

    苏清流:“……”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每一个小队伍和高层身上。

    真的,就挺沉默的。

    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都准备好为苍生,献出自个的肉体了,悲壮的心情刚到达顶点,对方竟然看不起人,招呼都不打,水灵灵的倒头就睡了?

    抖的他们站不住的地,也不晃了?

    这些玩意儿,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逗他们玩呢?

    搁这遛狗呢?

    能不能给点准备啊喂!

    这样子搞得他们跟个傻子似的!

    六宗心情起起又伏伏,站在原地,一整个沉默。

    时云霄掐腰,在一群呼呼大睡的异兽跟前,仰天猖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时云霄!”

    “我时云霄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的心!!!”

    秦秦:“……时,时师兄,我这还有两瓶药。”

    另一边,江献晚和帝隐被墓碑这一手骚操作给干沉默了。

    帝隐:“……”他竟感受到了一股天道之息。

    江献晚:“……”她觉得这个破烂墓碑真的很臭屁。

    别说,别看人墓碑小,还破。

    人家确实牛逼。

    只一下,竟碎了她与帝隐二人合力支撑的结界?

    强制将虚古境所有的异兽,给关了机?

    牛逼哇。

    在江献晚莫名的视线中,只见那些昏死的异兽,像是被什么磁铁强势黏上一般。

    体内无数千丝万缕的黑色雾丝,被生生扯出,径直没入碑身。

    墓碑表面有流丝纵横交错浮蔓,眨眼之间,将眼皮子下这些异兽体内的死气,吸的一干二净。

    一鼓作气,凶狠的将周围的死气又吸了许多。

    吸的头顶的繁星显露了出来,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嗝,吸不动了。”

    “还有那些邪物,我先将它们拍下去了。”

    若不是它受到规则约束,力量削减十之九,若不是江献晚现在又这么弱,它能吸更多。

    而且,它需要些时间将这些死气先转化为仙力。

    还能充作……

    它看了一眼湖镜下,躺在巨大贝壳中,面容苍白的双生子,调取仙脉之力,在镜面形成一层薄而坚不可摧的膜儿。

    浪归浪,不忘将双生子护的一层又一层。

    对它来说,帝隐他们就是全死了,双生子也不容半点闪失。

    否则,江献晚会疯的。

    她做了那么多令天道震怒,无法容忍之事,又有何意义。

    甘心变成这样一副陌生的样子,还与凤仪他们生出一缕情丝,又有何意义。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看不到眼中,被视为累赘与麻烦的存在。

    只是,不知双生子若哪天醒来,发现江献晚身边突然多出这么男人,还是他们曾经用命换不来的。

    该是如何。

    虎娘们记起,又会是如何。

    不过,这都是她自找的。

    它除了装着双生子,这种情情爱爱,可帮不上一点忙。

    江献晚:“……”

    不是。

    它只一下……顺手将那些东西也拍下去了?

    这么牛逼的吗?

    难怪‘等等’都被它给干碎了。

    若不是怕它臭屁,江献晚真的很想鼓两下掌。

    hai